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鼻子一皱，示威似地对蒲映东道：“一个男子汉，回回要靠大姐罩着你！这次放你一马，原谅你了！不过，记着你的承诺，暑假加倍补回来！”
蒲映东松了口气，连连保证。又说了几句闲话，他问林玉茵道：“大姐，去北京都玩了哪儿？有意思吧？”
林玉茵淡淡地道：“还行吧，天冷，也没怎么玩。”
见林玉茵不愿意多说，蒲映东就觉得有些无趣。林玉茵喝了几口水，抬眼看着蒲映东问道：“东东，你考试成绩知道了吗？考得怎么样？”
蒲映东如实告诉了她，包括参加云大附的高三模拟考。林玉茵一下子显得很高兴，说道：“考得真不错！你兑现了自己的诺言，一个学期就自学完了高中课程，还没有拉下学校的课。我相信你，你一定会实现自己理想的，将来一定是个事业有成的人。”
林玉芳在厨房削苹果，听到了蒲映东的话，出来左右上下盯着他看，好一会儿说道：“家伙，不错啊你！真的一个学期就把高中课程拿下了？”
林玉芳的成绩也是很不错的，学习也刻苦，一向自负。但她知道蒲映东的底细，很清楚自己天分不如他，确实差距很大，不过嘴上从来不肯承认。对于蒲映东所说的考试成绩，她没有怀疑，知道蒲映东不可能和她们说假话。
蒲映东说：“除了数学，考得都很一般，学是学完了，掌握得还是不透彻。我们班主任夏老师打电话来，让我趁着寒假好好地全面温习一遍，巩固提高，加深理解。”
林玉芳总算服了一回短，说道：“不错了，一个学期啊！不过，知道自己还有不足，没有翘尾巴，还算不错。嗯，你数学一向还凑合的，来、来、来，我有几道题，总感觉老师没讲透，考考你吧！”
明明是请教，偏偏说成“考”，林玉茵无声一笑，自己一个人进了房间，免得打扰他们学习。
回到家，蒲映东脑子里不停地回想着林玉茵的神情。林玉茵的情绪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但蒲映东觉得，那不应该是恋爱中女孩子应该有的状态。他没有过恋爱经历，不知道其中的甜蜜滋味，但电视剧总是看过的。蒲映东模模糊糊地觉得，林玉茵眼睛里像是藏着一团化不开的郁结，不再像以前一样纯净见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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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玉茵看蒲映东下不了台，轻笑几声，说道：“妹，算了，男孩子粗心一些正常，也给你带了不是？”
林玉芳争辩道：“是带了，都不是我爱吃的，给爸爸妈妈带的，不是专门给我的！”
除夕前一天，林玉茵回来了，林玉芳也在这一天放了假。知道林玉茵回了家，蒲映东忍不住去窜门。说是去北京旅游，但看起来林玉茵的精神并不好，显得很疲惫。蒲映东很关心地问道：“大姐，是不是坐火车很累？”
林玉茵笑了笑，从旅行包中掏出几盒土特产，递给蒲映东道：“可能吧，回来人多，没买着卧铺，中途才捡了个硬座，不然要站一路！东东，给你和小玉带的，就是一点吃的，不值钱的东西，拿去吧。”
蒲映东接了过来，心虚地看着旁边的林玉芳，搔了搔头不好意思地道：“我也没给二姐带礼物，总是你给我……”
林玉茵听了，还和从前一样，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蒲映东见林玉芳又提起这个，讪讪地陪笑道：“放暑假，放暑假一定加倍补回来！”
林玉芳从鼻子里哼出一声，不屑地道：“你就这一句！暑假补的，能一样吗？”
挂了电话，蒲映东一回头，才发现妹妹就在自己背后偷听。他气恼地道：“你怎么回事，学会偷听了？”
蒲映玉“咭”地一笑，狡辩道：“没有哇，我才过来的！”
她向蒲映东伸出嫩白的小手，诡笑道：“哥，给我零花钱，起码十块！”
林玉芳斜着眼说道：“好啊，你这家伙，还知道不好意思！出去一个学期，明知道你二姐爱吃零食，也不知道买，真是气死人！”
林家姐妹和蒲映东一起长大的，上学和玩耍都在一起，十几年来几乎天天见面。林玉芳嘴不饶人，总爱训蒲映东几句。蒲映东却是好脾气，从来不回嘴，她就越发来劲。
蒲映玉把钱塞进防寒服口袋里，拉上拉链，做了个鬼脸，调皮地道：“哥，她声音真好听，肯定也很漂亮的，是不是？”见蒲映东起身作势要打人，她格格大笑，一溜烟跑开了。
蒲映东看着她蹦蹦跳跳的背影，忽然想，叶慧怎么不问肖玲？肖玲是班长，走得比我还晚，肯定知道大家分数的。
说了一阵，蒲映东突然想到这是长途，就道：“先挂了，我打过去，你电话多少？”
叶慧报了电话号码，完了说道：“就这样，不用你打过来。哎，你怎么还有妹妹？听声音很小啊，多大了？……”
“不行！”
蒲映玉嘻嘻笑道：“你不怕我告诉妈妈啊？”
要是小丫头告诉吴秀珍，吴秀珍百分之百会刨根问底，教训蒲映东一顿。蒲映东气极，从干瘪的钱夹子里抽出一张十元钞，塞到小丫头手中，瞪起眼警告道：“记住了，下不为例！”
蒲映东道：“下午给你买了那么多东西，我身上就剩下二十多块了！”
“那就十块好了！”
和肖玲、蒲映东比，叶慧就要幼稚得多，尽管大家年龄差不多。蒲映东听她的话，感觉和自己的妹妹蒲映玉一样，觉得挺好笑。
不过叶慧的快乐，还是感染了他。他也很高兴地说道：“一样的，我们这儿也很热闹，街上和你那儿差不多的。我刚带我妹妹逛街回来，刚刚进门。上午和同学打篮球，累得够呛！今天天晴，你们那里也是吧？”
“是啊，太阳出一天呢！我上午上山了，挖野兰花，可惜还没有开的，苞也没有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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