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
“我、我还想单独见见她，行吗？”
“姑娘不用客气，当然可以！”
?儿一脸歉意，道：“王爷，你们不必在这里等我，我进去也不知道要问什么，问多久，没的耽误了大家时间。”
东平亲王一笑。
“姑娘不必介意，皇上吩咐，要我们一定陪在你身后，有什么吩咐尽管说。”
?儿点点头表示感激。
“好吧，那就辛苦几位大人。”
铁门打开，?儿走进去，但里面还有一道门，那两个侍卫打开这道门，?儿才看见牢房中的样子。
这间牢房地方不大，味道和余尚宫那里一样难闻，地上也是铺了一层稻草，借着昏黄的灯光，?儿看见一团黑影蜷缩在角落。
咔地一声，牢门在身后关上。
“你是谁？”
从角落里发出一个嘶哑难听的声音。
“我是端妃，也是小花魁。”
“哼，原来是你，你来干吗，是来落井下石么，来看本宫的下场？”
“娘娘，?儿来这里一是看看您，二是想问您几句话。”
那团黑影颤抖着站了起来。
“看我有多惨是吧，哼，你以为自己被皇上宠幸了，就可以呼风唤雨？告诉你，从来只有新人笑，有谁听到旧人哭，伴君如伴虎，过两年你就知道被遗弃的滋味！”
?儿看到黑影朝自己走了三四步，但她脚下哗啦一声，两条锁链拉住双脚，那人踉跄一下差点朝前栽倒。
一张蜡黄枯干的脸出现在面前，这张脸上有一双布满血丝的双眼。
?儿不敢想像这就是曾经母仪天下的皇后司空文岚，她伸出双手想去搀扶，但司空文岚喉咙里却发出一阵咕噜咕噜声。
?儿急忙向边上一闪。
司空文岚对着?儿狠狠吐出一口浓痰，但没有吐中。
?儿并没有生气。
“姐姐，您不要误会，我真的不是来看您有多惨，当初我在安华殿，您要我帮您见皇上，妹妹不是做到了吗？”
司空文岚喘息着，情绪渐渐平复下来，她仔细回想，?儿确实没有直接针对过她，自己把绿瑶安插在她身旁也没有听到她要对付自己什么。
“那你来此有何目的？”
“妹妹真的想跟姐姐推心置腹谈谈，当然，有几件事，若是姐姐能告诉妹妹，妹妹将感激不尽！”
?儿说着又上前一步，她态度非常诚恳，完全没有嘲笑奚落的样子，司空文岚不由退了一步。
“你想问什么事，干吗不直接去问宗正府的人，我已经把该交代的都说了，皇上要如何处置就如何处置好了！”
“这些事，和夺权无关，问宗正府没用。”
“那是什么？”
“姐姐，我想问问您，八年前那些旧案，您知道多少？”
过完年，?儿又长了一岁，冉家的七年旧案也已变成了八年。
听到这一问，司空文岚有些惊异，她没想到?儿来这里的目的我是问这个，迟疑了一下，问道：“什么旧案？”
?儿看着司空文岚，又走近一步，伸手握住了司空文岚的双手，司空文岚的双手冰冷，而且瘦骨嶙峋，显然这些日子受到折磨。
“姐姐，就是由大理寺提交名单，皇城司定罪的那些案子，比如石敬智、钟光瑶和冉、冉庆玖——”
石敬智和钟光瑶是?儿在郜太尉那份口供中看到的名字，冉庆玖就是?儿的父亲，但她不敢将冉家的冤案放在第一。
司空文岚身子一颤，一下抽回双手退到墙边。
“原来，在宫里查询八年前那些旧案的是你，你到底是谁，你接近皇上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姐姐，我只想知道一些事，请您一定告诉我，这对妹妹很重要。”
司空文岚翻了个白眼。
“对你重要，对我没任何意义！”
“姐姐，难道您想将那些事烂在肚子里吗？”
司空文岚撇撇嘴。
“这些事，你不要问本宫，我现在懒得去想。”
司空文岚在?儿的请求下，又称了自己一次本宫，她现在又感觉别人求自己，她是皇后的威仪。
“姐姐，难道您没有任何牵挂了吗？”
司空文岚嘴唇哆嗦了一下，她不是没有牵挂，至少她还有一个孩子，那是莺莺公主，玄灵就算杀光司空家所有人，也应该不会杀她吧，毕竟这是他的孩子。
“我牵挂有什么用，事到如今，司空家已经亡，你能帮我多少，难道还可以赦免他们的罪么？”
?儿一时无语，她知道司空满和皇后的罪行不可能得到饶恕。
司空文岚投来一个嘲讽的笑容。
“我知道你根本不是什么小花魁，你是八年前那些罪人的余孽，你为何出身青楼，一定是被卖进去的，等你身居高位后，这些身世被翻出来，一定会被对手打得身败名裂！”
这几句话十分恶毒，但?儿想想也有可能，如果冉家的案子平反不了，自己就是罪臣之女，靠近皇上就是犯下欺君之罪。
“姐姐，您说的是，妹妹一定谨记教诲。”
“哼，你装样子也没用，我现在说了也白说，你心里一定在得意，皇上喜欢你对你百般宠爱，但哪天腻了，你就是下一个林昭仪！”
?儿看着司空文岚，眼里是满满的遗憾。
“姐姐，我不是林昭仪，我只是想问问八年前那些案子，您若知道可以告诉我，若不想说我只好走了。”
?儿朝里面看了一眼，发现里面还有一道门，显然这间牢房看守得十分严密。
“王爷，这里关的是废皇后？”
“你见司空大人干吗，他不关在这里，他在皇城司呢，这里只有废皇后和废元妃！”
?儿哦了一声，一副糊涂的样子。
“那我见见废皇后吧。”
“是——”
有侍卫朝铁门拍了三下长两下短，铁门咔地一声，从里面开了一道小窗。
侍卫对了两句口号，里面才咔咔打开，原来这道门是从里面反锁，外人就算要劫狱，没有内应根本不可能进去。
余尚宫一阵怪笑。
“这种事你问我干吗，自己做没做过，心里不清楚吗！”
?儿有些恍惚地转过身朝外走去。
东平亲王点点头，带着?儿沿着一条通道来到尽头，这尽头是一道大铁门，门口着五个侍卫，他们看见东平亲王亲自到来，立刻立正行礼。
“开门！”
“我，我想见见司空大人。”
东平亲王有些意外。
“不，不可能。”
?儿明明记得自己还是清清白白，但确实有几天的事不记得，这一下手脚冰凉，难道自己已不是冰清玉洁的身子，变成了玄灵的女人？
门外，东平亲王几人都待在门口。
东平亲王问道：“桑姑娘，你下一个想见谁？”
?儿点点头，余尚宫并不是关键，她到这里来，真正想见的人是皇后和元妃，冉家的冤案，据李大昊和郜太尉所言，司空满才是关键的人物，司空满现在关在哪里她还没来得及打听。
余尚宫在后面嘶哑地叫道：“桑姑娘、端妃娘娘、小花魁，你别走，你帮我向皇上求求情，不要对我用鼠弹筝，这件事都是皇后那个坏女人做的，我是被逼无奈——”
但?儿想着心事，出了牢房的门。
?儿忍不住问：“那，那你看我现在是什么身子？”
余尚宫翻了个白眼。
“你一直给皇上侍寝，现在早就不是处子之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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