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眸，沉默。
杜弘深看她不吭声，有点急了，他说：“梓瑶，其实那晚，我们没有发生什么。”
宋梓瑶一听，看着他，问道：“可是，你脖子上的红印。”
“是你掐的，”杜弘深看着她，“梓瑶，那晚你喝醉了，确实想强占我，可是我知道，你把我当成吴启明，所以我并没有接受。反抗时，你拼命掐我，想让我屈从，可是我……”
“别说了。”
宋梓瑶脸颊通红，想象着自己那晚的丑态，便无地自容。
“梓瑶，你放心，我不会强人所难，但总有一天，我会让你离不开我。”
这句话，像一道魔咒，让她进退两难。可又像一个福音，让她有了底气。
不管是真是假，一股暖意涌上心头。既然他这么喜欢她，如若乔若曦再怎么为难人，暂时，她还是有个靠山的。
笑了笑，说：“没事了，听你的，对了，韵寒现在一切还好吧？”
“还好，现在她陪着我母亲等伊藤少佐过来迎亲。”
“对了，今天你姐大婚，你怎么不在家里。”
杜弘深露出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眸底倏忽间透出鄙视的眼神，“要是我姐嫁的是中国人，我倒愿意里外张罗，可那是日本鬼子，我懒得管！”
“要是真懒得管，那你还请我和楚天歌唱戏助兴？”，宋梓瑶故意调侃一下他。
“我……我就是……”
舌头打结，不知道怎么说，反正他就是想见宋梓瑶才这么做的。
看他眸中翻腾着复杂的情绪，宋梓瑶也没继续问，转而道：“今天你把楚天歌叫去杜府，我看他回来后就心事重重的，你跟他说了什么？”
杜弘深瞪大了眼睛，皱了一下眉，“我没有叫他去过我家。”
“那……”宋梓瑶疑惑，“那他跟我说今天一大早就被叫了过去。”
“可能是我母亲邀请的吧，毕竟这回请他过来，也是因为母亲，我母亲是他的戏迷。”
原来如此。
不容多想，一切按原计划进行。
转身把胭脂拿起，杜弘深一看：“你怎么还拿这东西，快把它扔了！”
“我……我只是……”，宋梓瑶根本不知道如何向他解释。
“只是什么？还是，你觉得那晚的事，让你心怀愧疚，想以此来惩罚自己？”
抬眸，是杜弘深。
他来这里做什么，放下小刷子，把胭脂盒盖上。
杜弘深看到那盒胭脂，暗眸一沉。
“梓瑶，你怎么这么傻，就算你不愿意嫁给我，你也不用自己毁容啊！你以为，你把自己的脸蛋毁了，不好看了，我就不会喜欢你了吗？你错了！不管你变成什么，我都爱你。”
绵密情长的一句话，几分真，几分假，宋梓瑶已经分不出来。
只是眼前的男人，真的太自以为是了。
“计划照常进行，只是我想亲自把它带到现场。”
听宋梓瑶执意要将胭脂拿走，楚天歌也没再问过多的问题。
拿来胭脂，递给他：“那我现在跟你一道去你那，做最后的排演吧。”
那不是昨天把柳姨面容弄伤的东西吗，刚才她要把这毒物往脸上抹？
她对自己也太狠了吧，难不成她以为毁了容，他就不会娶她了吗？
“梓瑶，晚上的戏，你都准备好了吗？”
男人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楚老板，不好意思，我又来打扰了，我想将那盒胭脂拿回去。”
楚天歌问：“怎么了？计划有变吗？”
这胭脂春色三分，二分尘土，一分流水。
细看来，不是杨花，却点点是离人的眼泪。
拿起里面配的小刷子，蘸一抹绯红，抬起手，要往脸上抹。
两人回到戏院，唱了两段，喝了茶，楚天歌回旅馆准备戏妆，宋梓瑶一个人待在前堂，凝眉紧锁，看着那个盒子。
打开盒子，看着这玲珑潋滟的八抹颜色，不禁失声泣涕。
宋梓瑶带着伤心与无奈，走出医院。
重返楚天歌所在的旅馆，去拿那盒毒胭脂。
来到旅馆，男人开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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