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这也是犯了她的大忌。
“石榴，宋秘呢？”
石榴眼皮子耷了一下，懒洋洋的撇撇嘴：“大概是去宋总办公室了。”
阳霏霏眼光一闪，喜上眉梢，急道：“她是不是去为朝秘求情啦？”
石榴嗤嗤笑道：“阳霏霏，你到底是哪根筋不对，这个朝曦是你什么人呀，你这么用心图什么？”
“蠢货！”
阳霏霏大概是温柔惯了，明明是两个骂人的字，却被她说得软绵绵的，完全没有激怒对方的意思。
图什么，还不是图秘书办的日子好过点。
“我问你，朝曦走了，对你有什么好处？”
她的责问，同样软绵无力。
倒让石榴提不上脾气了。
这位十分有个性的套裙小姐，放下手中工作，转过椅子，与阳霏霏面对面，干脆敞开了说：“就像你说的，她是个蠢货，我不喜欢跟太蠢的人一起工作，那样会拉低我的智商。”
“哼，你的智商什么时候及格过？”阳霏霏用鼻子重重哼了一声：“蠢货这两个字，我是送给你的。”
“阳霏霏，你……”
“你什么你？”阳霏霏甩了一个白眼：“朝曦单纯怎么啦？难道你真希望，宋总选一个像安心那样的女人，坐到这个位子上？锋芒毕露的人，你招架得住吗？石榴，不是我说你，也就是朝曦来了以后，我才觉得，你还不算脑子笨的。”
“我……”
被点到痛处的石榴，一下子语塞了。
她是真没往这方面去想过。
谁叫那个女人走了这么多年，宋总又一直没再补过人，三个人待久了，害她都忘了那段被人欺负的日子。
套裙小姐呼了一口气：“那现在怎么办？”
“我哪知道，但秘书办出糗，大家都丢脸。”阳霏霏倒是有了想法：“当务之急，就是找出撒布消息的小人。必须让他明白，秘书办，没有吃素的。”
“吖，真不是你传出去的？”石榴瞪大眼睛，傻道：“我一直以为是你说的。”
阳霏霏冷笑道：“真是谢谢你，我可从没怀疑过你。”
“呵呵……那……对不起咯。”石榴干笑两声，露出点小为难：“不是我们俩个，宋秘书又绝不会这么做，那这个范围，就大了。”
“说大不大，说小不小。”阳霏霏倒不愁：“你把这段时间，跟你套过近乎的人，都罗列出来，我有用。”
“嗨，不错呀，阳霏霏，脑袋小，就是转得快。”
“谢谢，我就当你是在赞美我吧。”
阳霏霏拿出纸笔，开始列最近跟自己接触过的人员名单。
巧合的是，宋伊倩的想法与阳霏霏的主意竟然不谋而合。
她将这几天的监控全找了出来。
宋祖说，不排除秘书办内部人员，但她想了一上午，也观察了阳霏霏和石榴一上午，觉得没有这个可能。
阳霏霏，不够大气，喜欢藏私心，有点小心机，但不是一个小人，也不会背地里耍阴谋；石榴，性情中人，生气就怒，高兴就笑，也没傻得彻头彻尾，只要出了48层，情绪不外露的本领，她比谁都溜。
所以，她认定，这个人在秘书办以外。
到底是谁呢？
将手伸到了秘书办，这可是头回。
目标太清晰了。
她猜测这个人要么是对朝曦不满；要么就是觊觎总裁办秘书这个职位。
基于以上两点，朝曦在采购部的人际关系，也得纳入调查范围。
宋伊倩揉了揉太阳穴：事情好像有点复杂。
但头疼的又岂止她一个。
“……建议并没有问题，时机不对，我觉得你……”
“哎，朝秘书，你不能这样，安总正在跟任总商量事情。”
安心的话还未说完，就被冲进来的朝曦与人力资源部的秘书给打断了。
她皱着眉头，谁都看得出，怒气很重。
“对不起，安总。”小秘书最怕看到这样的安心，不停的解释：“我有提醒朝秘书，您现在不方便见她，但……”
“你出去吧。”安心将手上的策划书，往桌上一扔，又冲任晓吩咐道：“按照我刚才的意思，修改后，再拿过来。”
“好的，安总。”
任晓笑着起身，却在离开的瞬间，给朝曦留下一注嘲弄的目光。
朝曦置若罔闻，只等人都走了，才走到安心办公桌前：“安总，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这个态度，我很不喜欢。”
安心用一副高傲的姿态，睥视着这个不懂规矩的人：“谁告诉你，可以不听劝阻，硬闯我的办公室？”
“……对不起，安总。”朝曦自知理亏，以下犯上，可是所有公司的大忌。
她逼着自己道完歉，不死心的继续追问：“可以告诉我，为什么要这样安排吗？”
“为什么？”安心冷笑一声：“为了教你规矩。”
“开除我不是更好？”
“开除你，那还怎么教？”
“呵……要是我学不会呢？”
“那只能说明，你以前的老师都不够好。”
“谢谢你的好意，也不劳你费心。既然你不愿意开除我，只愿意羞辱我，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我辞职。”
“你觉得是羞辱？”
“不是羞辱，是什么？”朝曦咬了咬嘴唇，隔了半响才道：“将我从秘书办除名，改任安总的私人秘书，这算什么？”
“私人秘书，很丢人吗？”安心冰冷的眸子里折射出一道寒光：“我曾经就是宋总的私人秘书，但你看看我，丢人吗？朝曦，任何工作都是平等的，真要说丢人，那也是做不好每一项工作，却总是找理由，只知道退缩的你！”
“你今天这股脾气，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我不喜欢，也不欣赏。另外，我还要告诉你，我这个人不但记仇，还有仇必报。所以，在接下来的工作里，我一定会公报私仇，让你每一天都难熬。”
“看到我办公室，左手边那个半隐蔽的小休息室了吧？从现在开始，那里属于你。”
安心侧身从抽屉里拿出一部手机，一个钱包，扔到朝曦面前：“手机，24小时开机，每个月会有人给你充值，不能私用。钱包里有我所有花销的会员卡，还有一张信用卡，我要买的东西，刷信用卡，密码我会发给你。与上同理，不得私用。”
安心一连串的安排，让朝曦是应接不暇。
好不容易等到她说完了，朝曦才抿了抿干渴的嘴唇，傻愣愣的问道：“你……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同意？”
“关于这个，我的理由恰好与你相反，”安心翘起二郎腿，环胸而坐，脸上的傲气不减分毫：“上午你找我帮忙，用的是宋总这张牌，现在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如果你不想再被别人瞧不起，那就好好证明自己。是为别人，还是为自己赌一把……”安心扭头看了一眼桌上的时针：“十五分钟后，告诉我答案。”
“现在……”安心看了一眼门口，冷冷两个字：“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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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头看到宋伊倩的桌子，又觉得有点不对劲：她怎么这么安静？
照理，她应该出手的。
“阳秘书，我还真没瞧出来，你竟这么好心。”
“我好心，也要人家领情才行。”
阳霏霏气得连装都省了，直接承认道。
但宋总这个人，最不喜欢别人多事。
阳霏霏又怕求情不成，连累了自己。
那可真成了自不量力。
“朝秘书，你等等？”
朝曦回过头，倒还算平静：“怎么啦？”
“你……是不是走错方向了？宋总的办公室在那边。”
石榴冷笑一声：“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还动气了。”
阳霏霏一屁股坐下，心里却在琢磨，自己该不该替朝曦向宋总求情。
一通埋怨发过之后，她气哼哼的转身回去。
宋伊倩不知何时也离开了办公室，剩下一脸戏谑的石榴，阴阳怪气。
她腾的一下站起来，决定找安心问个明白。
阳霏霏一见，立马追了出去。
“要是真没了，我倒没必要走这一趟。”
说完，便甩头离去，留下满脸问号的阳霏霏。
“你这傻子，到底是真傻，还是真不懂？放着现成的活菩萨不拜，去招惹安心那个梅超风干什么？”
“我找宋总干什么？”
“工作都没了，你不去找宋总求情，你去哪？”
终于等到下午三点，安心果然言而有信。
秘书办四个人，谁都不说话，看着最新出炉的处罚决定，各有心思。
朝曦也有点懵，这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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