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孟焦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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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念头一起就再难控制,不可告人的欲念如山呼海啸,全身津液几欲沸腾,直要将他挫骨扬灰,谢离强压心头阵阵悸动,道:“是那蛊毒发了。”

    林故渊眼光迷离,嗓音发颤:“什么东西,好生厉害。”

    “孟焦蛊,‘焦不离孟,孟不离焦’,原来从此处下手,怪不得那老头说什么洞房花烛的疯话。”

    “既是从你们魔教出来的,你可知底细?”

    谢离双眉紧皱:“我也是头回听说,不过,祝无心养出的蛊虫,没有一样好对付。”

    林故渊活了这么大,一向淡薄寡欲,从未有此汹涌人欲,更不曾有半分应对经验,闻言冷汗涔涔而下,谢离见他目光游移,只觉心绪更加烦乱,厉声喝道:“慌什么,你师尊没教过你临危不乱吗!”他见林故渊神情痛苦,复又和缓语气:“你放心,我虽是糊不上墙的下作胚,还真不喜乘人之危,你听我口诀、依法调息,切不可自乱心神。”

    林故渊被他当头棒喝,从万千妄念中拉回一丝神智,当即盘膝而坐,两手在丹田结印,再不敢有杂念,依照谢离所示缓缓调整心神,他定力颇强,慢慢压制汹涌欲念,却听谢离声音低沉悦耳,情思一动,突然心满面通红,丹田热气再起,赶忙又以本门《明生心法》暂为克制,昆仑内功极重修心,本就是纯正平宁一脉,几番摇摆终于摸到门路,与那隐秘之欲打成平手,兀自呼吸吐纳,半分不敢松懈。

    谢离忽然停止吟诵,飞起一脚将一只骷髅踢得稀碎,低声骂道:“他奶奶的,这什么野路子,还不如下毒用刑爽快,憋死我了。”

    林故渊皮肤泛红,浸着薄汗,闻言将眼睛眯成一线:“闭嘴。”

    “比这个我不如你。”谢离一屁股坐在他对面,恨道,“住在昆仑山那种鸟不拉屎的鬼地方就罢了,每天还要吃斋打坐,练得一个个跟冰渣子似的,神仙道士有什么七情六欲,我还在你跟前逞能,真叫现世报。”

    林故渊生怕心思偏差一分就万劫不复,更紧闭双唇一言不发,谢离背转过身:“罢了,我自己解决一下,你闭上眼别看。”

    林故渊被他说的小腹一酸,咬牙道:“你去找个没人的地方。”

    谢离道:“不如我叫你一声大哥可好?你看看这儿!”他挥手一比划,“屁大点地方,挤着活的死的五六十口子人,拉屎都不得清净,你让我去哪!”说完低头观察林故渊神色,见他面露红晕,大有怀春之色,越发口无遮拦,凑到他脸前:“你难受不?难受就说,都是男子,没什么好害臊的。”

    林故渊被他聒噪的本就快要前功尽弃,此时嗅到谢离身上气息,愈发难以自制,张口轻轻喘息:“依你说,如何是好?”

    谢离道:“不然……我们试试?反正不少块肉,也弄不出娃娃来。”

    林故渊道:“如何试?”

    谢离道:“还能怎么试,跟姑娘怎么试,跟男人就怎么试呗,这玩意万变不离其宗,还能试出多少花样来?”见林故渊不为所动,心思一动,道:“你不会没弄过吧,你这年纪也不小了,没跟男人弄过,师兄弟结伴下山进城快活几次总该有的……”

    林故渊怒道:“果然是魔教妖人,污言秽语,扰人清听,给我滚出去罢!”

    谢离冷哼一声:“能滚我早滚了,找家窑子左拥右抱,再来壶好酒,王孙富贵都不入我的眼,用得着跟你这暮气沉沉的朽木死磕!”说完又看林故渊神情,迟疑道:“你……你真没弄过?”

    林故渊偏过脸,极轻地点一点头。谢离呼吸一紧,知道是冒犯了他,嗨嗨干笑两声,突然一拍大腿:“小兄弟,咱们同日落难也算缘分,算了,我也不瞒你,我还童子身呢,早年师父管束得紧,后来入了天邪令,一天到晚为教中事物奔忙,干的是刀尖舔血的营生,哪有空闲顾及儿女私情,我又不像你这般貌美……”他瞧见林故渊眼中怒意,急忙改口,“不美,不美,林少侠豪气万丈侠肝义胆,男儿血性让人佩服!”眼见着他唇角勾了一勾,才继续道:“不像林少侠这般风神玉秀,没姑娘喜欢,刚才那些话是我随口瞎编,死到临头的人了,咱们谁也别笑话谁!”

    林故渊睫羽低垂,深深看他一眼。

    谢离不知如何形容这一眼的滋味,一句话在心中一闪而过:任是无情亦动人。

    他读书不多,不知这诗写于何年何月、出于何人之手,形容的又是何等物事,隐约觉得用在这人身上极是合适,他坐在林故渊面前,怔怔地伸出手,手指擦过他的嘴唇,只觉干燥微凉,接着停在他脸颊,用指腹轻轻抚摸。林故渊闭上双眼再不看他,谢离却没有下一步动作,手掌在他侧脸停留许久,鼻尖碰着他的鼻尖,语气破天荒的带了三分温柔:“是……嫌我长得丑?”

    林故渊不说话。

    谢离道:“只为驱蛊,不论其他。此时情非得已,我也知道委屈了你,你若是觉得碍眼,闭上眼睛不看便好。”

    话没说完,林故渊突然上前,轻轻吻了他的嘴唇。

    谢离呼吸陡然粗重,翻身把他压在身下,把手伸进他衣中握住他的侧腰,手上加了力气,在那细砂似的皮肤来回摩挲,林故渊眉头紧皱,咬牙忍耐。

    谢离道:“我不是断袖,你确定如此?”

    “我亦不是。”林故渊眼底射出一道刺芒:“废话太多。”

    说完解了衣襟,将那大红喜袍随手一掷,只见衿带飞扬,衣袂飘摆,掩落一地尘埃。

    陋室昏沉,四下阒然,正是春色阑珊。

    林故渊背过身去,两手撑地,兀自垂头忍耐,紧咬着上下牙膛,一丝声气也不肯出。谢离半天不见他还嘴,看他举止甚是古怪,知是不对,伸手往他肩头轻轻一按:“小兄弟?身子不舒服吗?”这一下只为关切,并不带轻薄之意,不料林故渊反应甚大,一把挡开他的手,陡然回头,双目炯炯:“放肆!”

    一开口泄了力气,他鼻翼翕张,愈发烦躁不安,从肺腑里发出滚烫的一声:“呵啊……”谢离不顾他挣扎,搭住他脉搏,只觉指下突突乱跳,一股怪异真气左突右冲,刚待细细推敲,忽然也感同样滋味,一股邪火从两人脉门相扣处腾得烧起,他像触着块火炭似的扔了林故渊的手腕,下一刻便后悔莫名——热汗淌进眼睛,视野扭曲变形,唯一清楚的只有眼前的人——脱缰的意识叫嚣着要离他近些,要笼进他身上气息,舔|舐他额头汗珠,啃咬他颈侧肌肤,将他吃拆入骨,合二为一。

    林故渊最恨别人议论他容貌,初霁的脸色登时阴沉,道:“再叫一句试试?”

    谢离张口就来:“天邪令青木堂谢离,见过小娘子。”

    “大胆狂徒!”林故渊内力被封,拳脚功夫仍在,当即飞身过去,抬手就是一记老拳,谢离躺在地上,摊开四肢,笑道:“爽快,小娘子尽管打,还手不是你亲相公。”

    林故渊只恨身旁没有兵刃,余光觑见地上酒坛,高擎起来,照向他太阳穴就要砸,谢离慌忙往一旁躲:“使不得,这使不得,要出人命的!”

    “魔教鼠辈,要的就是你的狗命!”林故渊擎着酒坛刚要落下,只觉腹内一股热流腾腾游走,上至百汇,下至涌泉,腰膝突然酸软无力,举着的手颤了两颤,酒坛跌落地上,咕噜噜滚出老远。

    谢离不疑有他,打趣道:“呦,这就舍不得了,还是我家娘子知道疼人……”

    林故渊点一点头,心道这人性情乖张无常,想必与那魔尊甚是投缘,又见谢离目光闪烁,显是不愿回应,猜测是有盟约在身,江湖人义字当头,再追究也无意义,便轻描淡写道:“他为人如何?”

    “自古对掌权者的揣测往往扑朔迷离,天下熙熙攘攘也无非一个‘利’字,若要从迷雾重重中拨云见月,实在难上加难。”他道,“我只能说,沧海君心地不坏,仅此而已。”

    林故渊分析他话里意思,他听得认真,暂时把正邪之分抛在脑后,点头道:“所以你为他隐姓埋名,上下奔走。”

    林故渊怒不可遏,左右开弓又是两记重拳,骂道:“烂泥糊不上墙的下作玩意,灌了二两黄汤,又发疯了么!”

    谢离一生不吭的生受了这两拳,被打得眼泪横飞,眼里仍带笑:“小娘子这是疼我呢,舒服,好舒服!”

    他语气甚是恳切,此时来龙去脉已然分明,林故渊知道谢离虽隐瞒身份,却并非利用自己蓄意做恶,心里生出几分宽慰,再转念一想,此番虎落平阳,竟无一破解之法,眼看再无转机,心中并不畏惧,只觉隐隐有些遗憾。

    谢离将坛中剩余美酒一饮而尽,眼见着一滴也再倒不出,意犹未尽的舔舔嘴唇,低头打量林故渊,道:“教中与我有同样抱负的人千千万万,少我一个也不打紧,只可惜小娘子你年轻貌美,要与我一起困死在这暗无天日之地。”

    林故渊听他语气大有感伤之意,问道:“你认识他?”

    “沧海君行踪不定,甚少与人结交。”谢离道,“不过你猜的不错,是曾有过数面之缘。”

    “聪明,聪明,小兄弟虽年轻,悟性胜过那史可追百倍。”谢离笑道,“陌尘君掌权多年,教中各堂或倒戈于他、或虚与委蛇,虚虚实实真假难辨,尚需时日一一排查,你们昆仑派远离中原不问俗事,大约还没被安插眼线,我本想蛰伏其中,伺机联络教中众人,不想少林忽起风云,无遮大会一事在我意料之外,却正合心意。”

    林故渊恨恨道你们魔教走卒成日做这偷鸡摸狗的事,谈什么乾坤道义,谢离并不争辩,嗟叹道江湖险恶人心难测,我一早已提醒过你,你偏不当一回事。林故渊又问《歃血书》的来龙去脉,谢离却不正面作答,言辞含糊,几次顾左右而言他。

    林故渊忖度说这魔功看来真是天邪令的忌讳,谢离叹道:“不是我故意隐瞒,《歃血书》全本早已失传,只剩些不成气候的残章断页,方才情形危机,不得已胡编乱造唬住那老头,至于陌尘君手中那本秘籍到底如何,我一介无名小卒又怎能知晓?”他苦笑,“业火堂也罢,青木堂也罢,我好歹是天邪令的人,他不敢贸然杀我,等派去陌尘君身边问询的人一回来,你我两人性命恐怕不保。”

    谢离道:“并非为他一人,更是为我青木堂,为我教中乾坤道义。”

    “你混进我昆仑山,是否也为魔教中事?”林故渊心中忽然洞明,“业火堂宣称要闯少林夺降魔杵,你跟我下山赴少林无遮法会,是要借机摸清红莲底细?”

    谢离诘问:“谁说魔尊死了?”

    林故渊奇道:“这一路不是已听数人提及魔尊葬身蜀中山洞?”

    谢离缓缓道:“那只是传闻,传闻不足为信,沧海君的行事风格,别人不知,我却……”他突然缄口,扳过酒坛饮一大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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