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跟谁说话？”孤龙语气变得惊疑不定。
谢正阳慢吞吞道：“你这辈子活得太孤单，大概没有听说什么叫做团队合作？你以为我为什么不跑也不攻击你，反而还有跟你磨牙？”
“因为杀你这种事情，已经有人替我做了。”
“你想耍我？”孤龙机警的四下望望，他没有看见任何不对劲的迹象，“我们之间的距离这么近，就算是用天火流星攻击我，你也不可能幸免。傀儡转换——”
孤龙的话未说完，就听见远处传来一声轰隆巨响。
就在巨响传来的刹那，孤龙瞪大眼睛软倒在地，只有这个时候他才露出了人类的表情：“这不可能，你们为什么能找到我的本体。”
难道墨兰小队有翼龙无人侦察机的事情，我会随便乱说？
难道几分钟前，我刚刚通过无线电跟谭达格谭神棍联系上了的事情，也要提前告诉你？
谢正阳望着死不瞑目的孤龙，他忍不住冒出一句得意洋洋的话：“你不知道吧，我的队友谭达格是一个天机神算，你的一举一动早就在他的计算之中。”
“不能不说真是太巧了，”已经倒在地上的孤龙身影突然消失，另一个脸色苍白的男人凭空出现在谢正阳的面前：“狼盗军团也有个能看透过去未来、能断祸福吉凶的神算军师。”
“他让我配合着演一场引蛇出洞的戏，好与你们的军师面对面交流沟通一番。”
谢正阳脸色剧变：不好，我中计了！
他正欲对眼前敌人暴起发难，谁知刚一用力就觉得浑身剧痛——锥心剜骨尚不能形容它的程度。
谢正阳学过如何抗拒敌人的严刑拷打，按照多年来经受的训练一旦遭遇的痛苦超越极限，他就会自动晕过去。然而此时他却无论如何都昏不了，只能依靠强大的意志死死抵抗。
“愚蠢的蝼蚁，你以为我在你面前现身的时候，会不预先做好准备？”男人语带不屑，他慢慢扬起左手：“记住，杀你的人是狼盗军团的张木魁。”
几十米外停车场内的六层小楼顶，曹如意的身形出现在天台上。
他抬脚轻轻跺了三下，微笑着朗声道：“鄙人乃是圣儒者孔令箴门下弃徒曹如意，欲与同道共谈天机，不知足下可否出来一见？”
躲在楼下房间里操控无人机的许申和负责安保的关华孟面面相觑，许申压低嗓门道：“楼上那傻逼明明要找的是谭达格，为什么会找到我们头上？谭达格不是跟队长在一起吗？要不要用无线电通知他一下？”
关华孟一拉枪栓，杀气腾腾道：“跟他说那么多干啥？操家伙就是干，认错人也有认错人的打法。老子专打不长眼的！”
见脚下的房间毫无反应，曹如意清咳一声继续道：“那位叫谭达格的小友，为何不愿出来与鄙人一见。难道还在等你们的首领过来救人？”
“可惜啊，你们的愿望只是镜花水月。霜狼城主已经在外围建立防线，一旦你们的首领现身，城主就会对她发出致命一击。”
孤龙的身形一滞，随后他若无其事道：“我喜欢你的脑子，但是不喜欢你的嘴。等会做转移的时候，应该先让你变成哑巴，或者我可以切掉你的一部分脑子不要。”
“听见没有，谭神棍，”谢正阳语气轻松道：“人家不喜欢你的嘴，要先废掉你的毒舌。”
“地狱不收，所以我又活过来了。”孤龙嘴唇一张一合，像是条饥渴缺水的鱼，“你欠我一个脑子，还欠我一颗心脏，顺便带让你替我下地狱、”
谢正阳抬手就是两枪，将孤龙的胸口和前额再度开出两个大洞：“装神弄鬼的家伙，吓你爹的手段还嫩了点。”
“没有用的，”孤龙脚步迟滞的缓缓挪过来，他的眼神里闪过一点碧绿的磷火，“我说过要把你的脑子装进我的头颅里，再让你下地狱去替我受苦。”
几乎就是瞬息之间，谢正阳的言辞突然锋利起来：“你用的邪术有伤天和，我猜你在同伴当中恐怕是风评差到不能再差。谁都不愿靠近你，更不愿意自己死后还要被你折辱。”
“就算生活在一个庞大的团体中，结果你从头到尾都还是孤零零的一个人。就算你立下再多的功劳，获得再强的武器，其他人只会越来越容不下你，而不会对你刮目相看。”
“你追求的极致强大和完美，只会让你距离众叛亲离越来越近。就算是在幕后利用你的那个人，也会选择食言然后送你去死。”
不管是那个让人恐惧的虚假慕笃，还是时速超过380的猎头族，抑或是本身就实力非凡的机械师，无论哪一个都让人觉得棘手。
然而杜景明知他们可能同流合污的情况下，毅然决然的踏入这里并带走机械师所有的部下。
每每想到这里，谢正阳都会对杜景勇气和智慧赞叹不已。
“居然不是人造傀儡，这是真人的脑袋。”看见孤龙头颅上空荡荡的大洞，谢正阳突然醒悟过来：“你们就这么对待自己战友的尸体？拿曾经的同伴当武器载体炼制邪术，简直是一群败类加乌合之众。”
孤龙依然一步一步的前行：“你很聪明，把你的头放进去孤龙的身体中，它就会变得既有战斗力又有出众的才智——简直是一具完美的傀儡。”
“我靠，真是见鬼了。”
看见面容僵硬双目无神死死盯着自己的孤龙，谢正阳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这货怎么还活着，我明明往他的胸口打了一梭子，就算是头大象也该死了才对。”
那时他还不知道机械师已经和猎头族同流合污，因此看见杜景孤身闯入龙潭虎穴，心中也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
但是这次旧地重游，站在杜景曾经来过的大门前，又是另一种感觉。
走进飞车党曾经使用过的大本营，饥肠辘辘的谢正阳打算在这里寻找一点食物。
然而还没等他多走几步，就听见身后传来有些迟钝的脚步声。僵硬的脚步摩擦着地面的石子发出的沙沙声，听上去是种极度不祥的预兆。
察觉身后有异动，谢正阳举枪转身瞄准的动作一气呵成。
这也是他千方百计要阻止杜景带人来支援的原因——盘踞在鲸海市的敌人太过于强大，昨夜的战斗让墨兰小队付出了沉重的代价，没有必要再把杜景他们也搭进去。
眼下除了重炮和喀秋莎洗地，再没有更好的解决方案。
按照地球日期来计算，今天应该是十月一日，一个举国欢庆的日子。
时间是下午三点钟，鲸海市城南，原本是飞车党的大本营。
上一次来这，谢正阳是做为杜景火力支援，远远望着他走进飞车党的大本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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