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易容，这是换皮吧？”
“何止是换皮？我现在可是货真价实的男人，每个部分都是。”鬼姬的声线清朗中带着一种磁性，果然没有任何破绽。
程成惊叹之余，不由得眨了眨眼睛，小心翼翼地问道：“那上茅房的时候，也跟男人一样么？”
绣儿一听，顿时掩嘴嗤笑：“成少爷你好大的胆子，连姑娘也敢调笑了。”
“哪有？这是很重要的问题啊。万一这方面漏出破绽，很容易被戳穿的。”程成的样子很是认真。
鬼姬却是朗声大笑，帅气的撇了撇嘴：“那是当然，就是进澡堂子，也没有任何问题。”
“真的？”程成只能感叹，这世上的神通何其多哉，自己的见识还是太少了。
性别能变，其他部分就更不用说了，尤其是鬼姬皮肤之下的那种淡淡光晕，已经完全看不到了，全身上下，是一种白皙中带着被阳光考验过的颜色。丝毫看不出是个长期居于古墓的人。
总之，程成必须承认，现在的鬼姬和自己站在一起，一定是鬼姬更能吸引女孩子的目光。
做女人能够颠倒众生，做男人还可以风流倜傥，也只有鬼姬姐姐这样的人才能做到了吧？
……
……
赤金城是一座山城，山叫做太清山，但是他还有一个俗称，叫做金山。因为这座山里面，有两条巨大的赤金矿脉。而赤金城，就建在其中一条矿脉之上。
在众多能提供元气来源的物质中，赤金无疑是其中的佼佼者，能够在一座金山上建城，对与城中的金纹修炼者来说，等于就是躺在一座元气井上。好处是显而易见的。
而赤金城主所住的赤金宫，更是用纯金打造，他将太清山中另一条矿脉中的大部分赤金搬到了这里。这样的奢侈，带来的是他强大的实力，和对其他金纹强者的巨大吸引力。
他不用提出任何条件，就凭这座赤金宫，就足以让整个海州的金纹强者投效于他。
这也就是为什么赤金城，能够成为海州第一大势力的根本原因。
赤金城的城门口有一间屋子。屋子不大，也就能摆两三张桌子的样子，但是这屋子的重要性，却与它的规模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因为，这里是审查入城人员身份的地方。
此刻，鬼姬和程成化名赵英赵勇两兄弟，就坐在审查官的面前。
审查官是一个中年妇人，身材富态，却面带刻薄，两只眼睛有种要把人吃下去的感觉。当然，她更想吃的，似乎是玉树临风，丰神俊朗的鬼姬。
“海西府赵家？没听说过，来赤金城做什么？”
她一边说着，一边眯缝着眼睛，在鬼姬的脸上身上来回扫视着。
“哦，今年年光不好，海西府讨生不易，因为家里学过一些武艺，便想来赤金城讨个差事做做。”
她的话说的没有任何破绽，今年的年景确实很差，整个海州除了少数地方，都在闹饥荒，光是这个月，海西府就有上千人涌到了赤金城。
“学过武艺？”胖妇人念叨了一句之后，忽然伸出手臂，在鬼姬的胳膊上很暧昧地捏了一把，随即嘿嘿笑了起来：“确实挺结实的，像是练过。”
鬼姬的脸色微微一变，手臂轻轻一转，挣脱了开来。虽然对方是个女人，但是这样的眼神动作，实在太过于猥琐，令人心生厌恶。
而程成却有点忍不住想笑。心想鬼姬姐姐变个男人都这么好看，以后这种类似的骚扰只怕是少不了。
那胖妇人见状冷哼了一声，便又重新变回了那个刻薄的审查官模样：“赤金城可不是你们海西府那种小地方，更不是庙会，会个三招两式的三脚猫招数就可以来充数的。凝纹境过了没？”
“过了。”鬼姬道。
“哦？”那胖妇人点了点头，又道：“什么纹？”
“银纹。”鬼姬道。
鬼姬在十二重死纹之外，第二印纹倒确实是银纹。
“哦？”胖夫人的尾音向上，显得很是惊奇。银纹虽然比不上金纹，但是在海州之内，也是相当不错的天赋体质了。赤金城八大银卫，便是银纹体质，这种体质如果有名师指点，修炼到位，在赤金城乃至海州之内，也一样能成为威震一方的狠角色。
而眼前这个从小地方来的无名小卒，竟然会有银纹体质，自然会引起她的注意。
“如果你没说假话，倒是有资格进赤金城，这章，我就替你盖了。不过，到时候会有人检验你的成色，要是胡说乱报，可有你好看的。”
说着，她拿起一方印章，准备向桌上的名纸盖上去，但手落到一半，又停住了，转头看着程成道：“你呢？你又是什么纹？”
“呃……”
程成怔了一怔，然后才道：“我是，铁纹。”
“什么？铁纹？”胖妇人脸上顿时现出了鄙夷之色：“一个妈生的，怎么差距就这么大呢？”
程成很无奈，他也知道铁纹拿不出手，可是总不至于把生纹交代出来吧？这可是极其危险的东西，谁知道旁人知道了，会生出什么事来。
“你哥哥能过，你不能过。回家去吧。”
这话一出，程成和鬼姬都是一愣：“什么？为什么？赤金城的要求什么时候变这么高了？”
胖妇人无奈的摊了摊手：“没办法，你们也说了，最近世道不好，来赤金城讨生活的太多，城主也要控制人口啊。”
“控制人口？”鬼姬一阵失笑，他反手握住程成的手腕，坚定地说道：“不行，我弟弟不能进，我也不进，大不了我们一起回去种地。”
“随便。”胖妇人撇了撇嘴，一脸不在乎的样子。
程成和鬼姬对望一眼，不由得都有些恼火，想不到来赤金城，竟然在门口就被堵住了。看来正路走不通，得想想其他的手段。
两人转身正要离开，那胖妇人那油腻的声音忽然从背后响起：“这样吧，你们要是真想进赤金城，也不是没有办法。”
“办法？什么办法？”两人闻言一喜，同时转过身来，却立即看见了胖妇人那充满了暧昧的眼神。
“只要你们承诺在通过集训营之后，来我东城柳府做家丁，我就放你们过去。”
所以，才要变更性别。
程成不知道鬼姬是怎么做到的，总之，当他看到一个与鬼姬有七分相似，英挺矫健的翩翩公子出现在自己面前时，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
鬼姬听见这话，望着他一时有些发怔，过了一会儿，才叹了口气：“行了，你有心就好，赶紧收拾完，我好给你大变活人。”
这两年多来，程成发身长大，从男孩变成少年，容貌已经和之前多有不同，但是保险起见，鬼姬还是为他做了一些改变。
尤其是能够体现他特征的地方，进行了巧妙的改造。所以虽然看上去只是做了少量改变，但是如果把两张脸放在一起，一般人绝不会想到是同一个人。
按鬼姬的说法，赤金城是一个伪装成门派的军营。全城实行最严格的人员控制，所有外来人口，都要进行为时一个月的集中管理，期间男女分开，合宿同食，就像当兵一样。
一个月后，被认定安全可靠的人员，才可以在城中自由行动，择屋居住。
而鬼姬不愿意在这么长的时间里，让程成离开自己的视线，自然要想办法和他同住在一起。
“当然。”鬼姬微微一笑：“既然姐姐把这东西给你，自然什么都随你拿。不过，我墓室里有些东西的威力太大，修为不到，还是小心点好，别伤了自己。”
程成心下大喜，连声道：“我懂的，我懂的。”
想了想，他忽然又道：“姐姐你把它给我了，那你自己呢？”
而鬼姬为自己做的易容，就真的是大变活人了。
首先，是连性别都变了。
绣儿很是不平：“姑娘，绣儿才不是嚼舌头，绣儿说的可是真心话呢。”她又转向程成道：“成少爷，你别看姑娘成天督导你练功，她是真心对你好，将来就算我们回冥域了，你可忘了姑娘。”
“忘了？怎么会？”程成眉头一扬，认真地说道：“这世上，除了师父之外，就是鬼姬姐姐待我最好，无论到了什么时候，我都不会忘了的。”
“这东西叫洞府之门。你可别误会，它并不像别家的储物戒那样，是一个储藏东西的容器，而是一个通道，一扇门。通过它，你可以直接从我的储物墓室中拿东西。如果你有不方便带在身上的，也可以放在墓室里，随时取用。”
程成很是惊讶：“从姐姐的仓库里拿东西？什么都可以拿么？”
绣儿在一旁整理着衣物，这时也不禁说道：“成少爷，姑娘对你可是真好，就是咱们自己族人，都没得到过这么好的待遇呢。”
程成点头称是。
鬼姬却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好好做你的活计，别没事瞎嚼舌头。”
鬼姬道：“这东西虽然制备不易，不过也不是什么孤品，我自己还有一个。所以到时候如果咱们因故分开，你要给我传递消息的话，也可以留字在墓室里，我自然会看到了。”
程成听了更是啧啧称奇，心想鬼姬姐姐的本事真是不小，连这么神奇的东西都能造出来。
说是让程成收拾东西，自然有绣儿代劳。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让她帮忙整理得妥妥贴贴。
这次出门的时间会比较长，准备的东西也比较多，还需要隐藏足以让程成暴露身份的铁牙，普通的包袱显然不够用。
鬼姬便给了他一件有趣的宝物，一枚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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