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爷爷？
听到这样的称呼，孙佐有些诧异。
他的目光落到柳月身上，发觉这姑娘很可爱，跟沐甜甜的类型看起来很像。
但是娱乐圈里的都是演员，妖艳贱货实在是太多了，即使再有经验的人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不过，耳顺之年的孙佐还是愿意相信柳月的真诚。
“你这小娃娃不错。”他微笑着说道，算是跟柳月结了个善缘。
这也是田锡今天带柳月来的目的，现在目的达成，就没柳月什么事儿了。
他挥挥手：“小月，谭袁，你们先出去吧，我有事儿跟孙会长谈。”
谭袁立即会意，带着柳月走出了小会议室，后面有什么暗箱操作可不是她们应该知道的。
田锡知道，今晚八点，上传的新歌就会被统一放出，推荐位也会更新，所以留给他的时间不多。
看着两个女士离开，便直入正题。
“孙会长，您应该清楚我的来意。”
您？
孙佐诧异地看着对方，田锡居然也会说这种敬语？
他沉吟片刻：“小田，你很看重柳月？还是说这首《小小》好到了无可复制的地步？”
“都有原因。”
田锡沉吟片刻，稍微整理了下措辞，又说：“《小小》不敢说无可复制，但是绝对的前无古人。”
“这么高的评价？”
“您还没听过吧？”
场面陷入了尴尬，田锡算是把天给聊死了。
孙佐毕竟是这个年纪的人了，跟不上现在的流行乐发展也是理所当然。
更何况人的生理也有极限，听力的下降使他对音乐的敏感程度远远不如当年。
长久的沉默。
“你应该明白吧，咱们的新歌榜和流行榜虽然是私有榜单，但毕竟是音协主办，所以还是应该引导主流文化的。”
孙佐的话说得很透，有污点、有绯闻、有道德问题的艺人是坚决不可能上推荐位的。
“那些都不是事实。”
“被人骂碧池的又有几个是真碧池？”
又一次沉默。
现实已经是这样，追究那些证据又有什么用？
“我明白您的难处。”田锡诚恳地说道。
他拿出了一副耳机插在手机上：“但我还是希望您能听一听，至少可以提点建议，里面用了古筝和二胡。”
“古筝和二胡！？民乐！？”
“对，作为钢琴的辅佐和调和。”
孙佐愣住，没想到还真是前无古人，今天让他惊讶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你成功勾起了我的兴趣，另外说一句，以后别再把歌存在手机里了，不安全…”
田锡掩饰尴尬地咳嗽一声，然后殷勤地帮孙佐戴上耳机，按下了播放键。
钢琴：0/1/2/1/7（降）/6（降）/6（降）/1/5（降）...
古筝：6（降降）/3（降）/6（降）/0，6（降降）/3（降）/6（降）/0…
当第一小节的音通过耳机传入脑内的时候，孙佐久久不曾被打动的心有了波澜。
“严丝合缝的契合度！”
“请听完。”
孙佐凝视着田锡，点了点头。
纯粹而干净的嗓音，民乐和钢琴的完美结合，让他不自觉地产生了各种想法。
如果创作出、唱出这种音乐的艺人有问题的话，那这个圈子就真没有“干净”二字了。
但…
“终究还是靡靡之音。”孙佐说道。
田锡叹了口气，这个时候都还在挑刺的话，那就说明是真没机会了。
他的脑子开始疯狂运转，思索上不了新歌榜和流行榜Top10的补救办法。
谁知，孙佐居然又说话了。
“小田，我可以给这首歌一个机会。”
“机会？”
“嗯，得看这首歌在各大线上平台的成绩了。”
田锡恍然大悟，孙佐说的是《小小》的流行程度。
如果人人都会唱上两句或哼上一段旋律，那么这首歌自然就会排在各大榜单的前几位。
为了不被质疑专业性，不被说成是没品位、不了解行情，音协自然就会给《小小》推荐位。
虽然不是首周，但听众们是可以改票的，单凭这首歌的质量，想要问鼎绝对轻轻松松。
“孙会长，谢谢您。”
“不用谢我，是这首歌太独特了。”孙佐摆了摆手，“对了，你最好用这一周的时间给柳月澄清一下，从个人情感上讲，我也觉得她不是那种孩子。”
“我明白。”
田锡严肃地点了点头。
既然柳月不愿意跟沐甜甜打烂仗，那他这一周可就有的忙了。
“孙会长。”
“孙爷爷。”
他田公子可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货色，也就是接手了老爹的几个公司之后才变得收敛了不少。
但真要玩狠的，他可是谁都不惧的，打不了回家找老爹出头呗。
虽然有点儿打不过找家长的嫌疑，但这可不是顾及脸面的时候。
就在他们两个还要再劝几句的时候，办公室的门被打开，一个六十多岁精瘦精瘦的小老头走了进来。
他叫孙佐，是华夏音像协会的荣誉会长，现在已经很少管理协会的日常工作，只有遇到特别麻烦的事情才会出面调解。
他的出现，也算是表明了音协对苹果互娱的重视程度。
奈何这一次的对头是星之梦，上京圈子里的龙头老大。
“小月，这一次我们怕是踢到钢板了。”
“嗯，我也没想到沐甜甜会临时发歌，而且还在主题上撞了车。”
谁知柳月摇了摇头：“我不屑用那种手段，树苗估计也不喜欢。”
听她这么说，谭袁和田锡差点儿笑喷：“夏树可鬼着呢，玩阴的绝对不输任何人。”
他是一个一切依托数据说话的商人，之所以会产生这种奇葩的想法，既有杨大同和柳月对夏树赞不绝口的原因，也是因为那个人的表现太过神奇。
“小月，要不要我们也回击一下，沐甜甜可绝不像表面上那么清纯可人。”田锡忽然提议道。
田锡当然也在场。
以前，他几乎不会带着歌手来混人脉，按照苹果互娱的家底和背景，很少需要他放下脸面跑关系的时候。
谭袁听了这话，不自觉地扶额，这丫头对夏树的信心都快爆棚了，这算是什么新兴的邪教吗？
不过想到这一首《小小》的品质，谭袁也说不出什么。
在旁边一直沉默着的田锡点了点头，他也有一种预感，和夏树硬碰硬一定会死无葬身之地。
谭袁忽然插话道：“你本来可以等一等的。”
“等不了，再等下去树苗的EP就好上来了，怕是能把我捶成傻子。”柳月摇头。
时间：星期五下午四点半。
地点：华夏音像协会的小会议室。
柳月正和谭袁坐在一起，用通俗一点的话来讲，今天她是来混脸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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