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回 金殿述冤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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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依你之见,该当如何处置?”

    八王尚未回答,殿头官来报:“铁鞭王呼延赞见驾!”

    太宗心想:今夕何夕,怎么呼延赞也来凑热闹?也好,看他又会说点啥,如果呼杨两家所奏不一样,潘仁美的事就有了转机。于是下喻:“传呼延赞上殿见驾!”

    呼延赞一进殿太宗就乐了,只见呼王爷王帽歪戴、威武缨上还沾了根草、王帽上的倒卷帘护耳只剩下半拉、战袍撕开几道口子,满身都是泥土、、、、、、、这哪像朝廷的一品王爷!简直就是社戏中的‘锺魁’嘛。

    太宗笑着问:“呼爱卿你不在前敌监军,弄成这个样子见朕何为?”

    呼延赞道:“臣来是为杨家喊冤的,杨令公父子都被人害死耶!”

    太宗听头一句话就不实在,觉得定有蹊跷。忙道:“呼爱卿不必激动,可将事情的始末细细奏来朕听!”

    呼延赞道:“圣上班师第三日,潘仁美用激将法诱臣去相州押运粮草。路经‘时家营’被一伙蒙面强盗纵火烧毁粮车,有四五个武艺还可以的蒙面人,将臣团团围住拼杀。激战一个时辰,臣打死一名拿画戟的贼子,冲出包围,回大营搬兵。

    路遇设卡的郎千、郎万才得知杨家父子已死,蒙面劫粮草的竟是黄龙、潘昭瑞所为!潘仁美四处设卡,要捉拿臣治臣丢失粮草之罪。臣为了向圣上奏报前敌实情,躲避潘仁美的追杀,只得绕道澶州、由原武县返京,一路昼伏夜行,伏草卧沟,以至于此,望圣上做主。”

    太宗道:“杨家的冤杨延昭已来喊过。朕不怪你道听途说,风闻奏事之罪,现在呼、杨两家全告潘家父子,潘仁美不在朕也无法查证。朕欲派卿去三关把潘家父子拘押来京侯审,卿可愿意领旨?”

    呼延赞想也没想就大喊:“臣领旨谢恩!”

    太宗道:“卿回府休息一天,后天就直接去三关吧!”

    呼延赞下殿后,太宗对赵德芳道:“派呼延赞去三关总能办事吧!”

    八千岁见呼延赞傻乎乎地接了圣旨是有苦难言,只得道:“皇叔英明!另外,今日廷仪之事涉及朝中三家大臣,内中尚有许多疑点待查,一旦传出,后果不堪设想。侄臣请叔王下旨:严禁宫内外谈传!”太宗准奏。

    ****

    却说呼延赞下朝回府,低声与与妻金头马氏详细讲了前敌潘、杨之事。末了洋洋得意地道:“任他老潘奸似鬼,喝了老呼洗脚水!我已奉旨赴三关拘押潘家父子来京受审。到时,三家对面,看他还有啥屁可放!”

    马氏长叹了一口气用手指点着呼延赞的额头道:“呼延赞啊呼延赞!为妻该如何说你呢!你真是个十片玲珑心,九窍都能动的大活宝!不!应该说是掉进汤锅里的石头球更恰当!!”

    呼延赞道:“夫人此话怎讲,为夫不太明白!”

    马氏看了乃夫一眼道:“你是心眼一窍不通!做事混蛋带砸锅!”

    呼延赞不由怒道:“你我夫妻多年,从未红过脸,今日为何骂起为夫来也?真是岂有此理!”

    马氏道:“等我把话说完,你就知道自己是否是混蛋了。那潘仁美父子胆敢犯下如此滔天大罪,私下必与辽邦有了勾结,兵退三关乃是观察朝廷的态度也!

    朝廷如果相信他的奏章,处置杨家,不追究他的罪行,他就不会自暴身份走极端;朝廷如果拿他问罪,他就会杀钦差公开投辽。在这个时间你奉旨去三关拘拿潘家父子,如同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必送老命无疑!

    这个后果只怕万岁与八千岁早已心知肚明。当今万岁爷对潘妃十分宠爱,爱屋及乌,他还不想把老岳父逼得走投无路,所以才派你这个老粗去三关。圣上的用心有二:如果你果然押回潘家父子,圣上会告诉潘妃,是呼延赞执意与潘家为敌,他也没有办法;如果你押不回潘家父子或死在前敌,圣上可以对杨家讲,是呼延赞办事不力,并非是朝廷有意袒护皇亲。这样咱呼家就把潘、杨、两家都得罪啦!成了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也!这还在其次,最大的可能就是老爷你冤死在三关,那我们娘们就有得哭矣!”

    呼延赞恍然大悟,急道:“夫人的话确实有理!可圣旨已接,该怎么办耶?”

    马氏道:“你马上夜访南清宫找八千岁,杨六郎是他妹夫,杨家的事他比谁都操心!让他帮你想个万全之策吧!”

    八王赵德芳闻报呼延赞昏夜来访,就知道这个老粗已明白,自己接的差事是个烫手的热山芋,来找自己要主意。就对呼延赞道:“你马上回府装病!明天让你的儿子呼延丕显故意来南清宫告诉本宫,就说你在进京的路上受了风寒,夜里发烧,昏迷不醒,其他事由本宫安排!”

    赵德芳送走呼延赞,即令陈琳速去请王丞相秘密来南清宫议事。君臣礼毕,八王道:“本宫觉得呼延赞办不了去三关的差事!为了社稷安危,请老丞相想个能把潘仁美父子安全弄进京的办法?”

    王延龄道:“潘仁美现在是首鼠两端,软硬不吃,圣上又是态度暧昧,为今之计,只有让老朽的爱徒去办这件棘手的差事了、、、、、、”

    “什么?你的徒弟?呼延丕显那小鬼头?他才多大年龄?这不是把朝廷大事当儿戏嘛?亏你老能想得出!”

    “千岁呀!正因为人人认为是儿戏!圣上才有可能同意!潘家父子才不会起疑心哪!关于丕显,你还不大了解。呼延赞有三个儿子,年龄都相差一岁,小名叫‘大虎、二虎、三虎’。

    四岁起就由马氏教他们武功基础,教背‘百家姓’学文化。兄弟三人,大虎是不用十天就全部倒背如流,二虎是十天背会一章,老三则是三天背会一章、、、、、、。他们六岁请先生教课,大虎读书一目十行且过目不忘,先生惊遇神童奇才,疑是七步能诗的曹丕转世,故大虎的学名叫‘丕显’,二的跟着叫‘丕明’,老三叫丕达。

    呼延丕显八岁时,先生自觉江郎才尽,辞馆他就。呼延赞偶与老朽闲聊,请吾代为丕显聘名师授课,吾不信丕显之能,后观丕显平时习作文章,又与丕显共话始信之。就大喜收其为徒,丕显隔日必赴吾府上学,已受教五年矣!丕显年龄虽然不及十五岁,实则心智已超过成人多多矣!派他去三关,必能将潘家父子哄到京城!至于如何说得圣上同意派他差事,这就是你的事了!老朽只能为千岁敲敲边鼓、、、、、、”

    ****

    第二天不是大朝,赵德芳直接进内宫请见太宗。奏道:“今早,呼家长子呼延丕显告知臣弟,呼延赞突然病倒,吾已叫太医‘兰半仙’看视,确实是受寒发烧。看来三关他是去不成了,叔王另派人吧!”

    太宗道:“如果杨延昭所奏的都是事实,去三关的人选还真不好找呢!你说是不是?”

    赵德芳道:“此事都是呼延赞没当好监军造成的,如果圣上实在找不出合适的人,就叫他的‘神童儿子’去顶缸!这叫父债子还。”

    “皇侄是说气话吧?呼延丕显才几岁?能担此重任?再说朕派一名玩童当钦差岂不是儿戏?”

    “如果皇叔认为是‘儿戏’那就说明我们是选对人了!”

    “哦!啥意思?”太宗一时转不过弯。

    “皇叔你想,如果杨延昭告的都是事实,那么,潘太师父子现在必定是首鼠两端,慌慌不定。对朝廷的一举一动都警惕万分,他们如看出朝廷准备治罪,必然杀钦差公然投敌!如果派个‘儿戏般’钦差说不定还能成事呢!至于呼延丕显能力如何,叔王可以派内侍去王延龄家把他师徒一起传来,当面御考。”

    宋太宗暗想:若不采纳德芳的意见,他必定认为我偏向岳父,如果逼得他与杨延昭合伙与我为敌,也是个麻烦。干脆都依着他,走一步说一步吧!想到此就哈哈一笑道:“就依皇侄主见,来人!传王延龄、呼延丕显进宫!”

    “这却是为何?难道大理寺的人都是白吃饭的!”

    “话不是这样说,叔王英明!拘拿一般嫌疑犯罪官员,大理寺自然是手到擒来,毫无问题。潘仁美是手握十万人马的前敌大帅,他要是拥兵拒捕,大理寺的官员有能耐把他拘来吗?侄臣估计,潘仁美现在是首鼠两端,决不会束手待毙,如走极端,杀钦差挟军投辽是有可能的事!”

    宋太宗一听杨郡马三字,知道杨家的人终于出面了,不由暗骂儿子多管闲事,可又不能不看状子。接过细看,立刻头大如斗,心想,此状如属实,老岳父家就难留一个活口,统统得依律抄斩!将状子留中吧,又没有合适的说法。

    八千岁见太宗游移不定赶忙奏道:“杨延昭既已来京,何不传他上殿,当面问个明白,看他是如何投敌的!”

    太宗道:“也好,传他上殿吧!”

    大理寺正卿刘天祥忙出班道:“臣在!”

    速派人去三关拘拿潘氏父子到案与杨延昭对质审理!”

    刘天祥正要接旨,八千岁道:“且慢!臣以为大理寺官员办不了此差事!”

    次日五鼓,陈琳带着杨延昭混在八千岁的仪仗队里,在午门外慢慢走,眼看七王的轿子已到就指使杨延昭上前拦轿。七王赵恒的护轿人员见一个人突然冲出,以为是刺客,大呼小叫地将他拦住,杨延昭跪在地上高呼冤枉!五鼓御街静,杨延昭的喊声早已惊动七王。

    按照大宋朝例,七王是无权接状理事的,赵恒为了向大臣们显示自己的才能,也会策略的管几件有利于名声的事。听得有人喊冤,正在考虑是否要管时,有人报喊:八千岁到!赵恒只得下轿与赵德芳相见。

    随从们见七王落轿,知他爱管闲事也就不再驱赶杨延昭。杨延昭见七王一出轿门,就马上将状子递上,为了顾及面子七王只得接在手中,还没看一眼,八王已到。

    杨延昭上殿跪倒三呼万岁毕,悲切切声泪俱下,将金沙滩作战,潘仁美父子不战而逃;圣上幽州班师后,骗监军呼延赞相州押粮离开军中,潘仁美予先不告半夜突然点卯,屈打令公皮开肉绽还令出战;陈家谷被围半月之久,不发救兵,杨延嗣突围求援被射死高杆,内无粮草、外无救兵杨令公战至最后一人碰碑尽忠;臣跳悬崖欲尽忠,意外未死,躲追杀绕河东乞讨来京;杨家父子九人为国出征,如今只剩下臣一人回,望万岁替臣伸冤屈!

    杨延昭控诉已毕,听得文臣叹息心酸,武将咬牙瞪眼。太宗听了杨延昭字字血、声声泪的控诉,看到延昭破衣烂衫、满脸污垢的乞丐模样,也动了恻隐之心。拍案喊道:“潘仁美父子如此耍奸误国,残害忠良,真是罪不容诛!大理寺何在?”

    七王还要推托,八王道:“论起来杨郡马也是皇亲,七弟代奏也无啥不可!时辰不早,莫误了上朝,案情到殿上再说吧!”道罢,转身上轿就走。七王也只好说:“杨郡马请起,随小王午门侯旨吧!”

    七王等其他朝事已毕出班奏道:“父王,儿臣有杨郡马冤状一张代为奏上,请父王御览!”

    你明早跟着我的轿去午朝门外侯着,等七王来上朝时你就拦住他的轿子喊冤,我假装看热闹敲他的边鼓、将他的军、激他带你上金殿面圣,那时本御作为旁观者就好说话了。今晚你也别回天波府,就在南清宫住下,也不要沐浴更衣,就这身打扮,说是沿途躲追杀,要饭进京。”

    ****

    杨延昭答道:“回千岁的话,罪臣是天波杨府六郎杨延昭,久闻七王爷肝胆照人,勇于主持正义,屡屡替民昭雪,望王爷替罪臣作主!”道罢磕头不已。

    七王道:“话虽如此,可郡马的案情实在非同小可,非是小王能接得下,我看、、、、、、”

    杨延昭忙道:‘那就请王爷代罪臣代奏圣上,臣满门皆感王爷大恩大德!”

    笑着道:“七弟原来是在接冤状,我还以为是刺客,就赶紧过来,不知此人有啥冤枉?不到有司去告,竟拦住你的轿子,可见七弟是深得人心民望焉!可喜、可贺!亦可敬也!”

    七王明知八王是在与自己开玩笑,可也不能把已接到手的状子扔掉,在八王面前刹风景,只得硬着头皮看下去。哪知越看越惊心,说话也不顺畅了,结结巴巴地道:“你、你是何人?怎有这、这等大状!”

    杨延昭与王钦若分手,过洛阳,绕郑州来到牟野县郊,

    怕人认出身份,就在在荒岗装扮成乞丐。傍晚进入京城,也不敢贸然回杨府,摸黑跳墙进入南清宫,本想直接去书房,恰巡夜护卫来到,只得假装昏迷、、、、、、。赵德芳听杨延昭讲出事实真相,气的怒发冲冠,恨不得立刻用金锏将潘仁美打死。

    郎舅商议多时,八王道:“朝中敢于站出来为你说话的人,只有本御一个,如果由我带你进宫告御状,以后就不便替你主持公道,别的大臣又不敢管这事、、、、、、这、、、、、、有啦!我表弟七王赵恒是万岁最喜欢的孩子,官封七千岁,近年来他到处拉拢朝中大臣,主动参与朝事,很得叔父看重,将来有继位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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