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出乎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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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少这个毛病恐怕没得救了,真的是随时随地都可能睡着呀!”

    云风看了眼她,也忍不住笑出声来,然后对着她说:“好了,我们别笑了,赶紧过来帮忙,总不能让墨少睡在这吧。”

    “知道了。”火炽应允着,随后帮忙将人高马大的墨尧扶到云风的后背上,这时候葭迩突然过来了,急吼吼地问道:“那件事怎么样了?我要看看。”

    “不行。”云风斩钉截铁地说道,听到这话,葭迩像泄了气的皮球,垂头丧气地让到一旁。

    云风看了一眼背后的墨尧,无可奈何地对她说道:“这本书还没完结,想要看必须得经过墨少的同意,但他现在睡着了。”说完背着墨尧去了后院。

    火炽对葭迩耸耸肩,示意自己也没办法。胖太从她的身上跳了下来,走到葭迩腿边,用身体去蹭她的裤腿。

    “它好像喜欢你耶。”火炽惊呼地说道。

    “啊......可我,可我,我不是很喜欢猫,会抓人,好凶。”葭迩挠挠头不好意思地说道。

    看到她这个样子,火炽过来将胖太抱起来塞到葭迩的怀里,对着她说道:“你放心,胖太既然认可你了,就绝不会抓你的,它是云风养的,傲娇得很,平时除了云风和墨少可以弄它以外,就只有我了,而我还是花了好多年尽心尽力伺候它才得到认可的,没想到这么快它竟就认可你了。”

    葭迩听得出来,火炽说这般话时有点酸溜溜的意味,她没有想到火炽竟然为了一只猫吃醋,想到这,不免觉得十分可笑。

    “唉?那不是孔放吗?”

    火炽的一句话让葭迩回过神来,她顺着火炽手指的方向朝门那看去,果真,孔放正垂头丧气地经过“呓语”书店门口。葭迩冲出去喊了他一声,孔放回过头,无奈地扯着嘴角笑了一下算是打过招呼,然后转过去继续失魂落魄地朝着前方走去。

    葭迩站在原地,看着他离去的孤单背影,觉得十分悲凉,秋风吹起孔放身上穿着的单薄的外衣,留下一声声凄苦地叹息。那漫步目的的脚印,印证着他的真心,路过前方的十字路口,转身,消失不见......

    葭迩擦了擦眼角,转过身准备进屋,“嘭”的一声撞到了身后的人,她抬头看了一眼,原来是云风,她迅速低下头进了店里,很怕被对方看到自己湿润的眼睛。

    秋天很短,如果不是地上铺着的落叶很难察觉到它来了,但它希望自己短暂,因为它不想让自己萧瑟凄凉的气氛感染到身边的人,随着它的离去,冬天正式跟大家问候了。

    离期末考试也越来越近了,葭迩忙着复习,最近一段时间很少再去书店,火炽倒是经常带着胖太过来找她玩,但每次都需要她提醒火炽不要抱着胖太,那样胖太就悬浮在空中了,会惹人注目。

    终于挨到放年假了,孔放抽空去看了牟颜,到的时候,那里已经放了一束花,前面刚刚烧的纸钱还残留着灰烬,他想大概是牟阿姨刚刚来过。

    孔放蹲下来,看着墓碑上牟颜的笑容,开口说道:“你小子,走就走了吧,还要拉着肖冉受罪,你要是真有良心,就让我找到肖冉,她为你做的够多了。”

    说完,突然刮了一阵风,扬起的灰烬糊了他一脸,他站起来,气得脸都变形了,“你小子,捉弄我。”但随即孔放又和善地摆了摆手,算了,算了,我跟个死人计较个什么劲。

    下山时,孔放总觉得背后有人跟着我,但他一回头,却什么都没有,真是活见鬼了,他骂骂咧咧地下了山......

    “肖冉说它是它就是,说它不是它就不是,我们太过执着于客观地看待这个世界,其实更多时候自己相信那是真的不就行了,何必要做庸人自扰的事。”

    听到这话,云风恍然大悟,他刚想继续问点什么的时候,墨尧突然“嘭”的一声倒下了,瞬间睡着了,他哭笑不得地蹲下来看着墨尧。听到声音,火炽也赶了过来,看到这个场景时,她不厚道地笑出了声。

    说到这,肖冉已经泣不成声了,她一屁股坐到地上,孔放赶紧过去扶起她,她却摆了摆手。

    孔放跟着坐下,将肖冉搂进怀里,她的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流,似乎想要流干她身体里所有的水分。

    “我很难过,我觉得我对不起牟颜,他是因为我死的,我想随他去,但我没有勇气,那时候我好怕你去告诉警察,谢谢你,孔放,真的很感谢你!”

    第二天早上醒来时,孔放发现肖冉已经走了,他找遍了所有她可能去的地方,没有,连个影都没有。后来他放弃了,他想,他跟她的缘分恐怕已经结束了。

    另一边,书店里,云风站在书架前,看着《鹦鹉写书之谜》发呆,墨尧走过来,静静地站在他的旁边。

    “墨少,你说那只鹦鹉会是牟颜吗?”云风疑惑地问道。

    趁着双胞胎去上学了,云风将这件事告诉给了牟颜妈妈,肖冉不停地给她道歉,并且向她保证牟叔叔现在也只是在被调查,她不会去警察局作证的。

    出乎意料的是牟颜妈妈听完事情的真相后竟表现的很冷静,仿佛她早就知道了似的,她叹了口气,平静地对肖冉说:“孩子,你应当去作证,犯了法就应该得受到法律的制裁,我们应该给牟颜一个交代,尽管这个人是他的爸爸,况且这一年我们受的罪够多了,这绝不是牟颜想看到的,与其让他的弟弟们天天活在怕被爸爸打的恐惧中,还不如不要这个爸爸。”说完,牟颜妈妈掩面哭了起来,肖冉站起来抱着她,两个人就一起抱着头痛哭。

    那一刻,云风知道自己做了一个正确的决定。

    孔放摸了摸她的头发,将下巴放到她的头上,轻声地说:“肖冉,你没有对不起任何人,你已经做得很好了,真的。”

    及至肖冉睡着时脸上还挂着泪水,孔放轻轻地给她掖好被角,他想着,关于鹦鹉写书那件事,大概是牟颜的死给了她太大的打击,得了幻想症了,但他还没想好怎么劝服她去看心理医生。

    孔放赶紧擦掉她的泪水,“肖冉,不说了,咱不说了。”

    “不,我要说,孔放你知道吗,喝醉酒之后的牟叔叔谁都不认得。他嫌牟颜坏了他的好事,突然从怀里掏出水果刀直接扎进了牟颜的胸膛,事后,他害怕地踉跄着跑掉了,我要送牟颜去医院,但我怎么都拖不动他,我大声呼喊着,根本没有人理我,那一刻,我才知道“绝望”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我让他等我,我出去找人叫救护车,但他却拉住了我,他跟我说他不行了,还让我不要去报警,叔叔要是被抓了,家里就会垮了,他还有两个弟弟呢,他说叔叔喝醉酒时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事后他也会忘得一干二净。牟颜他让我赶紧离开那,就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我不答应,他就哭着求我......”

    警察要他们一起过去协助破案,云风指了指孔放的脚,告诉他们等去趟医院之后就过去。

    警察离开之后,云风冷静地想了想,对着肖冉说道:“跟我来。”说完不管她同不同意就将她从山上拖了下来,径直去牟颜的家。

    听到这话,孔放连忙摆了摆手说道:“没关系的,肖冉你不必说,真的。”

    肖冉却摇了摇头,“我欠你个解释,应当告诉你。你看到我的那天晚上,牟颜让我跟他一起去到那座废弃的工厂里看看,他想买下来留做创业用,但他突然接了个电话,让我先过去。我等他的时候突然有人从后面抱住了我,接着我就闻到一股很重的酒味,一开始我以为是牟颜,就没有动,但后面的人竟掀开我的裙子,我立马觉得不对劲,挣脱开之后,发现是牟叔叔。他已经喝醉了,咧着嘴角笑得很恶心,我边大声呼叫边朝着门奔去,但他却先我一步,堵住了门口。我惊恐地看着他,一步一步地往后退,这时他大笑着扑了过来,我一急竟摔了一跤,看着他一步步地紧逼过来,我哭喊着,就在这时,牟颜赶了过来,他扶起了我。”

    说到这,她突然停止了,孔放急忙说道:“然后呢?”这时,肖冉转过来看着他,他才看到她满脸的泪水。

    警察局打电话过来时,牟颜妈妈也陪着肖冉一起过去了,等肖冉从里面出来的时候太阳都落山了,余晖染红了整片天空,红彤彤的一片,也照亮了肖冉的脸......

    回去之后,肖冉仍回了孔放的家,晚上,孔放给她冲了一杯牛奶,坐到她旁边时他支吾着问她还好吧,肖冉笑了笑说:“孔放你想知道那天晚上发生的事吗?”

    孔放低下头,看到牟颜的爸爸正拱着腰朝着前方的墓碑撞去。他迅速窜上去拉住他,但对方的冲劲太大,尽管后来抱住了,他的脚却因用力过猛崴到了,疼得他龇牙咧嘴。

    但这时牟颜的爸爸仍在使劲往前冲,孔放在后面死死地拽住他,云风赶紧过来帮忙,这时候突然来了两个穿警服的,他们一过来就拉走了牟颜的爸爸。

    肖冉瞬间就呆住了,她怔了一下,对着他们吼道:“谁让你们报警的?谁让你们报警的?谁让你们......”声音越说越小,“扑通”一声,肖冉跪了下来,掩面大哭。看到她哭,孔放和云风瞬间就慌了,想解释的话堵在他们的喉咙口却怎么都发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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