第四章 顽强的大嘴 05落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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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沟的两边青草遍地,青草丛中开满了蒲公英和不知名的花儿,可这回我没有心思去欣赏这美丽的景色,我还在水沟里,春天的天气,水虽然没有冬天的寒冷,可还是一阵冰凉浸袭全身,好在水沟不是太深,我赶忙摆动脑袋甩去头上的水珠,三步并着两步向水沟边上游去。虽然我不是游泳健将,但总算我还会两下狗刨,这得益于夏天时我在小区不远的河边玩耍的结果,

    小区不远的河流宽广宁静,夏天的时候河水满溢,瞒过下边修建的防浪平台,清可见底,我常常跑到平台上站在水中,有时候也跳进较浅的水中和伙伴们嬉闹,一来二去,就学会了游泳。这下还真的派上了用场,我向背离公路的沟岸游去,沟岸很陡峭,当我游到边上,试图爬上陡岸,可是几次都没有成功,水泥修建的岸坡可能因为潮湿长上了青苔,脚踩踏上去异常的滑溜,几次尝试下来我几乎精疲力竭,不行不能这样下去,否则就这么一条小水沟都会要了我的小命,我得想个办法,我这会儿刚好脚踩到一块可以落住角的凹槽,我必须休息一会,否则当我没有了气力,我就会滑向水底,那结果不可想象。

    我粗声的喘着气,路上的车子呼啸穿梭,没有人会在意一条狗儿在这样一条水沟里挣扎、玩命,我只能靠自己拯救自己,上帝下心中,我只能自己拯救自己的罪恶。

    这段路上的车虽然不多,但也让我走的心惊胆战,每当一辆车在我身边呼啸而过,或者鸣笛而过,我的心脏都会加速一次,这样下去我恐怕承受不了这样的压力,我不时的扭头看着路上奔驶的车辆,没走多远,我的脖子就酸疼起来,看开不能这样下去。

    我刚想这些的时候,突然一辆高鸣喇叭的货车从我身边擦身而过,我受了惊吓,猛的向路边跳开,路边刚好是一条小水沟,不想我跳开的幅度过大,一下跃入了水沟内。

    不行,我不能这样关闭我的春天,我还没有过生命的夏天和秋天,就如同进入了冬天,现在太阳越爬越高,阳光照在我的头上和脊背上,让本来寒冷的身体觉得有了一丝的暖意,我要用尽所有力气作最后的努力。于是我的头努力压着陡峭的河岸,我的两只前爪用力试图扒住河岸,我的后脚压在努力的用劲,可是所有我做的一切都是徒劳的,我的前爪一遍一遍的从陡峭的河岸上滑落,甚至我的后脚也难以支撑住我的身体,我的下巴不断的磕碰在陡坡上,我不时的跌落进入水中,我不断的喝进水沟里冰凉的脏水,我如同疯狂一般,我知道这样下去,我已经距离生命的终点不远了。

    苍天啊!还有什么语言等表述我现在的心境,我记得在陈老伯晨练的广场上一条老狗曾告诉我:生命从一开始就已经注定要走向终点,可那会我根本不明白这个道理,正值青春年少谁会想着死亡,我生命的开始我无法知道,但这回我的终点我却知道了。我无法挽救自己,我已经用尽了最后的力气,这该死的地方,我只能在这里等着渐渐的死去,我已经觉得自己视野开始模糊,已经有着一种力量在召唤着我,指引着我,把我引向另一方,陈老伯、老肥我们无法再见了,这时候似乎有两行热泪从我的狗眼里滑落。

    过了一会,觉得身上有了一些力气,我抬眼看了一下四面,眼目所及,都是光溜溜的陡坡,我差点绝望起来,不行!不行!我必须坚强起来,我给自己打气。再向前面游一段距离在看看吧!于是我拼命的向前游去,一直游到觉得几乎没有力气,可是我还是没有看到一丝的希望,我趴在陡峭的岸边喘着气,我肚里也喝了几口水,难道今天我就一个在这悄悄的死去,我真的有些儿绝望。

    不知老肥是否会想到我,这会儿我突然想到了老肥,也许是生命将要走向终点的一种回顾吧!我不知道是否每一个生命在即将结束的时候都会回想起一生最美好的回忆,对于我来说陈老伯是主人,同时也像母亲一样的照看着我们,我们不像人类很少有父亲的关爱,陈老伯如同慈母一般的对待这我们,这有着许多幸福的回想。还有老肥,老肥的到来,给我带来了许多的欢乐,我们常常在一块嬉闹,在一块玩耍,甚至在一起晒太阳,老肥一定想不到我落入水中,陷入即将进入死亡的境地,在这里淹死一条狗根本算不了什么,没有人会在意身边发生的这样的小事,只是当事者感知的绝望、痛苦、麻木悲伤......但这与其它个体又有着什么关系呢?生活的感知完全是自身个体的事情,不过外界因素的影响罢了,比如这回,我落入水中等待着死亡的审判,在这茫茫宇宙中又算的了什么你。这就像清晨草叶上的一滴露珠,随时都可以滚落、都可以消失,都无声无息的回归大地,回到走来的地方,回到循环的开始也是生命的终点,一切的悲欢离合、一切的生死不离、一切的光明黑暗、一切的一切将随着花朵的凋零枯萎着春天,将随着果实的跌落关闭了秋天。

    金嗓子把我送出了村庄,然后向我挥挥翅膀,“大嘴先生,欢迎你有空再次来我们乡下。”金嗓子声音很洪亮,让人有一种难以拒绝的想法,我回头致谢,看着金嗓子健壮的身躯,听着她洪亮的嗓音,心想,如果没有恶贼,乡间的生活还是比较理想,毕竟乡间空间开阔,可以在广阔的田野上奔跑。可这回我没有心思考虑在乡下的生活,毕竟这里不是我的家,这里没有我的主人,金嗓子的家就在这里,她习惯了这儿的生活,离开这儿她会不习惯,而我刚好相反,目前我还不习惯这里的生活。

    我向金嗓子挥了挥爪子,并谢谢她给我的引路。然后我就沿着出乡间的道路向我来得方向走去,我知道这将是一段不寻常的路途,虽然只有百十里的路程,但这绝不会是一段平坦的路程,因为我并不完全熟悉这段来路,并且转上大路的时候,车辆很多非常不安全,我也没有胆量在车辆川流不息的公路上奔走,我必须沿着公路两边的小径走,可这样根本就无法走快,但除了这样,我又能怎样!我只能在乡间的小道上走了。

    我现在走的是出乡村的公路,这里我必须在乡村公路上走,只有这样我才能走快,我走快的目的是赶快离开这里,否则当陈锋发现我逃离了这里,他一定会追赶我,我害怕留在这里,我必须回家,必须回到我住的小区,我要等着主人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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