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人最有信用了，说到做到，”李老板那双鼠目里的得意十分明显，“三张就三张吧，合作愉快啊小陈。”
说完还伸出手臂想和陈烨来个“友好握手”。
陈烨举杯把茶水一口喝下，起身离开，没有理会李老板那伸过来的右手。
王思佳嫌弃地斜瞄了一眼李老板，随后跟着陈烨走出门外。她从始至终都一言不发，只是跟随着陈烨进来出去。
李老板手机里的视频正是陈烨在他的画廊里敲定访谈事项之后，在三里街上一脚踹开那乞丐的那一段视频，这一段记忆陈烨没有忘，但他也不在意。这种事情每天都在发生，并不是什么特别稀奇的事情，只是没有想到李老板会跟踪自己并且偷偷拍摄下来。
秦桧的书法史上有名，古代文学大家陶宗仪都赞叹其字“颇为可观”，可是为什么他的书法没有得多少人的喜爱？究其到底就是因为秦桧是千古罪人，他的名声实在太臭，因此他本人书法上的成就也只能黯淡下去了。
陈烨深知这个道理，在名声上面，不论是明星还是其他身份，都是极为重要的。
李老板说的也没错，虽然这种负面新闻的出现不会如明星那般给自己带来滑坡性的掉价，但是总归是有很多不好的影响，说不定这视频会害自己丢掉此次展览的机会。权衡之下陈烨只能答应他，也希望他会遵守约定。
陈烨站在路口，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这件事情是自己大意了，现在自己正在一步一步往上爬，绝对不能有什么把柄被人抓到，任何的负面消息对自己来说都可能影响到自己的前程。
“这事还不急，既然自己答应了那么他暂时就不会有什么举动。”陈烨心想。
“视频怎么来的你就别管了，只要你再帮我挥洒几张作品我答应你立即删除掉。”李老板伸手给陈烨续了一杯茶，“你现在的作品我还不知道要保值的嘛，这不是为了将来能倚靠你赚点小钱吗。”
“三张，”陈烨目光冰冷，眼神寒得快要结冰，“我最多只能给你三张，并且我希望你说到做到。”
陈烨不屑地笑了一声，“我现在的作品可很少出手啊，当下是我的起飞阶段，需要做一些保值措施，这种情况你也明白的李哥。”
“我明白我明白，我当然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做出一些有损你我利益的事情啦，只是……”李老板推了一下眼镜，看了一眼王思佳，止住了话语。
“有事情你就说吧，”陈烨顺着他的目光瞄了一眼，“没关系的。”
“嘿嘿，也是。女朋友嘛，哪有什么东西是不能共享的呢？那你现看看这个吧，”李老板将手机递给陈烨，“虽然画家不比那些个大明星的丑闻，可是要是传出来一些不好的消息，想必对你也不好吧？特别是你这种上了某个节目的人物。”
陈烨斜视这视频，随即慢慢端正了起来，脸色有点不太好看，看到最后太阳穴的青筋隐隐突起，盛怒溢于颜表。
“你什么意思？我就一个穷大学生而已，还值得您做这种跟踪的勾当？跟在我屁股后面偷拍我？”陈烨将手机随手丢在桌上，直勾勾地盯着李老板。
工作人员承诺会将他的作品安排在稍靠前的位置，而陈烨也对这个结果很满意。
虽然他现在名声四起并且造诣非凡，但是展览总是需要给一些名气比较大的画家较显眼的位置，毕竟他还是个新人。不过这样已经很不错了，像这种等级的大型展览对很多人来说是不可渴求的高度。
“小陈啊，你今天是来提交参展作品的吧，没什么事的话要不要去我那边坐坐？”身后有人在跟他打招呼。
他知道李老板的意思，恐怕这是什么不太适合给其他人看到的内容。但是他并不觉得李老板能给自己的东西会有什么是王思佳不能看的。
王思佳对自己可谓是知根知底了。
“有什么东西要给我看？可不要是什么浪费我时间的无聊玩意儿。”陈烨抚起茶杯，轻呡了一口。
“先不急，我想先向你预订几张作品，”李老板自顾地将手中的茶一口饮下，随后缓缓地说，“你现在的作品可不比早前那些啊，大师风范一视可见啊。”
展览的资格对陈烨来说再简单不过，所谓评审对他来说其实也就是走走过场而已。
他对书画的见解早已经非昔比，很多人不会注意到的细节他也都把握得非常好，什么样的作品什么样的等级在他心中一目了然，自己的这个作品他非常满意，只要不是被暗箱操作，基本上被选上是没有问题的。当然了，暗箱操作一般都是给一些有关系有背景的画家安排上展览，这种事情也不会经常发生，像这种大型的展览各个作品一比对孰强孰弱非常明显，背地里将别人的作品淘汰掉这种事情更是少之又少。
“我有个东西要给你看一下，这边人比较多恐怕不太好，”李老板也笑着，只是笑容里带有一丝狡黠，“我那也不远，时间完全来得及。”
陈烨沉默，只是与他双眼对视。
他想不透这个李老板在卖什么关子，但是这话听起来总是感觉不太对。
陈烨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这个声音自己再熟悉不过，正是那个给自己当垫脚石的李老板。只是，垫脚石总归只是垫脚石，自己今非昔比，已经不需要他的帮助，而给他的承诺也已经早就做到了。
“是李老哥啊，我还有些事情，有话就在这里说吧。”陈烨回头示以一个标准的客套微笑。
“好的，谢谢。”陈烨全部事宜处理完毕，从办公室出来。王思佳全程跟在身旁却一言不发，面对他人的问候也只是笑笑礼貌回应一句，宛若陈烨贤良懂事的女友，她那诱人的容颜与曼妙身躯总能引来路人的回头，有这么一个随时随地吸引眼球的“女朋友”确实给陈烨赚足了面子。
如果她是的话。
其实她哪里是陈烨的女朋友，各取所需罢了，但是在外人面前，该给陈烨的面子还是应该要给的。这大概也是陈烨带着王思佳过来的原因之一，王思佳完美的发挥了一个好看的花瓶该有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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