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爷爷还没等袁小野答应，转身就回了屋。
袁小野犹豫了一下，心说我这都困得跟个狗似的了，那还有心情唠个啥毛嗑？
但他又不好意思撅张爷爷的面子，连自己的爷爷都曾经叫张爷爷一声叔，自己怎么也得听听他说什么。
没成想袁小野这一进去，却从这个张爷爷那里知道了一个八十年前的秘密！
袁小野进到张爷爷的家里后，张爷爷让他在客厅的沙发坐下，还给他倒了杯水。
张爷爷家里的布置比较简单，都是一些老式的家具，屋子也没有经过什么装修，但收拾的十分干净，张爷爷的老伴二十年前就病故了，房子就他自己住着，他有三个儿子和一个女儿，都退休在家，下面其他的孙女孙子就更多了，却很少来看他，常年里只见到他一个人深居简出。
张爷爷先开了口：“小野，听说你和一个道士正在做啥广播？”
袁小野连忙说：“是直播，用手机直播，那个道士是我同学。”
“我是不懂现在的这些新科技，真是太先进了……这些天的雨我有八十多年没见过了。”张爷爷说着说着，话锋一转，又说到了这几天的暴雨。
“八十年前也下过这么大的雨吗？”袁小野手中转着杯子，好奇地问。
“那说起来可就话长喽……”张爷爷便打开了话匣子，扇着蒲扇，将八十年前的那段往事徐徐道来……
那次大雨还是发生在解放前，张爷爷清楚地记得那一年先是半年的大旱，导致我们这里的母亲河——商兰河基本上已经断流，在多日来无计可施的情况下，河两岸村庄里的多位乡绅为缓解旱情，请来了和尚和道士设立法坛，做法求雨。
其中有一个叫程胡子的地主琢磨着求雨讲究的是心诚则灵，于是他抖了个机灵，没有请人做法，而是凑了本村五、六十号六旬以上的老人，头顶着天上毒辣的太阳，跪在岸边求雨，这其中就有张爷爷他爹张老汉……
“不大了，毛毛雨，出去登山正好凉快，您赶紧接着上厕所，我就不耽误您的锻炼了。”
“好，好，你来一下，让你这么一闹，我也睡不着了，咱爷俩唠唠嗑。”
这一声在寂静的楼道里响起来，差点把袁小野的魂吓飞了，往上一窜，竟然一下子往上跳了五级台阶，就是脚下失去了平衡，身体往前一抢，整个人趴在了楼梯上。
就在这个时候，楼道里的灯亮了，刚才那些没电的声控灯不知怎么回事在这时全都恢复正常了。
袁小野扭回头往后一看，只见一个下身穿着大裤衩，上身穿着跨栏背心的老头，手里拿着蒲扇，张大嘴站在下面，他身后的房门还打开着。
张爷爷张大的嘴现在才合上，长出了口气说：“我刚起来，正上厕所，听到楼道里有动静，就出来看看，谁知道是你小兔崽子在这装神弄鬼，都要把我的心脏病吓出来了。”
“别，可别，您的心脏病真让我吓出来，把我后半辈可就交代了，我是有事出去刚回来，没事我就回家睡觉了。”
说完袁小野就要上楼，张爷爷却叫住他：“外面雨还下的大吗？”
两人一路上谈论着刚才在坟圈子发生的事，等汽车就开到袁小野家的楼下时，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了，袁小野下车和刘通灵道别后，看他驾车离去，伸了个懒腰，独自往楼上走去。
这个小区都是老式的五层楼房，没有电梯，袁小野家住顶层，他一进楼道里，先咳嗽了一声，出乎他意料的是，楼道里出去时还好好的声控灯现在竟然不亮了！
楼道里还有一股臭烘烘的味道扑面而来，这股臭味已经好多天了，好像超市里面生鲜区断电几天后的那种腐臭味道。
袁小野已经被吓得眼睛发花，只觉得老头眼熟，却看不清楚，好好揉揉眼才看清那个老头是住在三层的张爷爷，今年已经九十七岁了，却耳不聋眼不花，每天都要早起登山，身板倍儿硬朗，绝对是冲着破百去的。
“张爷爷，您吓我一跳，咋起得这么早？”袁小野定了定神，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土。
想到这里，袁小野吓得也不敢再往下看了，三步并作两步就往楼上冲。
谁知道刚跑到三楼，就在袁小野正要往四楼上跑的时候，冷不丁背后一个苍老的声音响了起来：“小野……”
袁小野听刘通灵这样一说，吓了一跳，问：“会有啥灾变？这不刚发过大水吗？还有比这大水还厉害的灾难发生吗？”
刘通灵摇摇头说：“这我也说不好了，还是等我回山时，问问我师傅吧。”
袁小野从楼梯上探出头往下瞧，好奇地想看看这大半夜的是哪个美女回家，谁知道下面楼梯上空荡荡的，根本没有人。
袁小野缩回了头，有些不解的挠了挠头，正想继续上楼，下面竟然又“哒哒”响起了几声清脆的高跟声。
袁小野不禁倒吸了口凉气，身上的汗毛孔几乎瞬间全打开了，眼前不由得浮现起了刚才坟圈子里那个红衣女鬼的模样。
袁小野伸手摸了一下口袋，才发现手电丢在了刘通灵的车上，再掏出手机，结果手机也因为电量不足关机了。
袁小野没办法，只好摸着黑爬楼梯，但当他走到二楼时，一楼的楼梯响起了高跟鞋上楼的声音。
上车之前，刘通灵和袁小野还是按老规矩在车旁烧了几叠纸，一边烧还一边在嘴里念叨：“对不起，打扰了，对不起，打扰了……”
之后两人迈上车一溜烟地跑了，袁小野和刘通灵在车上一开始谁都没说话，呆了好半天，袁小野才忍不住颤声问道：“大亮，你说刚才那个红衣女人真的是鬼吗？”
刘通灵这时已经恢复了常态，沉声说：“那个红衣女我也说不好，因为我从没见过以那种形式存在的鬼，鬼一般在阳间只是像影子一样的形式存在，但红衣女太真实了，几乎和真人没区别，现在回忆起来，我在山上学道时，记得有一次师父曾经和我说过，显真身的魂魄弄不好会是某些灾变发生之前征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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