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呀，一切如旧。”
卓明点点头，突然又觉得不对劲，戳了郝小娜一下：“你，你怎么在这？这是前台吗？”
小娜翻了个白眼：“卓总，你怎么说变就变，你们男人真是不可理喻。”
“你个丫头片子，你才多大，就懂男人？”
“书上是没写，难道我就不知道如何实践？”
小娜意味深长的一笑，惹得卓明越发的气急败坏：“站住，郝小娜，你这是什么意思，说清楚再走。”
“卓总，这是公司，能不能请你稍微注意一下影响？”望着这两个欢喜冤家，时木南端着空杯子，一脸无奈的走出来。
到底还让不让加班的人静心做事？
卓明扭头看到时木南一脸的不善，赶紧为自己脱罪：“时木，你来得正好，你说这个郝小娜，现在是不是越来越不像话啦，天天不干正事，专趴老板门口听墙角，你说，该不该好好管一管？”
“那你想怎么管？”
“这……”
卓明一下子就语塞了，能怎么管，又不能开了她？
时木南一副吃定他的表情：“既然管不了，就好好忍着。”
“我已经忍得很辛苦了。”眼见风声已过，卓明八卦的本性再次满血复活：“你小子，跟学姐到底是怎么回事，不会是趁着独处一室的便利，骚扰了人家吧？”
早知卓明没个正行，但这种话是能随便说出口的吗？
时木南左右看了一下，幸好大格子里的人已经走光了，松了口气，打趣道：“你还有可能。”
“那你们这……”
“我跟朝小姐是有过故事，但那都是往事，现在我们只是合作关系，这样解释，你能听懂吗，卓总？”
听得懂才怪！
“你不是对人家挺上心的？”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时木南觉得自己有必要好好警告一下这个口无遮拦的家伙：“卓总，人家现在是有男朋友的人，你这样胡加猜测，只会害得朝小姐清誉受损，百口莫辩。”
卓明知道时木南的性格，他若是不想说，无论你如何逼问，也不会吐露半个字。
此事暂且作罢。
卓明换了个话题：“8月8日，公司答谢酒会，你岂不是没有舞伴？”
“哪一年的答谢酒会，你见我找舞伴跳过舞？”
这倒是，时木南不会跳舞一事，在社交圈早就不是什么秘密。
真是可惜了这么一副好皮囊。
卓明觉得这个问题也只能问到此处。
“我要是邀请朝小姐参加，你不会反对吧？”
时木南面不改色，微微一笑：“这个问题，我觉得你应该去问朝小姐的男朋友。”
真的不在乎了？
卓明顿时傻了眼。
第二天，时木南竟然不在。
朝曦有点吃惊，怔怔望着那张空掉的桌子。
原来他不在，比他的冷漠更令人焦虑。
接下来的三天，时木南都未曾出现，连那只聒噪的孔雀——卓明都一并失了踪影。
难道他们已经决定放弃整个l市场？
不应该呀，营销部的人说，目前局势有所好转，已经签了好几笔的单子。
小有成就，何故中途撤退？
难道是q市出了什么事？
胡思乱想，不但找不到答案，还容易让人瞎操心。
此刻的朝曦便是如此。
“小曦姐，想什么呢？”小娜端着一盆樱桃，蹑手蹑脚走进来，突然又放声大笑：“我怎么又忘了，时总和卓总不在，根本不用这么偷偷摸摸的。”
小娜果然知情。
朝曦捻起一颗颜色艳丽的樱桃，故作无意道：“卓总这么拼的人也会休假，真是奇怪。”
“休什么假。”小娜一屁股坐在朝曦的办公桌上，往口里塞了一颗樱桃：“公司8号举办答谢酒会，卓总与时总回去准备了。”
想到q市那家气派的公司，朝曦的脸微微一笑，虽然他的未来已经没有她，但她还是由衷的替他感到高兴。
“原来是这样。”朝曦又道：“真好。”
“你想参加吗？”
朝曦一惊，小娜这句话问到了她心坎里，她是真的很想参加，不是为了宴会，仅仅是想以一个朋友的身份亲眼见证一下他的成功，哪怕只是远远看一眼也好。
“小曦姐，若你想去，我们一起去便是。”
小娜突然认了真。
朝曦捻起一颗樱桃，塞住小娜的嘴：“别胡思乱想了。”
心里笑小娜还是个孩子，这种级别的宴会，岂是谁想去就能去的。
小娜一口吞下樱桃，急了：“是真的，小曦姐，我本来是不想去，但我爸有事不能参加，所以……”
“你爸……”
“嘿嘿，我爸是公司第四大股东。”
朝曦一下子就懵了。
这倒是很让她意外，郝小娜这女孩子，虽然有点瞎闹，但天真不失可爱，身上又没有富家小姐的一贯作风，她若不说，她还真不会往那个层面怀疑。
“我爸让我从底层做起，我怕辛苦，就挑了前台。”
真是有钱任性。
朝曦讪讪一笑：“我没有出席那种场合的礼服，我还是算了。”
“既然是我邀的你，礼服自然是我替你准备。”
“但我从未参加过那种高档酒会，我怕我……”
“没事没事，你跟着我就行。”
朝曦还是很为难。
那一日，他与春妮也会盛装出席吧，就像王子与公主，手挽着手出现在所有人的羡慕与赞叹声中。
她算什么呢？
围观者？
过去式？
似乎找不到可以容身的借口。
“小曦姐，求你了。”小娜一见事情有点苗头，赶紧撒起娇来：“你不知道，我要是一个人去，铁定又会被很多人说媒，我最烦这些了。”
可我也烦时木南与春妮同框秀恩爱呀。
朝曦头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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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呀。”郝小娜不知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同是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现在时总的咖啡全是我在泡，真的很奇怪。”
“最近是不是发生过特别的事？”
朝曦整理好办公桌，犹豫半天，方淡淡一句：“时总，我下班了。”
因为心里有气，时木南不吭一声，好似没听到。
朝曦的好心情，一下子全碎了。
想起从前，他们也谈论过恋人分手的相逢，没想到，最后的最后，他们也成为他们口中最平常最普通的分手情侣，爱情不在了，彼此没有恨，有的只是比陌生人更加抗拒、排斥彼此的视而不见。
“这两个人怎么突然间就安静下来了？”
卓明双手环胸，望着朝曦失魂落魄的背影。
同处的半个月来，她才知道，他的每一天有多么辛苦，他有多么努力，就像他曾经说过的那样，他要为两个人创造一个美好的未来。
美好的未来似乎已经实现了，可惜不是为她。
叹了口气，想等他开口与自己道别，希望他会说一句“小曦，我先走了。”
他当真是不待见自己的，连最客套的话都吝啬给予。
拉开办公室的门，失意更甚，心力交瘁也不过如此，她不知道这种日子还要持续多久，甚至连明天是否还能如此完美的伪装着自己，继续与他同处一室，都成了未知。
是我太执着了。
时木南苦涩的低下头，他可不希望让她看到他眼中的不舍与深情。
朝曦抬起手腕，看了看表：五点四十二，已经过了下班的时间。
抬头看了看，时木南还是一如既往的奋笔疾书。
想到那时候臭着一张脸的时木南，朝曦的嘴角流露出一丝甜蜜。
只是她不知，就在她低眉浅笑的刹那，他正好抬头。
眼睛一沉，她是因想起那位新男友而高兴吗？果然，不管自己如何冷而淡之，她皆已不在意。
小曦，这个名字是他们正式交往之后，他才改的口，在此之前，总是冷冷称呼自己一声：学姐。
“学姐，请你别跟着我，我要去洗澡。”
火锅聚餐之后，又过了一星期。
时木南果然如他所说的那般，他的办公桌，再也没有要求她清理过；他的咖啡，也不再请她去冲泡；还有取衣服、订餐这些琐碎之事，一概与她无关。
他们就像两个完全陌生的人，更多的时候，一个说着“时总早上好”，另一个点点头，淡淡回复一个“早”字，便再无下文；又或一个说着“时总我先走了”，一个头都不抬“明天见”算作打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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