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个队伍出了栾家大院,路面开始变得不再平坦,山城山城,那就是建在山上山下和山里的城市 ,在山城爬梯上坎的,是很正常的事。
路不平坦了,棺材也就不那么好抬了,八个抬棺的壮汉,脸上开始冒热汗了。
突然,只听棺材里面开始发出“咕噜”“咕咚”的声响,并且随着抬棺的走动,不断的发出声响也越来越大,到最后,走一步一“咕噜”,走一步一“咕咚”。
开始有这丧乐声,抬棺的这几位,隐隐约约的听着,也听不真着儿,但随着动静儿越来越大,这可是清清楚楚的入了儿了。旁人距离这棺材远,听不清,这八位抬棺的,开始紧挨着棺材。就在这肩膀头上边,耳朵旁边听着这棺材响动越来越大。
这可吓坏了抬棺的几位壮生汉子。
几位抬棺的汉子,瞬间热汗变冷汗,蹭蹭顺着后脊梁流下来,感觉仿佛这棺材都开始变重了许多,棺材仿佛开始慢慢的长重量了,压的自己越来越迈不开步子。
抬棺的当中年纪最小的一位,最先顶不住了:“大哥,这棺材怎么有动静?”
另外有人随声附和道:“我也听到了,这不是诈尸了吧?”
抬棺领头的抬将赶紧小声喊道:“别乱说,怪慎人的,都是人吓人,咱可是抬棺的,入这行生辰八字都硬的很,腰上的腰带都浸过黑狗血的,都别怕,真炸了尸,咱哥几个也没得啥子事,都别怕哈,把棺材都给我太稳当了。”
“大哥,这当初浸要带的时候,我图省事,没去找那黑狗血,就随便在狗肉馆要了点血,我也不知道里面到底有没有黑狗血,话说狗肉馆一天杀那么多狗,怎么保不齐里面应该有点黑狗血,对不大哥?”
抬将这时候也稳不住了张嘴就骂:“你个哈马批,我不是让你去找黑狗血嘛,你干什么吃的,啥叫保不齐里面有黑狗血,要是保不住没有呢,我怎么带你这么个青瓜蛋子出来,这要出事了,先那你喂三姨太太。”
年纪最小的那个本来都放宽心了,这一听腰带不管事,吓得差点没尿了:“大哥,托人去前头喊下大了吧,让大了过来看看,再不闹个明白,我可真走不动了。”
“稳住,弟兄,可千万别撒手,不然这棺材落地了,咱的口碑跟生计可就全都完蛋了,我这就让人喊大了!”
领头的抬将也稳不住了,赶紧喊身旁不远的执事去队伍前头喊大了。
棺材起,后边跟着的山城大小寺庙道观的和尚老道,也都起身拾起法器,互相比着法的念经,这可算是到了卖弄的时候了。
这抬棺的队伍最后边的是跟着的栾家大爷,外带着栾家的管家、家丁和护院。
这听唢呐声音,尤其是听哀乐,越听越难受,办丧事怎么会少得了唢呐吹,听着唢呐的声音,为何很悲凉,和哭丧一样,不禁让人想是不是唢呐就是为了丧事吹奏而被人发明的。
唢呐的音色洪亮,气场大,技巧很丰富、表现力也较强。民间办丧事中三吹三打的仪式中,唢呐是独擅胜场的,也是无法被取代的。大凡鼓锣一响,三吹唢呐曲牌《普庵咒》、《水落音》、《将军令》必不可少。这三个曲牌因为在丧事中被听到的多了,就感觉它专为丧事所用似地。
哀乐启奏,整个出殡的队伍开始行走。
栾家三姨太太出殡的日子,毛毛细雨还在下着,看样子,这雨得下个十天半个月的,太阳根本照不透这山城的阴云,虽然是白天,可也是黑压压的,整个出殡的队伍气氛分外的肃穆。
栾家出殡队伍很长,前头大了打头,带着几个学艺的徒弟,后边跟着的是乐队,吹吹打打奏响着哀乐,很是卖力气,再往后,在这乐队后边的跟着的是栾家抬棺的队伍。
八个大汉前四后四的把这口厚重的楠木棺材从灵堂的地上抬起,杠在这肩膀头上。抬棺的大汉衣着也是黑衣、黑鞋、黑裤子,从上到下一身皂黑,一身紧称利落的短打扮,腰间系着浸过黑狗血的辟邪红腰带,因为是浸过血的,腰带红的发黑,据说这玩意儿能够挡煞气,最是避邪。
两人从后门进了宏兴老火锅店,先去后院换下了一身的湿衣服,然后又去了厨房。
兴哥儿带着宝器进了厨房,看了看说道:“宝器,你去前边搬张桌子般两个凳子过来,我去切记样菜,支起火锅,咱俩就在这厨房吃了。”
摆好了桌椅,支好了九宫格,码得了菜。
大了(这里读liao)身着黑褂子、黑裤子、黑鞋子,整段的厚重白布叠成腰带围在腰间,走在出殡队伍的前边,手里纸钱“唰,唰,唰”层层高地撒起,一层纸钱拔到高处,另一层纸钱又紧跟着飞上来把上一层纸钱击散,纸钱哗喇喇的四散,这一手撒纸钱耍的是相当俊俏,展示出大了确实是有手艺的。
兴哥儿本来带着宝器是准备去警察厅找马探长,结果吃早饭的时候,听早摊上的人说今天是栾家三姨太太白菊花出殡的日子,两人一合计,就先先来看一下这出殡再去警察厅。
次日。
“咚~”一声铜锣震天响,紧接着唢呐、竹笙接连着开始哭,哀乐奏响。
宝器:“切,走吧,都饿死了,回去吃点东西。”
宝器催促着兴哥儿回了朝天门,此时已经是下半夜了,火锅店早就打烊了,伙计们也都歇息了。
宝器:“栾家上上下下,那么多人,也是不好查啊。”
“总算是缩小了范围,赶紧吃,吃饱了,你就别回家了,天太晚了,你回去再吵醒老爷子睡觉,就在这边住下行了,明天,咱俩再去一趟警察厅,找马探长互通下消息。”
两人凑合吃了点东西,总算是填饱了肚子,就回了后院倒头就睡。
见开了锅,红汤开始翻腾,宝器就急不可耐的开始烫毛肚:“兴哥儿,你说,这三姨太太的案子,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兴哥儿:“我哪知道啊,现在咱俩手头有的线索,我知道的,你也都知道,谁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不过,可以猜得到,这凶手估计跟栾家脱不了干系。”
兴哥儿小声的“啊”了一声。
宝器问兴哥儿:“咋了,你发现了什么?”
兴哥儿:“没事,就是,啊下,缓解下紧张的气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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