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风雨未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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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靖王这才想起身边的乐伽来。这些日子,他赋闲在家,远离朝堂,听说由安国公牵头,朝廷开始与东胡交涉。是和是战,随他们去吧。大昌总有需要他的那一天。

    正好趁这段时间,他可以仔细考虑信阳与乐伽的婚事了,毕竟两个孩子正当婚娶年龄,从小一起长大,郎才女貌,彼此又合得来。

    “乐伽,令堂觉得信阳如何?”靖王不明说,反而迂回问了一句。

    这是要……乐伽瞬间明白了靖王的心意,狂喜占满了胸膛。

    母亲早两年就问过他的心意,奈何毕竟是高攀靖王府,且靖王一直未明示,所以他即便心中有意,也不敢明目张胆表露,与信阳一直是郎有情妾有意,却从未在明面上捅破窗户纸。

    “回殿下,家母对郡主喜爱之至。”乐伽压住内心激动,尽量声音平稳。

    “那你呢?”靖王摩挲着腰间玉牌,将乐伽的神色尽收眼底。

    “殿下……”乐伽抬起头来,这个时候退缩、回避都不是明知之举,索性放手一搏,“郡主在属下心中就如皎皎明月,我虽对郡主仰慕已久,但自知家门蔽陋,不敢有辱靖王府,故而一直将爱慕深藏心底。殿下只要给属下机会,我定当拼尽一切取得功名,不辱郡主垂青……”

    乐伽目光灼灼,句句发自肺腑,这不光关切到他的终身大事,更关切未来的富贵功名。

    他的这番话都在靖王的意料之中,不过是挑明了而已。

    其实靖王一直对乐伽与信阳的婚事乐见其成的。但仍免不了说一番场面话。

    “你的心意,本王知道了。信阳乃皇家郡主,本王虽为人父,也做不了主。此事我会回禀圣上与太后再作考虑。当务之急,你是该博取一番功名才配得起信阳。”

    “属下明白,属下一直在等待时机。”乐伽见靖王终于松了口,心知此事基本定下来了,终于不用为此事忧思担心了。他或许该通知母亲,早作准备了。

    “时机可遇不可求。今冬大雪,胡人度日艰难,暂时和谈也不过是拖延时日,白启亮那老东西送粮送钱也买不来安定。来年胡族青黄不接,必然来犯,到时候,就是大好时机。”

    虽然不入朝堂,但朝堂之势尽在掌握。

    靖王此番话是在给乐伽定心丸,时机会有的,功名会有的,婚事也会有的。两人眼瞅着就要成翁婿了,自然亲疏不同了。

    乐伽又是一重惊喜,他就知道靖王自有打算,怎会轻易被安国公压倒。前些时日,镇国将军李源上书圣上,请求归还靖王兵权以驱胡族,被圣上拒绝了,他还为靖王捏了一把汗,现在看来完全是多余的。

    “殿下,家宴要开始了,王妃请您过去。”王府长史在这空档来回禀。

    “乐伽,随本王一起?”说是邀请,其实就是变相承认,从此刻起,乐伽就是靖王府一员了。

    “属下遵命。”乐伽求之不得。从今日起,他在靖王府将再不同于往日了。回到了灵泉山的夭夭,过着一成不变的日子。京都城的那段生活,就像是迷蒙深夜里的一段梦,只存在于熟睡时的眼皮翻动中,醒来了,就是想不起的空白。

    靖王曾经送于她的金铃手环,她托白悠还回去了,这样就再无牵扯了吧。

    白悠写了许多信过来,这是从未有过的事。师父还活着的时候,他离开了灵泉山,几年都不回来也没有写过信,现在写了,夭夭却没有那么想看了,也不想回信,更不想深究他为什么突然关心自己了。

    实在没事可做的时候,夭夭才会拿出信,坐在师父的坟前,一封封拆开,念给师父听。末了,反反复复摩挲着信纸,魂魄不知游到何处去了。

    “野丫头,你在干嘛,怎么不回信?”

    “乐伽跟信阳郡主定亲了,靖王根本没事,皇上还了他的兵权,可惜白忙活一场……”

    “谁都奈何不了靖王了,我太后姑母的话,皇上都不听了,我要怎么才能打倒靖王?”

    “傻丫头,你怎么都不说你想我了?你是不是真生我的气了?”……

    一字一句,看过就看过了,没有了那种身置其中的揪心感,反而是无关痛痒的恍若隔世。

    放下信纸,她会仔仔细细地为素未蒙面的母亲,清理坟上的杂草,一根都不剩,再种上许多芬芳的野花。

    师父坟前的桃树又开花了,花落了,一个个青涩小巧的果实挂满了枝桠。不知道成熟的时候,是不是很水嫩香甜?

    采药、吃肉、跟师父说话,跟野鸡赛跑……生活还是有很多乐趣的。夭夭自我安慰着。

    一年过去了,又一年到来了。以为生活不过就是如此了,但宁静的山林还是藏不住她。

    时间从庆安六年的冬天到了庆安八年的春末,独居在灵泉山的夭夭,收到了一封请帖:宁远将军与信阳郡主喜结良缘。

    宁远将军?她记得小胖子写信告诉过她,朝廷最终归还了靖王的兵权,大昌军队再次出击东胡,乐伽因功封了宁远将军……

    谁会记得给她送喜帖呢?不会是小悠,至少他不会希望自己再去恒安城惹麻烦的。那会是谁呢?

    夭夭翻来覆去的琢磨喜帖,想起短暂的靖王府时光,想起那些曾经出现在她视线里的人们,她大概知道是谁给她送了喜帖。

    人的出身不好,就注定了要一辈子忍气吞声吗?

    夭夭放下喜帖,来到师父的坟前坐下。

    师父,我想去京都,我想再见见乐伽。

    如果我的出身好一点,乐伽和小胖子是不是都会对我好一点?

    师父,我不做什么,我只是去看一看,好不好?

    鸟声不绝,嘲笑着她的痴人说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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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他派人送夭夭回了灵泉山后,这丫头一点消息都没有了。他破天荒地写了好几封信过去,她却一封也不回,难道真生气了?恒安城的冬天要过去了,暮色笼罩着一片清冷的庭院,靖王入神地看着冰冻的水面。曾经那个任性受伤、在冰上又跳又疯的人不见了……意识到自己想了什么,靖王眉峰紧蹙,甩了下头,企图驱赶突来的回忆。

    “殿下,怎么了?”乐伽陪靖王在寒风中站了好一会儿。最近,殿下总是时不时地发呆。

    哈哈。人群里讥笑。这白悠敢挤兑西胡王子,是一场好戏呢。

    面对白悠的言语挑衅,阿力卓认定他其实是心虚了。

    “白悠,你一直都在利用她,她在你心中当真没有一点分量吗?就为了一点蝇头小利,你就可以把她推出去。你枉为男儿,没有一丝担当!”

    “白悠,你当真没有一丝羞耻之心。”

    “王子该不会是看上那个野丫头了吧。”白悠一语戳破了阿力卓的心思,面带讥讽,“可惜啊,你见不到她了。白某不奉陪了,王子自便吧。”

    白悠似乎是占了上锋。但谁知面如静水,其实却暗涌浑浊。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带着自伤又伤人的威力。是为了阿力卓一心为夭夭出头而生气?还是气自己真的如他所说对夭夭不好?

    阿力卓停下脚步,目视着意气风发的白悠,与众多世家子谈笑风生而来。

    对面一群人自然认得阿力卓,但向来无有深交,不过是场面上的点头之交。有人向阿力卓略颔首头寒暄。

    杨勃低语:“白悠,他是不是在看你?”

    这是阿力卓最为夭夭鸣不平的地方。他曾经预感白悠不是个好相与的人,也曾提醒过夭夭,奈何那丫头根本傻得彻底。

    “无论我怎么对她,她都心甘情愿为我所用,我和她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这世上最了解她的人,只有我!你没有资格管我们的事,还是自重为好。”白悠收起了先前的玩世不恭,但慢悠悠吐出来的话却让阿力卓更生气。

    两人目光各不退缩,在无数眼刀中窥探着对方心底。

    呵呵。白悠了然在握地笑了,换了一副风流倜傥的面容,玩世不恭地说道:“西胡王子难道对我大昌女子感兴趣?也是,王子孤身一人客居京都,实在是寂寞难耐,我白家美女无数,送王子几个便是了。”

    “王子,你看前面——”

    迎面走来一群人,白悠赫然在其中。知道阿力卓心思的托赤,尽责地提醒。

    白悠嘴角微扬,露出和煦如初雪,彬彬有礼的世家公子笑容。头微微侧偏,反问:“谁?”

    无懈可击的完美笑容,如此的刺眼,他真想打破白悠虚伪的面具:“你知道我说的是谁?”

    阿力卓克制住怒气,直视白悠毫无笑意的眼底。

    对于阿力卓咄咄逼人的目光,白悠早有察觉,双方所纠结之事,他心知肚明。故而状似无意地撇开了眸光。

    对于白悠的视线逃避,阿力卓心生鄙夷,擦肩而过时,他果断开口:“白悠,她去了哪里?”

    没有了夭夭的靖王府才是真正的靖王府,没有了夭夭的京都城,也还是京都城。但对于阿力卓来说,却有一丝恍然若失。

    他怅然地走在街上,目光漫无目的地四处梭巡,某一刻他想象着或许能在某个拐角,看到一个傻坐在地上的小丫头。

    他询问过靖王府的人,无人告诉他夭夭去了哪里。靖王一副恨之入骨,再不愿多谈的样子,更让他为那个缺心眼的傻丫头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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