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飞向了哪里，谁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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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的内容使之成为一则恐怖小故事：
旅者夹杂在人群中，看到这一幕后，夺路而逃。
年轻人几天前的话语在耳畔萦绕：
“这是一片受诅咒的地域。许多年前，小镇的一个居民在自家院落挖到了一个装满一分钱硬币的箱子。后来，他发现这些硬币竟有着神奇的力量——压抑人们内心的邪念。你认为这是好事吗？”
“这当然是好事。”
“不，后来的人们发现自己无法根除邪念，它们反而变本加厉地蚕食着所有人的心灵，只留下一副看似欢乐的躯壳。还有比这更可怕的吗？于是，我们找到一位巫师，他告诉了我们解决的方法——那便是这儿的独一无二的制度。这项制度使得美德成了一种消费品，廉价而沉重，只有死者才能带走它们——你愿意想象一群一点儿坏事都不能做的、被美德压抑了数个时代的人，在他们头上的这座大山移开之后，这里会变成什么样子吗？”
死者家中，人们开始清数这位老人留下的一分钱硬币。
就在人们数完最后一枚时，这些硬币竟全都变为宝石，飞出房间。
镇上的年轻人告诉了他小镇长久以来实行的体制。
“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做呢？一个月只有一分钱是不是太少了？”旅者问道。
“那是你们的想法。”年轻人俯身拾起地面的一片落叶，向旅者展示。
“什么事？”
旅者竖起了耳朵。
几天后，镇上又一位老者死去。
因为无论多少，他们与标准只相差一分钱。
在这座城镇里，这是必要的误差。
同时，这里还有着一项与之形成互补的体制。
薄如柔纱的叶片间可见清晰如缕的叶脉。
“这儿的人只在意一件事。”
这天，一位外乡的旅客偶然踏上这片土地。
他讶异于这儿的和睦，仿佛古人追寻的“天下大同”一样的世界——正心栩栩，钟鼓竽笙，闲愁输汝两眉开。
不是多了，就是少了。
但他们从来没有抱怨过这样的制度。
自这项制度实施以来，小镇众庶熙熙，宛如芝成灵华的九茎连叶，目力所及，一派祥和。
再没有出现过袭扰的举动、冒昧的失真以及虚浮的风气。
时光飞逝，这一代的人们开始老去，但这项制度依旧活跃。
多拿的人在这个月内须得献身公益活动，负责环境与秩序的和谐。
那一分钱就是他们的奖赏。
月底，小镇里的人们自觉地在银行门前排起了队。
他们来领这个月的劳务报酬。
可这些人得到的与应得的并不等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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