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杨犷身边的保镖。”
孙天取出一张纸巾，在斜眼刘好奇的眼神里，拔下斜眼刘一小撮头发。
斜眼刘痛得捂头。“你干什么！”
“留个纪念。”
“要杀我了吗？”
孙天拍拍他肩膀。“你走吧。跛脚七死了，杨犷也知道彭家打听过你的消息，看你自己逃不逃得掉吧。”
孙天收拾东西，开车离开。这里离公路有五百米，斜眼刘可以走到公路搭顺风车。如果斜眼刘逃过杨犷的追杀，三天以后会死于心脏猝死。
三天后，斜眼刘有两条经脉，会被孙天留在他体内的真气震损。
一个普通人在手少阴心经和手厥阴心包经双经同时俱损的情况下，必定死于心脏猝死。
……
烂波这些天一直窝在出租屋里不敢出去，害怕撞见砍死铜鸡的那帮人。只可惜他们这些人，平时有钱就乱花，没有太多存款。现在只能吃方便面过日子，有时候吃着吃着，不由流眼泪。
想当初，跟着铜鸡混，打遍几条街无敌手，多么威风。要妹子有妹子，要钱有钱。吃喝不用付账，每个人见他都要点头哈腰，恭敬地叫他一声“波哥”。
现在呢，他连门都不敢出。
手机声响，烂波小心地接听。
“烂波吗？铜鸡呢？他让我来华田市，为什么现在他的电话关机？”
谁啊？难道不知道铜鸡已经死了吗？
“你是谁？”
“我是他哥。”
“你是他哥？铜鸡哥被人砍死了，你不知道吗？”
烂波认为对方既然是铜鸡的家人，应该接到警方的通知吧。
“什么！我弟被人砍死了！是谁？是不是他要我来对付的那个人！你在哪里，快点告诉我，带我去杀了那个家伙，为我弟报仇！”
对方每句话都是吼出来的，可见他听到铜鸡被杀的消息，是多么愤怒。
烂波突然想起那天晚上铜鸡和他说的，打电话给他二哥来扫平华田的事。难道这个人就是铜鸡的二哥？只是他怎么会有我电话？
会不会是那帮人想骗我出去杀我，来个赶尽杀绝？
“你是谁，为什么有我的电话？”
“我是铜鸡二哥，铜鸡曾经说过，你是他最好的兄弟。你的手机号，就是铜鸡告诉我的。”
“你真是铜鸡的二哥？那你去金融大厦前面等我。”
烂波之所以选在金融大厦见面，一是那里可逃跑的路线多，二是混混一般都不去金融大厦那种地方，避免被那帮人遇见。
在金融大厦，烂波看到了一个与铜鸡有点相似的男人。这个男人比铜鸡要高出一个头，肌肉厚实，明显的倒三角体型。
那双眼睛霸气侧漏，看烂波一眼，就能镇住烂波。
“我叫银鸡，铜鸡的二哥。跟我走，边吃边说，把你知道的一切告诉我。”
银鸡带烂波走向金融大厦斜对面的西餐厅。烂波心里却在想，铜鸡的二哥叫银鸡，那铜鸡的大哥是不是叫金鸡？
说实在话，烂波还没去吃过西餐。让他拿筷子没问题，让他拿刀砍人也没问题，但让他拿刀叉吃东西，那还真有问题。
银鸡没有问烂波要吃什么，叫了六份五成熟牛排，其中一份推到烂波面前。
“二哥，这，没熟。”
“带血才有力气，懂吗。吃，不许浪费！”
烂波只能勉强吃着带血的牛排，说起铜鸡的事。
银鸡一共吃了十份牛排，喝光一瓶帕图斯。这食量和酒量，让人瞠目结舌。吃完出来时，已经是晚上。
“走吧，带我去找那帮人。收拾完他们，再去找那个人。”
烂波四周看了看。
“二哥，你的人呢？”
“你带路，对付这些蝼蚁，我一个人五分钟内解决。”
“二哥，他们最多能有上百人呢。现在过去，就算没有那么多，几十人也是有的。”
“怕什么？等我杀光他们，这些地盘都是你的。你就替我弟守着这些地盘。记住，给我弟立个牌位，让他永远当老大，你明白吗？”
“明白。”
死人当老大，实际上我就是老大，烂波心里高兴地想。此时他不由生出一个心思，似乎铜鸡死得很好。
“二哥，我听铜鸡说你是白银斗士？南珠地下拳王，是吗？”
“不错。在南珠那一带，我就是第一。在这里，我同样是第一。我弟说他的目标就是当华田的老大，虽然他现在已死，但我仍然让他当这里的老大。你就是老二，明白吗！”
“我明白。”烂波用力回应。
华田市与南珠市相比，是小巫见大巫。银鸡能够在南珠当老大，现在到华田这个小地方扫平其他人，肯定是轻而易举。
“是南哥，阿德的手下。”
“阿德是谁？”
“我没死，是因为我的实力强大。如果换成别人，早成一摊肉泥。到那个时候，我的冤，又向谁说？”
“可是这不公平！”
“现在你想起公平？你害人的时候，为什么不这么想？我告诉你什么是公平。你害我，不管我对你做什么，只有我气消了，那才叫公平。”
“你也进去吧。”他又对鬼老三说。
鬼老三老实地进入自己的小陶罐里，孙天盖上贴有封条的盖子，然后转问斜眼刘。
“现在轮到你了，说吧，谁指使你的。”
棋牌室混个温饱是绰绰有余，为什么就这么贪呢？
跛脚七后悔之时，感觉到一股力量从天而降把他吸走。等那股力量消失，他发现自己已经来到另一个地方。
荒郊野外，月冷星稀。
孙天捏了个诀，跛脚七被扯进小陶罐里。孙天盖上盖子，贴上封条。
跛脚七在小陶罐里，看到了自己的头发。想起孙天拔他的头发，当时他还问为什么。现在他终于明白了，原来他就算做鬼，也逃不出孙天的手掌心。
“害人之心不可有。”孙天这样说。
“可是我已经受到惩罚了，而你没有死。”跛脚七的话充满怨恨。
跛脚七的鬼魂游荡在自己的棋牌室外面，看着救护车到来，看着救护车离开。看着殡仪车到来，看着自己家人到来，在那里哭。
这一刻，跛脚七后悔不已。如果不走歪门邪道，老老实实经营棋牌室，也不会变成今天这样。
“我怎么会在这里？”跛脚七问孙天。
从来没有过的绝望，笼罩着跛脚七。
“孙天，你何必做得这么绝。你已经杀了我，为什么我做鬼你也不放过我，你是不是太过分了！”
“斜眼刘！”跛脚七惊叫，随后又看到鬼老三的鬼魂，接着惊叫：“鬼老三！”
斜眼刘眼睛擦了孙天给他的牛眼泪，看到跛脚七的鬼魂被孙天拘到小陶罐里，惊恐中带着悔恨。
他感觉到一股力量对他撞击过来，把他撞飞。他看过去，发现平日里普普通通的关公像，此时正散发金光。
那关公似乎活过来一般，怒目瞪着他，手中的青龙偃月刀发出锋利的寒光。
跛脚七感觉到魂魄不稳，再不逃出去，他就会被自己买的关公像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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