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回 韬光且逍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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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衮暗暗一笑,心想:“柏英真是顽皮,哪有帮人上吊之理,不过这也是激老者开口的妙招。”随道:“老丈不必烦恼,我等虽是偶经贵地的行道之人,自信还有帮老丈排忧解难的能力,佛曰,相逢便是缘,老丈有何苦衷何不说说看。”

    那老者叹口气道:“诸位客官爷既如此仗义,小老儿敢不实告!小老儿名叫乔见喜,家居离此不远的乔家庄,是村中里长。客官不知,我名叫见喜,可平时光见愁不见喜。我有一大摊家产无人继承,只有一女三岁母亲去世,好不容易养大,许给雁门关王家为媳,可又多年不来迎娶、、、、、、唉!谁知祸从天降呢!

    清明节小女为母亲上坟,被离此二十余里的山大王‘晋中雁’瞧见,强下聘礼今晚就要接走,去做压寨夫人。如若不允就要血洗村子,将全村女人都抢上山为奴、、、、、、老汉细想,我女若未许人,为救乡亲们让其抢去也罢。如今既许王家,若被掠到贼巢,女儿性烈必为王家尽节。那晋中雁见不到我女,必要嫁祸村人。事值两难,老汉无路可走,只有寻死一途,客官虽仗义救我亦是徒劳,奈何!”说罢唏嘘不已。

    杨衮气的几乎咬碎钢牙,对老汉道:“乔庄主不必悲伤,现有我四人在此,绝不允许山匪逞凶!天时已不早,快领我们进村商议御匪之策要紧”。

    乔老汉看了杨衮一眼,疑惑地道:“就凭几位能行吗?那云中雁号称打遍晋北无敌手,其手下小喽啰亦是个个强悍无比,不要打虎不成伤自身,白白送了客官性命、、、、、、”

    杜柏英嘻嘻一笑,看了杨衮一眼低声对老汉道:“庄主可听说过火山王之名?这位就是!”

    老汉一听扑通跪倒在杨衮面前,连连磕头道:“村愚不知是王爷驾到,方才多有失礼,还望王爷宽恕!”

    杨衮道:“老人家不用多礼,本王这是微服出行,不宜声张,还望慎言,对村人只讲是路过镖师罢了。”

    乔老汉喜不自胜地说:“我懂!我懂!请王爷上马!”杜柏英道:“又乱说!”老汉忙改口道:“请、、、、、、请达官爷上马,随老汉进村!”

    离开官道西行约半里之遥,见一座靠山傍水的村落,过了护庄河桥,走到乔庄主门前下马。乔老汉将杨衮等四人让进客厅,喊家人端水净脸,摆桌开饭。杨衮等也不客气坐下就吃,乔家毕竟是村中大户,仓促做成的酒菜,也是鸡鸭鱼肉齐全,味道倒也可口。

    饭后,杨衮问道:“村中可有长兵刃?借几件使用!”

    乔庄主连说:“有!有!”随叫家丁去取,一会儿,两个家丁各抱来一捆刀枪。王金锁一看笑道:“这兵器如何能用!”

    原来,家丁拿来的都是平时练把式用的木把刀枪,上阵交锋如何能用!杨衮想了想问道:“庄中可有坚实木棍?家丁答道:”有一根推磨用的杠子,不知可用不可用?”

    杨衮道:“拿来我看看!”家丁跑去磨房抗来磨杠,杨衮接过一看,认出是一根铁梨木做的杠子,粗如小碗口,长有丈五六,拿着沉甸甸的就道:“就用它吧”随对柏堂三人道:“等会贼来,有我一人马上拒敌,你三人拿短兵器掠阵,不要上去围战,以免误伤。料一个小小山贼不难对付!”又对乔庄主道:“告诉家丁,我们出去后,马上扯起吊桥,以防战乱中小喽啰袭杀村民”。说罢即同柏堂等三人出村在离护庄河一箭之地待敌。

    时二更初,数声铳响过后,一伙人在八音乐声中向村子走来。前面是十几对大红灯笼开道,灯后是四对鸟铳手,边走边放铳;接着是一班全套八音鼓乐,吹吹打打倒也悦耳动听。之后就是高举火把、亮子,穿着明盔亮甲的千余名小喽啰,簇拥着几名骑马的头目,只见火把映天亮,刀枪耀眼明,好一派强盗迎亲气势!

    杨衮令王柏堂三人隐身暗处,自己拎棍立马拦在路中,大声喝道:“呔!来的可是晋中雁的贼兵吗!叫晋中雁出来受死!爷爷在此等候多时了!”

    要说这晋中雁也不是个等闲人物,他名叫韩梦奇,原是晋北一带独行大盗,每逢做案必灭门屠家,心狠手辣。两年前有事路过大雁峰,被山贼截道,争斗中杀死了山贼头目‘滚地丁’,被小喽啰拥载为大雁峰山寨之主。他见大雁峰山高水险,风景秀丽,地名又重合自己的外号,就安下心认真做起山大王来了。

    此贼天性好淫,上一月曾经抢过两名过路的女子,因不顺从被惨杀。清明下山逍遥,偶见乔老汉的女儿,一时惊为天人,恨不能马上洞房花烛,因怕再覆前辙,就耐心下聘礼娶,妄图百年之好。没想到杨衮管了此事,这也是他平时做恶的报应。

    晋北雁今日头戴一顶二龙戏珠黄金盔,盔翅两侧插两根野鸡翎,身穿闹龙诸黄袍,内衬锁子黄金甲,胸前十字披着一条结着绣球的红绸带,脚穿鹿皮战靴,坐下一匹踏雪追风黑斑马,马鞍得胜钩上挂着一柄赤铜刀。他兴冲冲下山一路听着喜庆的乐声,想着今晚会娇娘的美景,不由一阵心猿意马。

    猛听一声大喊,吃了一惊。抬头望去,只见一人头勒白色英雄软巾,身穿素色绣花袍,腰系一条五指宽的绛色英雄带,面有微须,不怒而威。手提一根头号大棍,坐下一匹雪白千里马,拦住了迎亲队伍。不由大怒道:“今日还真有不怕死的人,敢来搅本王的喜事!”随手摘下赤铜刀,提马来到杨衮面前喊道:“何方来的狗才!敢阻孤的迎亲队伍!难道不知晋中雁的威名吗?”

    杨衮亦大怒道:“你这不知死活的毛贼!身穿黄袍、称孤道寡,已是死有余辜!妄图强娶已许他人之女,血洗村坊,更是罪不容诛!爷若不在,任尔横行,爷既在此,儿的死期已到也!”

    晋中雁气的哇哇大叫,抡刀当头就砍,杨衮用棍一挡,只听得唰的一声,棍头被削去一尺有余,成了一个斜角。喊声:‘不好!’拎马头跳到一旁,心想:“这小子拿的还是把好刀,不能硬拼,只能巧战才是”。

    两人再次会面,杨衮一面躲着云中雁的赤铜刀,一面用棍专找他的空门,不是把棍当枪使,直刺脖子;就是当哨棒使,直捣腰眼;间或当刀使,直劈马头、马腿,虽说如此,也是惊险无比,有两次险被赤铜刀劈中棍子。

    两人在火光中你一刀,我一棍地争强斗狠。一旁暗处的王柏堂、杜柏英、王金锁三人却看的心惊肉跳,杜柏英道:“我的妈呀!亏是师兄,要是我早就被劈成两半了!嗯!这把刀不错,可以和师兄的金刀比美、、、、、、”

    “师弟,你看!”王柏堂道:“贼群中就晋中雁是马上将,你我三人可分从三方杀入贼群,以分贼将的心,助师兄成功!”

    杜柏英道:“那还等什么?上啊!”

    打着火把的小喽啰们以为杨衮只是一个人,没想到突然又杀出三员步将.,顿时乱成一窝蜂。他三人如虎入羊群,脚踢刀砍,眨眼间数十名小喽啰血洒黄土,尸栽道旁,哭爹喊娘,四处乱窜。

    激战中的云中雁心痛喽啰兵被杀,急欲劈死杨衮赶救喽啰兵,果然心急漏招,被杨衮木棍点中手腕,横扫马下,杜柏英顺手一刀砍下首级。众小喽啰看到头领被杀,呼哨一声四处奔逃,丢下满地刀枪火把。

    杨衮道:“一不做二不休!你三人回村骑马,我们直捣贼巢!斩草除根!”哪知乔庄主已命家丁将马匹牵出村外,杜柏英拎着晋中雁的赤铜刀,爱不释手地道:“师兄啊!贼子的这把刀不错,你用吧!”

    杨衮道:“我用这棍挺顺手,这把刀就归你用吧!我看贼将这匹马和铠甲都是上品,就让金锁骑用吧!二人皆大欢喜,齐声喊道:”谢谢大哥!”

    杨衮请乔庄主带领村民打扫战场,掩埋尸体,搜索溃兵。自己同师弟四人四骑杀向大雁峰贼巢。

    山寨中的小喽啰已得败兵报信,知道寨主已死,抵抗无益,见杨衮等来到就大开寨门,跪倒请降。愿奉杨衮为新寨主。杨衮道:“我们是途经此地的客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杀了作恶多端的晋中雁,岂是为了占山而来!尔等既愿投诚就得听我安排!”众人齐呼:“一切都听老爷的!”

    杨衮道:“占山为匪总非正道,一旦遭官军剿灭,丢命不说,上辱祖宗下祸后代。听我之劝,将寨中银子各领一点作路费,收拾一下都回故里做良民去吧!”

    众人听后纷纷言道:“老爷所命自当遵办!只是老爷有所不知,寨中弟兄千余人,有处可投的人,在爷们上山之前已作鸟兽散,下余我等二百余人,皆是家败人亡,无处可去的孤魂野鬼,请爷们收下我们作家奴、家丁或做牛做马都行!”言罢伏地不起,磕头不已。

    杨衮看着跪倒在地数百喽啰,不免犯起愁来、、、、、、

    一会儿,那老者还过气来道:“谁、、、谁叫你们管闲事救我,我是非死不可呀!”

    杜柏英道:“你这老丈,甚是糊涂,蝼蚁尚且贪生,何况人呼!要么这样吧,你将必死的原因告诉我们,如是非死不可,就再把你吊回树上,任你自死如何?”

    午课已毕,闲云方丈在善堂摆素席二桌,由都寺松木大师、监寺松叶大师、提点松仁大师、护法松果大师作陪,招待杨衮等四人。膳后,由知客僧柏见师兄、师侄竹明陪同畅游五台山福地仙境。次日即拜别师傅、师叔下山北行。

    ****

    一路之上,四人是逢山看景,遇庙进香,逍遥自在好不快活。看看已离代县不远,遥望前面一座大山,杜柏英道:“一路下来都是信马由缰,慢吞吞好不闷人!前路正好没有行人,我们纵马奔驰一程如何?”

    杨衮等勒马慢行,等金锁赶上问道:“何事惊慌?”

    王金锁道:“后边似有人追赶吾等!”三人一听都驻马回望,并没见路上有岔眼之人,正要问金锁是怎么回事,只见他已打马跑远,方知中了缓兵之计,哈哈一笑,催马急追。

    三人跑到山下树林前面,只见王金锁的马儿在树旁喘气,不知人何在。正疑惑间,林中传出金锁的呼声:“大哥快来救人!这里有人上吊也!”忙下马奔向林中。进去一看,只见一老者躺在地下,金锁不停地给他抚胸顺气。

    这日来到五台山下,在市井买了香烛、供品,随着朝山的客流来到清凉寺前,将马匹交与金锁看管。师兄弟三人入寺拜过诸殿菩萨、神佛,进入后院。见师侄竹明在方丈室门外,杨衮道:“请禀告方丈,杨衮等求见!”竹明禀告后,三人进入室内,叩拜道:“俗家弟子杨衮、王柏堂、杜柏英拜见师傅!”

    闲云大师微微一笑道:“徒儿免礼坐下叙话!”

    杨衮见师傅容颜瘦削,比往昔添了几多白须,心里暗暗思忖:“几年不见师傅见老了”闲云大师道:“尔等既投汉室,不在军中效力,来此何为?”

    王金锁接言道:“既欲疾驶我们何妨打一赌,以前面山脚为终,后到者今晚给大伙执仆役。”

    众人都拍手赞同。随下马整理鞍鸞、马包,而后一起扬鞭催马望山跑去。刚开始,四人你追我赶,不分先后,渐渐地拉开了距离。杨衮居首,杜柏英次之,王柏堂居三,王金锁最后。离山不远时,金锁已落后一箭之地,眼看要输,心生一计,大声喊道:“杨大哥慢行!有事告你,!”

    杨衮道:“师门恩重如山,区区万两银子,只不过稍稍表示徒儿辈不忘师门之意,师傅要再拒收,岂不使徒儿自羞!”

    方丈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如此老衲就代佛主收下施主们的善心罢啦!”

    杨衮笑道:“吾等便装隐密而行,扮成五台山进香的香客,沿途只要小心一点,何人知道我是王爷耶?即使朝廷有密探在此,吾便装视察领地,暗访地方官员政声亦是分内之事。不必多虑!明早成行!”二人自是欢喜不尽准备行装。

    次日,杨衮扮成富豪人家的员外,王柏堂、杜柏英扮成长随,王金锁扮成仆人,五鼓天未明,四人四骑悄悄离了火塘砦,穿过丹凤街,一气行了四十多里,才放松马缰逶迤缓行。一路住宿、用饭都有王金锁出面招呼,好在带的银两充足,钱多好办事,客栈、酒店的人都以为是有钱人家去五台进香,谁也不知是火山王爷驾临。

    杨衮道:”自古忠孝难两全,眼下徒儿等为国尽忠固不易,为人子尽孝正是其时。徒儿携二师弟返寺探望师门后,即顺道代县陪王、杜、二师弟探望家中父老,以尽人子之孝。唯心有不安者,是觉得徒儿下山数年未能与师门增光尔,仅能以此稍表心意。”言毕从怀中取出礼单一张呈与大师。大师接过礼单一看,只见上写:“谨奉白银一万两与清凉寺以报师门。”下署俗家弟子杨衮、王柏堂、杜柏英诚奉。

    大师接过礼单随手放在桌上道:“尔等下山投汉效力,本寺受惠已多,何须再奉银两?”

    三人互用眼神探询,皆表示不解师意。方丈又道:“尔等有所不知,昔年汉主刘知远扩军抗辽,下令尽调本寺护法僧随军南征,为师无奈只好告知,‘本寺僧、俗家弟子武功佼佼者如杨衮、王柏堂、杜柏英等已奉法旨下山,投大王军中效力.。现存护法僧艺业低微,仅能护寺,随军不过徒费口粮尔,实与大王无益。’那刘知远是看尔等之面才免了众僧是役。后来,晋阳刘崇担心辽兵袭河东,以扩军护国为由,又派官员来寺征兵,也因尔等面子赦免。谨此尔等已是本寺护法功臣矣!阿弥陀佛!”

    杨衮道:“个中情由,一言难尽。”随将下山至今的经历,如此这般地向方丈如实禀告一遍。

    “阿弥陀佛!”闲云大师不无遗憾地低呼,“如此说来,那刘知远也不是个主神器,统天下的明君,仅是个应运而生的一代霸主而已。然则,尔等欲何为?”

    上回说到杨衮为消除汉王对自己的警惕,故意整日无所事事,转眼月余过去。却说郭威待杨衮离京后,果然派亲随密探潜往芮州,密切注视杨衮的动态。听报杨衮置王府政务于脑后,每日游乐。笑道:“此乃胸无大志的山野匹夫作为,与吾何害!”随不再找杨衮的事。

    一日,杨衮对王柏堂、杜柏英道:“向年愚兄曾言,要到代县兄弟府上探望伯父母,忽忽数年戎马倥偬,竟无暇如愿,今有空闲,我等代县一行如何?”

    王、杜两人齐道:“固所愿也!不敢求者是担心师兄身为王爷,如私离封地有违朝纲,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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