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卓总一片好心，给了我这么好的办公环境，我要想的，要做的，只是如何好好使用这间办公室，做出最有利于公司在l市发展的策划方案，而不是去思考这间办公室原来叫什么名字，你说是吗？”
“嘿嘿……这样说，还真没毛病。”
本来就没毛病……
朝曦有种脑子不够用的感觉。
难道是天气闷热的缘故？
她擦了擦额头的汗，与半个月前相比，今天的温度已经高出好几度，42层大厦建得有点历史，中央空调不是很给力，这种费体力的活，最能出汗。
朝曦回头看了看身边的小娜，她的后背已经湿了一大片。
“瞧你这汗留的，我去给你倒杯水。”
“啊……”
小娜突然尖叫一声，吓得朝曦不敢动弹，小声问道：“怎么啦？”
“没事。”
小娜舔舔嘴巴，不好意思的笑道：“都怪我这记性，昨天秦总安排我去采购，东西一多，我就把茶水饮料这些给忘了，现在茶水间什么都没有。呃……要不请小曦姐去大厦对面的咖啡店给我买一杯冰咖啡？这种天气，来口冰的，光想想就能让人觉得凉爽。”
“既然是这样，那我去问问卓总与秦总……”
“不用问不用问。”小娜急着打断朝曦的话，一副巴不得她赶紧离开的样子：“他们跟我一样，哦，不对，是我跟他们的喜好一样，一人一杯冰咖啡就好。”
好似怕朝曦反悔一下，说完又补上一句：“不说还不觉得，你一说，我就真的好热好渴。小曦姐，快去快回。”
被这么送出门，朝曦总觉得事情有点怪，却又说不上到底怪在哪，只好笑着点点头：“好，三杯冰咖啡。”
“谢谢小曦姐。”
响亮五个字彻底打发了她。
匆匆忙忙赶到电梯口，突然想起钱包还落在办公室，又折回去取，才到门口，便听到卓明的说话声。
卓总怎么会在我办公室？
正犹豫要不要推门而入。
“怎么样，内幕打探到了吗？”
简单一句话让握住门柄的手又缩了回去。
“没有内幕。”
“到底是你懂，还是我懂？老实回答，你到底问了没有？”
“问了。”小娜不情愿的嘟囔：“小曦姐只说：时总如果是她的后台，那我们公司就不会发律师函告她拉。”
“就这些？”
嗯了一声，小娜又道：“我认为小曦姐这话没毛病，所以，我也觉得时总与她没有什么。”
“你认为，你……”
“好啦。”
秦可也在？
这家公司的老总们，怎么比社区大妈还爱八卦。
朝曦屏息凝神，继续往下听。
“小娜这孩子你还不了解吗？我一早就说是你脑筋动歪了，还不信。现在事实摆在眼前，由不得你不信。”
“我告诉你，单凭她能让时木那死脑筋转弯，撤掉诉讼，就证明他们俩人关系绝不一般。我指的这个不一般，不是过去，而是现在。”
“那又怎样？男未婚女未嫁，不一般也很正常。”
“嘿嘿，不一般就好玩咯。”
“你又想玩什么？”
“l市虽然是个二线城市，但要将公司的业务发展起来，比在q市更困难。一是价格难起来，二是市场太窄，三是交易渠道复杂，所以时木必须过来。否则，我就真成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咯。”
上一秒还笑得那么不正经，下一秒画风突变，又一本正经的说道起来。
这位卓总还真是个入戏快，出戏也不慢的角色。
“你这线放的，果然够长。”
秦可这声调侃，算是宣告从此刻起，他也自愿加入到“蹚浑水”的阵列。
门外的人默默转身，走了。
忙活一下午，总算对伊索公司的情况有了初步了解。
朝曦伸了个懒腰，有种大功告成的意思。
“学姐……”
又是这个令人汗颜的称呼。
朝曦浑身一颤，赶紧站起来，露出一脸无奈：“卓总，请不要再开我玩笑。”
“哦……行行……”
卓明贼笑着连连点头，走进来四处扫了一眼：“环境还满意吧？”
“岂止是满意。”朝曦小心的回答：“就怕我的策划方案配不上这么好的办公环境。”
“学……哦，小曦同学，谦虚是我们的传统美德，但过分谦虚可不值得提倡。”
早就听说会八卦的人最善于狡辩，果然不假。
“卓总找我有事？”
“哦……是这样的。你虽算不上我们公司的正式员工，但也是常驻职员，打交道的日子不会少，现在也快下班了，要不，大伙晚上聚聚，增进一下感情？”
“谢谢卓总美意。”朝曦露出一副难为情的表情：“但我今天晚上有约。”
“约……”卓明咬了一下舌头，又笑嘻嘻道：“没事，把她一起叫上，人多才热闹。”
朝曦跟着笑笑，硬邦邦一句“我男朋友不是很喜欢热闹的人”让卓明目瞪口呆。
男……朋友？
那就表示……她跟时木……
“你有……男朋友……”
“难怪您会这么吃惊。”朝曦低下头有点不好意思：“他经常出差，很少在l市，所以我们见面的时候比较少，正因为这样，才会有很多人误会我单身。”
“小曦姐，小曦姐……”
卓明还没彻底消化这个信息，小娜又扑了进来：“小曦姐，你男朋友在前台等你。”
“男朋友……”
卓明转头瞪着小娜。
“嗯嗯……”小娜的头点得像小鸡啄米一样。
朝曦舒了一口气：“那个……卓总，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我先走罗？”
“哦，行，那下次吧。”
卓明不知所以的笑了笑。
“小曦姐，你男朋友好帅。”
等朝曦走到门口，小娜一把挽住她，花痴般道。
“呵呵呵……也还好啦……”
“也还好？天啦，小曦姐，你这心可真够大的。”
“这下玩穿了吧？”
等朝曦与小娜一走，秦可双手插兜，走了进来，对着这间宽敞的办公室摇头晃脑：“这么好的办公室，可惜咯。”
卓明叹了口气，哭丧着脸道：“真被你说中了，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唉，你说我怎么就会看走眼呢？她怎么就有男朋友？你瞧她穿的，哪像一个正在谈恋爱的轻熟女？根本就是一情窦未开的学生妹！”
“她谈了男朋友不科学？那你将一学生妹往时木那死人怀里塞，就科学啦？”
“不科学，全都不科学，时木最后帮了她更不科学！”
“老卓，这世上除了亲情、爱情，还有一个友情，他们就不可以是朋友？”
朋友？
卓明一脸浆糊。
他可不认为谁会真心愿意跟自己的初恋做朋友。
幽幽一句：“得重新想个法子，将时木那小子逼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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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曦有点怕了，想想，还是决定认真回答她的问题，免得没完没了。
“不就是一间办公室吗？挂上‘总经理’的门牌，就是总经理办；挂上‘研发部’的门牌，便是研发办，谁规定它必须是什么什么办？”
口里这么埋怨，身体却很诚实，卓明主动拎起自己的包，坐回墙角那把椅子上。
“小曦姐，听说你的后台是时总？”
眼看着整理已经进入扫尾阶段，神经大条的小娜突然问道。
“但是，小曦姐，这间办公室真的是总经理办。”
口里说着“我也这么想”，立马又不这么想。
现在的小年轻都这么心口不一又直言不讳吗？
“不要到时候，鱼没钓到，还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秦可并不看好油腻男的这点酸水。
“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这么直截了当的问话方式，朝曦还是头次见识，心里难免有点膈应，她顶着头皮发麻的心酸，笑着说：“我要是有那种后台，怎么会被你们公司告呢？”心里却道：后台就算了，只求他不拆台便谢天谢地了。
“也是。”小娜没心没肺的笑道：“我也这么想。”
秦可不等卓明把话说完，干脆自己动手。
“没义气。”
“这叫放长线钓大鱼。”
卓明拍着秦可的肩膀，笑得特贼。
“老，你算不上；幼，还不够格。我能有什么办法？”
“非常时期非常之法，我们现在给时木下套……”
“什么我们，是你。我才不蹚你们的浑水。”
“走着瞧就走着瞧。”秦可指了指墙角那张小桌子：“那才是你的办公桌，赶紧把摊在我桌上的这些东西弄过去。”
“你这小子，怎么说我也是个长辈，尊老爱幼，没学过吗？”
六月过去，便是七月，从q市回来的半个月里，朝曦不敢大意，她每天踩着点去42层大厦的伊索科研公司报到。
对外借人员，卓明的安排似乎有点过于隆重，先是自作决定从那间挂着紫色窗帘的办公室搬出来，然后又不管不顾将它派给这位清汤挂面的策划员专用。
秦可的眼珠子差点没跳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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