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以曜看着这样的林佳茹有些崩溃，他一直都不接受这个女人才是自己的亲生母亲的事实，所以一直都不跟她亲近，现在看着她虚弱地躺在床上，随时都可能会没有呼吸，他有些不知所措。
“院长妈妈，您痛不痛？”
白晓瑜带着哭腔跪在病床旁边的地板上，轻轻地拉住林佳茹冰冷的手，声音颤抖地问道。
林佳茹的麻醉已经过了，此时也清醒了过来，只是身体实在是活动不便。
“晓……晓瑜……”
她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发出一点点声音。
“我在我在！”
听到林佳茹微弱的声音，白晓瑜激动地回应道。
“以曜……”
林佳茹拉住白晓瑜的手，眼神看向站在一旁眼圈泛红的楚以曜。
楚以曜眨了眨眼睛，走上前去，蹲在林佳茹的旁边。
林佳茹身处另一只手用尽全部力气拉住他。
“你们两人，还有小洛，都是我一手带大的，我一生未婚，你们就是我的亲生孩子……”
白晓瑜崩溃地哭出声音，自己以为还有很多的时间可以好好孝顺院长妈妈，却原来时间不等人，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才发现一切都来不及了。
“院长妈妈，你不要离开我们好不好！”
林佳茹眼泪顺着眼角不受控制地流了出来，这么多天的治疗，多痛的手术，她都忍过来了，如今看着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眼泪实在是忍不住了。
“晓瑜别哭……人总会有生老病死，咱们要看得开。”
白晓瑜摇着头，哭到说不出话来。
楚以曜有些不想看这个场景，把头别了过去。
“妈妈知道你跟以曜之间有些误会……但是这么多年一起长大，小时候的情意是最难的的，妈妈不希望看着你们两个变成陌生人……”
其实他们的之间的事她都知道，只是觉得自己岁数也大了，不应该参合太多，所以一直也没有管，如今自己就要去了，只想看着他们和和气气地回到从前。
白晓瑜听到林佳茹这样说，抬头看了眼楚以曜，她跟楚以曜是注定回不到以前了，小的时候感情有多好，她后来就被伤的有多深。
而楚以曜只是低着头，不做他言。
看着两人都不说话，林佳茹有些着急。
“怎么了……我都要去了，你们连这点要求都不能答应我吗？你们从小一起长大，应该是最亲密的人，而不是像现在一样。”
听着林佳茹有些着急的语气，白晓瑜有些紧张地急忙抓住她的手说道：“院长妈妈你别着急，我答应你，我不跟楚以曜闹别扭了，我们会跟以前一样好的，你不要担心。”
听到白晓瑜的话，楚以曜有些震惊地抬头看着满脸泪痕地她，心里却是阵阵苦涩。
事到如今他也知道了，不管自己再怎么努力，也不可能再让她像从前一样相信自己，把自己当成归宿当成依赖了，现在这样说，也只是为了林佳茹。
“好，好。以曜，妈妈没有办法再好好地陪着你们了，也没有办法再继续陪着院子里的孩子，希望你能替我照顾好她们，接管好孤儿院。”
这是她最后的心愿，她一生都在做善事，却未曾想到，老天却让她这么早早地就要离开。
“我知道，我会管理好孤儿院，您放心。”
楚以曜握紧她的手，神情凌重的应答道。
看着两人都答应了自己，林佳茹心满意足地笑了起来，说起来，她也活得够累了，兴许是老天爷不忍心看她继续这样累下去，所以把她接到天上去享清福了吧。
病床上的陈佳茹逮着呼吸器，全身都插满管子，仿佛少了根管子她马上就会失去生命一样。
白晓瑜泪眼婆娑地看着这样的院长妈妈，此刻才深深地觉得原来人的生命这么脆弱，这么不堪一击，小的时候强大的犹如巨人一般的院长妈妈，如今再也站不起来，只能靠着这些冰冷的机器维持着生命。
医生安慰了后便转身离开了。
白晓瑜整理了下情绪后看向对面的楚以曜，有些震惊于他的冷静，或者说是冷漠。
“跟我一起进去看看院长妈妈吧，我知道你是很在乎她的。”
“好。”
白晓瑜拉住他往重症监护室走去。
两人在房间外床上消毒衣，戴上手套头套口罩，全身消过毒后才进入病房。
白晓瑜立刻冲了上去，医生带着口罩走出来，惋惜地摇了摇头说道：“病人的肿瘤原本是良性的，只是一直拖着耽误了治疗，如今已经回天无力了，你们可以准备后事了。”
“什……什么？院长妈妈已经走了吗？”
白晓瑜有些不敢相信地问着医生，就连声音都是颤抖着的。
白晓瑜走上前去拉住楚以曜的手，语气柔和地说道，这种时候她也不想跟他计较之前的种种了。
楚以曜有些震惊地看着白晓瑜主动牵住自己的手，自从那件事发生以后，她已经很少主动跟他说话了。
白晓瑜经过医生的安慰情绪也渐渐稳定了下来，她努力挤出一个笑容对医生道谢。
“应该的，进去看看病人吧，在有限的时间里好好地陪陪她。”
楚以曜站在一旁默默地盯着急救室的门看，他现在心里空落落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在漫长的等待结束后，灯终于灭了。
医生拍了拍白晓瑜的肩膀安慰道。
医院里，每天都有太多的生老病死，即使已经面对了这么多年，但是看到病人家属满脸眼泪的样子他还是不禁会责备自己，是不是医术不够。
“谢谢医生。”
而一旁的楚以曜从头到尾都表现得十分冷静，仿佛躺在里面的只是一个陌生人。
“小姐您别着急，她还没有去，目前转去重症监护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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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没来得及接受不露死亡的事情，就接到电话，院长妈妈进了医院。
医院里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白晓瑜此刻脑子一片空白，院长妈妈刚刚被下了病危通知书，现在在急救室里躺着，急救室外的红灯仿佛一个人的生命，灭了就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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