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我宁愿到时候被你打脸，也不希望你会失败，”爱丽丝低声叹了口气，说道:“浣熊市的事情，我管不了，也已经不想管了，留给有志之士吧。朋友，咱们就此别过，以后常联……算了，我这副样子，连信都写不了，还是有缘再见吧！”
说完后，爱丽丝挥动了一下侧鳍，转过身，留给了零号一个落寞的背影。刚游出几米，忽然想起了什么，浑身一僵，又以更快的速度游了回来，面朝凌默，满脸尴尬的神色。
“还知道回来啊？”凌默似笑非笑:“我还以为，你已经把我忽略，就打算这么自然而然的去浪迹天涯了呢。”
“大佬您说笑了，”爱丽丝的鲨鱼脸上露出诚惶诚恐的表情，说道:“在您没问完之前我哪敢走啊，刚才只是情不自禁、情不自禁！”
从鼻孔里嗯了一声，凌默晃了晃自己手里的暴君尸体，对爱丽丝说道:“不考虑用原来这具躯体吗？我刚才检查了一下，这身体还能用，好好休养一阵子，未必不能恢复到全盛状态。”
“不了！好不容易脱离了这个躯壳，我才不会再自讨苦吃。”爱丽丝疯狂摇头:“如果还使用‘暴君’的身体，跑到天涯海角，还是脱离不了浣熊市的监控，我的自由就完蛋了！”
“既然你对自由的向往如此迫切，我也不好多耽误你的时间了，只有一个问题，回答完你就可以离开了。”凌默扯过暴君的尸体，指着脖子上那圈乌黑的印痕说道:
“我的那位队友，战斗力虽然很强，但应该只是一个使用枪械的远程职业者而已。他根本就不可能有这么大的力量，纯凭物理手段，就将一位暴君的脖子拧断，并且还捏成了完全坏死的死黑色。你告诉我，和她相遇的时候，她是个什么形象？”
“什么形象？这我还真没看清，她的动作太快了，我只感觉到脑后一片冰冷，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头都已经掉了！”爱丽丝冥思苦想了一阵，感觉还是有些毫无头绪，不过她倒是有些好奇的问道:“那个袭击我的家伙，是你的队友？这么说来大佬你的思想还很开放呀，身为一个人类，居然和一只机械魔兽结为了队友？”
“机械魔兽？！”凌默诧异的重复了一遍:“我那队友应该是个女精灵才对！”
“袭击我的那家伙，用的是左边的胳膊，那是一条完整的、纯金属构造的机械臂！最前端的爪子非常锋利、力量极大！连扯带掏一气呵成，轻而易举的就把我的脑子挖了出来！”
爱丽丝呼呼的摇着头，说道:“精灵不精灵的倒是看不出来，毕竟这个种族太神秘了，我没有亲眼见过。但性别应该是女的，这一点没有错，我的脑袋打着旋掉在地上时，看到的最后一个模糊画面，就是这名袭击者的面庞！细节完全弄不明白，但我很确定，它的左边脸是银白色的金属，右边脸才是正常的肉色！”
听完爱丽丝的描述，凌默和布偶熊对视了一眼，脸色凝重，嘴里同时吐出了一个词:
“t-800终结者！”
听到这个词汇，小提尔比茨激灵灵的打了个冷颤，而爱丽丝和零号则都是一脸迷惑，零号摊了摊手，对凌默问道:“爸爸，你们在说什么？t-800终结者是什么意思？看你们那么严肃，这家伙很强吗？”
“很强，非常强。”看了凌默一眼，见他陷入了思考当中，没有解释的意思，布偶熊只好开口说道:“即使是已经实现了机械共产主义的熔火之城，也会因为和秩序之眼梅尔迪克斯大人的关系远近，从而划分出一定的阶级来。t-800终结者，是由秩序之眼大人亲自操纵的‘天网’系统制造的战争兵器，银白色的金属半身加肉色的人类半身就是它的标志！”
“刚刚制造出来的时候，终结者未必有多强，但它具有极高的学习能力，能够飞快的成长，最终成为秩序之眼大人的亲卫队！他们完完全全贯彻秩序之眼的意志，随时可以借用它的力量，当秩序之眼大人有事离开熔火之城时，就是它们负责维护城市的运转和秩序，灭杀一切不同的声音！”
“也就是说，这些终结者，其实就是金色要塞亲手制造的亲卫队？！可是当年金色要塞袭击我们的时候，根本没见过这些……”说到这里，零号苦笑一声:“也就是说，金色要塞当年完全没有展示出自己的真正实力，只是随便来人类世界旅游而已吗？”
“恐怕……是这样的。”布偶熊也不知道怎么安慰零号，只得实话实说:“负责地下能源基地的机械邪龙兽大人曾经告诉我，秩序之眼大人呆在熔火之城，实力比在外面时要强三倍！”
“……”零号已经懒得震惊了，她感觉起码自己这辈子，估计没什么向金色要塞复仇的希望了，便直接将这事抛到脑后，向凌默问道:“如果袭击爱丽丝的是终结者的话，爸爸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没有错。那确实是我的队友，会变成这个样子，是因为她没有忍住诱惑，接受了金色要塞的机械改造！”凌默从思考中清醒过来，叹了口气说道:“当年我其实隐约察觉到了金色要塞与她的对话，但我没当回事，觉得一个人怎么可能会接受自己变成一个怪物。现在想来，恐怕那时候，她心里就已经埋下了背叛我的种子了，我这个队长，也太不懂人心了……”
说完这句话，凌默忽然感觉到有些意兴阑珊，对爱丽丝挥了挥手，说道:“我问完了，你可以走了……多嘴一句，t病毒虽然适应性很好，但在海中的表现并不怎么样，你想好自己以后在海里怎么觅食了吗？别到时候环游三大洋的梦想还没实现，夭折在哪头高级海兽的肚子里就搞笑了。”
听到‘你可以走了’，爱丽丝如蒙大赦，尾鳍一甩如同离弦的箭一般游了出去，好大一段距离后发现凌默确实没有出手，真的放了自己一条生路，终于完全放下心来。回过头喊道:“放心吧！什么大风大浪我没见过！我那么聪明可爱，知识又那么丰富，只要不猪突猛进，遇到危险就往珊瑚丛里一躲，那些超大型的海兽能拿我有什么办法？！”
说着，她还现场演示了一番，用她柔韧性极好的鲨鱼躯体，钻进了不远处的一丛五颜六色的珊瑚里，从孔洞里面探头探脑的朝凌默她们打招呼，调皮的挥动鱼鳍，做着告别的动作。零号微微一笑，正准备同样挥手告别，却听到凌默有些无语的声音响起:
“那个，你钻的这个不是珊瑚，是阴bi海葵，由于触手正中心的口盘酷似女性生殖器，加上喜欢伪装成珊瑚，待猎物上门后用触手抓住吞吃的阴险性格而得名。你体长六米都能钻进这株海葵，说明它是个老阴bi……”
爱丽丝:“……？！”
“没关系，我不介意，对待朋友，我还是非常大度的。只是你之前无缘无故的抽了我一巴掌，让我非常的生气！想要让我消气，就必须……”爱丽丝活动了一下狰狞的下颌，脸上露出一丝狡黠，身体一横，尾巴一甩抽在零号脸上，将她顺着水流抽飞出去:“就必须让我还回来这一下！好啦，咱俩现在扯平了，还是一对相亲相爱的好朋友！”
零号被这一尾巴抽的有些蒙，稳住身形后，摸了摸发红的脸颊，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我记住这一下了，朋友。等我成功，证明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之后，这一巴掌我一定要还回来！零号感觉自己受到了新朋友的影响，变得小气巴巴斤斤计较起来。”
“……也是，刚才她俩互相取笑对方被改造的经历的时候，我一个大男人居然哭的和个孩子一样！那些经历随便落在我身上一样，估计我现在都已经疯了！”
“哭了的加一！太感……话说回来布偶熊大爷的经历好像不比两位小姐姐好哪去吧？为什么我对它升不起一点敬意？”
“大概是因为贱吧……看见贱人，我们总默认他们脸皮厚如城墙，无论经历再悲惨也不值得同情！”
弹幕里分成了两派吵得天昏地暗，零号和爱丽丝两人都有一大批坚定的支持者，为了让自己的言论更显眼一点，纷纷使用了打赏特有的彩色字体，一时间凌默倒是收获颇丰。
当然，这一切丝毫没有影响到正在对峙的两人，听到爱丽丝不负责任的话，零号浑身一震，紧抓住爱丽丝下颌的手不由收紧，将爱丽丝的鲨鱼脸拧成一个可笑的形状。正当所有人都以为她会义正辞严的说些什么的时候，她却喟然一叹，无力的将爱丽丝放开了:
“你……算了，人各有志，强求别人为理想献身，无论怎么琢磨都不对劲儿，我不能要求每个人都和我一样是个疯子。抱歉，咱俩的经历太相似了，我一时间有些过于偏激了。零号真诚的道歉，并希望取得新朋友的原谅。”
“凌老师的队友是女的啊！还是个女疯子！她会在乎爱丽丝漂不漂亮？倒不如说越妩媚死得越快吧？”
“不管她有多漂亮，我还是觉得零号小姐姐更可爱！尤其是她的性格，于黑暗深处仰望光明，并且还想带给他人救赎！简直赞到爆！”
“有着同样悲惨经历的两人，做出的选择却完全不同！有了爱丽丝对比，才能体会到零号小姐姐的选择有多么难能可贵！”
“还真是这种心态233333”
“……”
“隔着屏幕远观零号小姐姐当然觉得很美好，但真跟着她混……总觉得有些危险，虽然她现在很正常，但我总感觉，说不定哪天她就开始不择手段的完成自己的理想，把身边的人当成殉道的祭品了！”
“都别吵了！两人都那么惨，还都没有堕落到黑暗面，已经超级超级厉害了！咱们这些吃瓜群众有什么资格评判她俩的选择？零号能做到以德报怨很伟大，爱丽丝做不到也没什么可指责的！闭上嘴安静的看直播就好！”
“前面两位老哥，别说你们觉得妩媚，看到这头鲨鱼，我一个女的都感觉有些自愧弗如！她要是还活着，估计光凭一张脸都能成为网红！”
“唉！凌老师的队友太狠了！要是没辣手摧花，将爱丽丝小姐姐的暴君形态的脑子挖掉，也许咱们现在就能知道小姐姐到底有多漂亮了呀！”
“没错！零号的性格过于完美了，感觉不像一个正常人，而像是一个圣人！相比而言，爱丽丝小姐姐就真实多了！我努力过了，虽然失败但也问心无愧，现在阴差阳错之下得脱大难，该为自己好好打算一下了！”
“顶楼上的！零号小姐姐这样的人，我非常的钦佩，甚至有些崇拜！不可否认人类的历史就是由零号这样负重前行的人推动的。但是，若是选择一个人做朋友，嘿嘿，我选爱丽丝小姐姐！”
“别管是成为了暴君还是鲨鱼，爱丽丝小姐姐很明显还把自己当成一个人！所以才对被雄鲨鱼口爆反应那么大！即使她现在已经没了人的外形，但我感觉还是她更像是‘人’！相比之下，零号更像是已经舍弃了自我，孤独的走在殉道路上的圣徒一般！”
“是吗？为什么我觉得爱丽丝小姐姐更可爱一点？！”
“爱丽丝更可爱加一！！”
一只模样狰狞的鲨鱼，做出的轻蔑的表情居然惟妙惟肖，那嘴角弯起的弧度，居然莫名其妙的让人感觉到一丝妩媚！很多男性水友禁不住狠狠的扇了自己一巴掌，忍住！你要忍住啊！虽然每天只有五姑娘作伴，但也不能对一头鲨鱼产生非分之想啊！
“信了！我现在是真的信了！这个自称爱丽丝的鲨鱼怪兽，生前肯定是一名不输于零号的绝顶大美人！不然的话，不可能变成怪兽了之后，还让人有那种心动的感觉！”
“原来还有老哥和我的感觉一样啊！这我就放心了！我还以为我得了在家憋久了连母猪都觉得养眼的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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