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山上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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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妇人姓卫名晴雪,与桃水乡二人是青梅竹马,两人从小便相识,相知,长大之后便相恋,也算是一段幸福往事了吧。

    卫晴雪收拾好桌子之后,便与桃水乡一起走进了隔壁屋子,屋子并不太大,但有着屋子当中应该有的凳椅桌子,床上被褥折叠整齐,梳妆台整齐的摆放在床对面,房屋当中干净舒适。

    桃水乡坐在椅子之上,一手拄着头看着卫晴雪说道:“发生什么事情了,怎么急急忙忙的催着我回来,难道南方那边出现问题了?”

    卫晴雪坐在床上,听到桃水乡的话之后重重的点了下头说道:“嗯,南方那边是出了点问题,看来我们两个要早点过去,不能再拖下去了”

    桃水乡没有回话,表情凝重。

    深夜,小道童左右与曹兰芝刘秀二人一起坐在山间小溪旁陪着二人捞鱼,不,准确的来说应该是曹兰芝刘秀二人将鱼捞上来,左右再偷偷的将鱼放下去,三人从黄昏便在此处捞鱼,如今已夜深,天上星辰密布,可是二人的鱼篓里还是空无一条。

    左右的双手因为一天的练剑,而酸痛无比,虽然在很小心的将鱼偷偷放出,可还是能惊动身旁正在垂钓的二人,不过二人也不生气,只是不断的吊着,三人就这样两个吊,一个放,周而复始。

    曹兰芝的耐性终究还是比不得刘秀,过了片刻便不再钓鱼,来到小道童的身边细声询问着一天练剑的心得。

    只可惜小道童左右并没有什么练剑心得,从来都是师傅让做什么便做什么的小道童只能如实答道自己没有心得可讲。

    曹兰芝也并没有奢望从左右的嘴里问出什么,只是想着找个人陪着说说话,刘秀一钓上鱼便如颗老树一般一动不动,之字不言,百般无聊的曹兰芝想着与左右说会话,却没想到左右还如此实诚,两句话没说道,二人便又两两无言。

    无聊的曹兰芝仰头望上天空,自言自语道:“我知道我根骨不佳,又不是腰缠万贯,手头上的银子别说是练武了,就算是温饱都是问题,可我还是随刘秀来到了这太乙山上,一方面是想着吃饭不用花钱,可以满足温饱,另一方面则是想着找个师傅真真正正的练会剑,大丈夫行走天地间,谁又不想去仗剑天下,斩妖除魔呢......”

    小道童听得曹兰芝的话语,也是若有所思,躺在曹兰芝旁边接话道:“仗剑当行三千里,除魔斩妖天地间,千杯万杯醉不倒,无酒不忧太乙仙”

    曹兰芝转头凝望问道:“小左右,你是不是也想仗剑除魔,潇洒江湖”

    小道童左右并不作答,仰头望天道一回。

    叫进门外玩耍的三名孩童,原来这三名孩童就是桃江南的两个弟弟和一个妹妹,这一家子可能是因为父亲是武者的缘故,故而对着木刀、木剑这些玩艺来的更情有独钟一些。

    一大家子欢快的吃过妇人所做的美食,桃江南便被自己的弟弟妹妹带了出去,为他们讲述着他们所向往的武侠,看着听着一脸认真的三人,桃江南讲着讲着便讲到了小道童左右,那个憨傻却认真的小道童。

    桃江南刚刚到家之时,便有三个小童在门前玩耍,两难一女,女童还小仅四岁左右,男童也不太大,看样子也就比女童稍大一些,岁数虽小,这些孩童却各自拿着一把合身木刀,在街边肆意的比划着,好不乐哉。

    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

    这几名孩童看到桃江南,皆是欢快的凑了过来,小女童站在最后,虽是欢喜但不知说些什么,两名男童显然更有主见,凑过来笑嘻嘻的问着桃江南在江湖上所遇到的轶事。

    桃江南看到妇人笑逐颜开,抛开父亲小跑过去便给了紧紧的抱住妇人,有些哽咽的喊了一声:“娘”

    妇人笑着应了一声,便仔仔细细的看了一会桃江南,最重喃喃道:“瘦了一些,好像也更黑了一些,不过还好,回来就好”说完便狠狠瞪了一眼被晾在一旁的桃水乡。

    桃水乡对妇人的怒视报以歉意一笑,好在妇人也没计较什么,拉着桃江南便走进了大厅打中。嘿,只见这大厅当中摆放了整整一桌子美食,有荷叶粉蒸肉,鲜肥而不腻,有鸭血粉丝汤,口感鲜香,嫩滑可口。只看得桃江南两眼放光,一个斤的念叨着:“还是娘亲最好,还是娘亲最好。”

    说来也好笑,这曹兰芝第一天见小道童左右在阳光下举剑,便要有样学样,也拔出自己腰中长剑来试着举剑。可就在拔剑的那一刻,曹兰芝却发现自己如论如何也拔不出腰中长剑,原来,这柄剑是曹兰芝在江湖摸爬滚打的时候,在南方的一座小镇上捡到的,因为这把剑也让曹兰芝有了个江湖武侠梦,也是因为太过爱惜腰中长剑,曹兰芝便就从来没有拔出过。万万没想到,今天第一次拔就遇到了如此情况,也是让曹兰芝顿在原地落寞了好久, 不过,曹兰芝随即释然,便拿着还藏在剑鞘里的无名长剑与小道童左右一起摆起了架势。

    刘秀喜欢这峻山绿水,每天天刚微亮便要去山头看过日出,看微红的太阳从一角变半圆再变整圆,闻着从不曾闻到过的青草淡花香,逛着一座座小小茅屋,刘秀只觉得太乙山上真的舒服极了,要比那看似华丽舒适却暗淡无光的地方来的更加舒心自在。

    刘秀每天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来到香客聚集的翠云峰上,看着形形色色的人群皆是虔诚无比的烧香求佛,刘秀知道,这就是平凡人所求的最平凡的事情,不求富贵,只求风调雨顺、吃饱喝足便好。

    还未待得桃江南走进屋子,迎面便走过来一位风韵犹存的妇人,看某样与桃江南有着八分相似,只不过因为完全长开的原因,要比桃江南来的更加婉约动人。

    妇人身材不高,有着特属江南女子的婉约之美,开口间,嗓音婉转动人,就如江南的小雨,润物细无声。

    不需要做什么朝堂大官,不需要腰缠万贯,也不用去做什么江湖侠士,只要你开心,那么我大约也是应该开心的。就算几人吵过架之后,第二天也是开开心心的,小孩子的心里应该就是没有什么仇怨,只有天真快乐便够了。

    桃江南随着父亲一起回到了江南小镇,桃江南的家是很地道的四水归堂式,院子不大,走进院子当中,正房便为大厅,厅多敞口,屋顶铺着小青瓦,屋内则以石板铺地,与江南湿温的气候相得益彰。

    曹兰芝则是每天都在各个殿门口,求着拜师学武,只可惜太乙山终究是修道之地,曹兰芝每天只能无功而返,最后看见小道童左右每天举剑,此剑,便死皮赖脸的跟在一旁偷师,美其名曰:“怕小道童一个人练武太过孤单。”

    也幸好,老道士张饵每天话语不多,除了与小道童左右说说酒话之后,便在一旁呼呼大睡,这也让曹兰芝更加放心的去光明正大的偷师。

    山下小娘每日所做之事无非就是洗衣做饭,下田之事一般都是男人来做,虽说天都是重复,可是一日三餐,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从抵触到接受,从爱情到亲情,两个人每天都可吃饱喝足,有时还会有些意料之外的惊喜,这也大概就是所谓的幸福吧。

    村里风调雨顺,邻里之间和和睦睦,农间的田野里,村落的街道旁,总会有一些小童在肆意玩耍,身后总会或站着、或坐着一群妇人在嬉笑、看护着。

    如果是下了雨之后,小童便会变得更加开心起来,因为道路太过泥泞,不用走着几里小路,去随着夫子读书,还可以约上三五个同伴,大家玩着泥巴,将地上的泥巴捏成一个碗型,看谁捏的更好一些,倒扣过来摔在地上,看谁摔的声音更大一些,小孩子的欢乐大抵如此。

    翠云峰上还有一处卦台,有一名身穿紫金道袍的道士每日都在那里为烧香之人免费算卦,求签。

    求签之人所求之事也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姻缘、功名、子嗣,也就是大抵如此,不过,刘秀觉得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所连起来也就是人生大事了吧。

    老道士张饵手持桃木剑,站在仰天池中央,不断的在做着劈、刺、撩、砍的动作,约莫是做的不够随性,还要时不时的掏出酒葫芦来小酌一口。

    小道童左右在一旁拖着沉重的黝黑重剑在有样学样,只不过小道童左右手里的剑可能是太重了,也可能是左右的力气太小了,每一个刺、撩动作对于小道童左右来说都那么沉重,以至于一张笑脸变得通红,身上也是汗如雨滴。

    曹兰芝与刘秀二人已经在这里住了小一个月,刘秀每天天刚微亮便起身,留下一句“读万卷书”之后,便不知跑到那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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