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件灵器，而且还是精神防御类的。”
黑剑直指王晓凡，季长明冷声道：“没了精神力的优势，你就受死吧！”
说完，季长明身后升腾黑色灵力，手中长剑陡然化作一条黑色大蛇，两颗锋利的毒牙朝王晓凡咬来。
琴弦上，瞬间爆发出数十道精神力利刃，激射出去，却被大蛇张开血盆大口直接吞噬，偶有一两道落空的，击中季长明的时候，也被乳白光晕荡开，无法造成实质伤害。
“去死吧！”
在季长明的控制下，大蛇化作一道黑色闪电，直袭王晓凡，速度之快，怕是连真的闪电也不过如此。
不过，大蛇击中的，却是坚硬的擂台地面，原本王晓凡盘膝抚琴之处，早已没有了他的身影。
琴声从另一侧传来，却见王晓凡正坐在另外一边继续抚琴，那琴声，让人仿佛亲临对垒沙场，荒凉、肃杀。
“好快的身法！”
季长明一挥剑，大蛇便调转身形，朝王晓凡追击。
然后，季长明左手捏诀，他背后的黑暗中，突然飞出了无数小黑蛇，铺天盖地朝四面八方笼罩而去，根本不留死角。
小蛇所过之处，连光线都被吞噬，黑暗逐渐弥漫至整个擂台。
留给王晓凡用来躲闪的空间越来越少。
突然，闷热的环境里，擂台上却突然起风，王晓凡的身影逐渐变得模糊起来。
他的脚底有烟云升起，将他的身体笼罩在一片朦胧之中。
“装神弄鬼！”
黑色大蛇掠过，烟云散开，其中哪里还有王晓凡的身影。
一团团烟云从四面八方升起，一道模糊的身影在其中不断穿插，移动，飘逸无常。
这正是王晓凡刚学会不久的五阶身法，飘渺步。
兼顾速度的同时，又飘逸俊美，使用时，有烟云异象出现，让视觉难以捕捉。
“一个内元境的蝼蚁，怎么可能有如此快的身法！”
季长明心里终于真正警惕了起来，飘渺步的玄妙程度，他竟然一丁一点也看不出。
“至少三阶以上，就连我都没有，他凭什么有。”季长明的心里，第一次出现了名叫嫉妒的情绪。
在他身后，黑色灵力剧烈翻腾，仿佛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焰。
“潜龙是我的，不管你什么来头，有什么背景，你跟我的差距是不可能弥补的。”
“不过你的实力，已经有资格死在我的绝学之下了。”
只见季长明长剑一扫，黑蛇所过之处，烟云消散，重归黑暗。
接着，黑暗中出现一个个身披铠甲，手持利刃的骷髅，瞳孔中燃烧的绿色火焰让人头皮发麻。
大白天的，擂台上却变得像阴曹地府一样阴森恐怖。
整个擂台上，只剩下东南一角存有光明，而王晓凡正盘膝坐在那里。
黑蛇横于胸前，临空漂浮，季长明双手掐诀，口中念道：“暗界降临！”
无数骷髅士兵如同蝗虫一般涌向王晓凡，一眼看去，如同千军万马。
众人目光呆滞，这种形势之下，就算是灵轮境五重的修士也只能陨落当场，让人根本升不出反抗的念头。
难道那位白衣少年在如同彗星般崛起之后，注定会是昙花一现么。
这时，王晓凡闭上双眼，说道：“此曲，名为将军令！”
“铿！”
铿锵有力的琴音响彻四周，接着，琴声的节奏如同疾风暴雨，瞬间进入高潮。
在王晓凡身前，出现一个个精神力凝聚的坚甲士兵，他们手中握着锋利弯刀，竟然是风属性灵气聚集而成。
季长明眼神一变，暗道：“他果然炼化了风妖灵髓！”
当下不再迟疑，无数骷髅士兵杀向王晓凡。
而此刻，王晓凡却对身前的一切视而不见，他如同一位坐镇营帐的将军，操控者手持风刃的大军发起了冲锋。
决胜于千里之外！
琴声悠远澎湃，亦如冲锋号角。
整座擂台仿佛变成了两军交战的远古沙场，隐隐有战马嘶鸣，龙鼓震天。
无数士兵挥出风刃，将骷髅士兵绞杀当场。
在坚甲士兵的冲锋之下，骷髅军团兵败如山倒，被乱流狂风绞杀粉碎，化作黑色气流消散于空气中。
片刻之后，四把锋利的刀刃架在了季长明的脖子上，薄如蝉翼的风刃，在其脖颈上划出浅浅血痕，擂台上，再无黑暗，只有狂风呼啸。
“住手！”
季元维猛然站起，脸上苍白一片。
他说道：“你赢了！”
季长明目光呆滞地看着前方，从未想过失败会来得如此突然。
此时，香还剩三分之一没有燃尽。
琴声骤停，坚甲士兵没有了精神力的支撑，回归虚无。
季长明瘫坐在地，虽然身体上没有受伤，但这位战无不胜的天才少年，终于尝到了失败的苦涩。
或许他从未想过有这样的一天，被一个同龄修士在众目睽睽之下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这一次的失败，将在他心里留下永远的烙印。
白衣纤尘不染，王晓凡走到擂台中央，绝对的胜利之姿。
“潜龙！”
“潜龙！”
人群中响起了欢呼。
王晓凡看向慕霏雨，面纱之下，定是笑颜如花。
沐柏眼中的震惊一闪而逝，很快便恢复了平静。
他对慕霏雨说道：“既然此间事了，我们走吧。”
说完，他看了一眼王晓凡，传音道：“你，好自为之。”
然后，他身边灵力环绕，托着他和慕霏雨升向高空。
王晓凡大声喊道：“我会找你，等我。”
慕霏雨点点头，心道：“我等你。”
一滴泪水飘落，正好落在王晓凡的脸颊。
慕霏雨的身影终于没入云端，消失不见。
时间凝固片刻，主持人上台宣布：“本届潜龙，李...”
最后一个字尚未出口，高台上传出一道声音。
“他不叫李白，对吗，小师弟。”
季长明冷笑道：“既然知道你有天阶精神力，难道我会没有准备么？”
他的胸口处，一枚刻有玄奥图纹的古玉正释放着乳白光晕护住季长明。
季长明左手拂过剑身，说道：“此剑，名为黑蛇，一品灵器。”
回应他的，是一道琴声。
没有夹杂任何精神力攻击的单纯琴声。
悠扬的乐章响起，王晓凡埋头开始了弹奏，擂台上，他黑发飞扬，无风自动，四周仿佛响起冲锋的号角。
磅礴的精神力直接没入了季长明脑海，想要将他的意识一举摧毁。
不过一层朦胧的光幕阻挡了王晓凡的精神力。
强如林飞鹏，不一样被季长明轻松击败么。
擂台上，王晓凡已经摆好了阵势，只等季长明出手。
原本两人就是决赛中最后的对手，事已至此，季长明没有拒绝的理由。
“此琴，名傲月。”
傲月并非灵器，但在王晓凡的十指下，却如同通灵。
“季长明拔剑了！”
“竟然直接拔剑了！”
所有对他实力的描述，都止步于很强二字。
因为有资格见识他真正实力的人，都永远地闭眼了。
“你会死。”季长明冷冷地说道，然后从背后拔出了长剑。
那是一柄至黑之剑，没有任何光泽。剑刃四周的空气都变暗下来，仔细观察下，竟然是那柄剑吞噬了周围的光线。
这是一柄通灵之剑。
一白一黑，一坐一立。
王晓凡说道：“你也见到了，我的时间不多，出全力吧。”
听王晓凡的意思，竟然是要在一炷香之内击败季长明。
简直不要太狂妄。
季长明的真正实力有多强，没有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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