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她唇上还粘着些牛奶，李煜坏心思顿起，见左右无人，一把搂住她纤腰后，凑上去道:“小姐姐嘴上还沾了些牛乳，如此好物可不要浪费了”。
随即将嘴唇凑了上去……
良久，二人唇齿分离，李煜奇道:“我本以为你死活不会喝呢，没想到倒是你最痛快……”
“那是啊，六郎给我的肯定是好物，良药苦口嘛，何况里面加了糖还温到不冷不热的，都是一片心思呢，便是毒药我也喝了……”
“怎么会是毒药，真是毒药我自己先尝几口……”
“莫要这么说自己！”
“你也是呢。”
……
上辈子看《大腕》对其中那段补钙广告的桥段印象深刻。
眼下，他发现补钙这玩意还真是势在必行，但全民推广难度不小。
最好的补钙方法自然是多喝牛奶多吃各种乳制品，然后没事晒晒太阳，帮助钙质吸收。
但潘诚厚史虚白已经是这个时代少见的明白人，让他们喝牛奶还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换成其他人估计抹脖子上吊的都有。
再有，时代所限，牛奶产量极低，不像上辈子养殖场里都是进口优质奶牛，要喝牛奶直接去超市买就是了，实在不行还能海淘进口奶粉。
眼下牛是不少，但江北多黄牛，江南多水牛，耕地拉车是一把好手，产奶就有点勉为其难。
要不是有些个西域胡人选择定居在南唐，带来了喝牛奶的习惯，只怕全境内都找不出一个会挤奶的人来。
李煜虽然是穿越者，但只会喝不会挤……
牛奶的产量远远不足。
李煜以皇子之尊下令，下面每天也就能凑出一罐来，也就身边十来人每人一碗的量……
至于澄心堂里的内卫和其它太监小吏自然是轮不到了，不过对他们而言，轮不到才是好事。
李煜抓抓头皮开始回忆上辈子中学的生理卫生课，“男性七岁开始逐步性成熟……不对，想这乱七八糟的做什么！”
一番努力后，终于想起来了，豆制品，虾皮，海带等物都是良好的钙源。
但豆制品，目前依然欠奉，号称汉朝淮南王刘安发明的豆腐，在长达五百多年的历史中一直就没出现过，再说目前大豆的种植也不多，这个暂且缓缓吧。
……李煜现在在南唐名气极大，人望极高，但要说给他立长生牌位心思最热切的，却是以王太监为首的御膳房小团伙。
靠着安定王传授的几道新菜做法，他们成功的拉回了圣人的注意力，让讨厌的尚食局也尝到了几回冷板凳的味道。
至于“御膳房的茶汤”么，大家都哈哈哈的表示，安定王说笑话而已，谁要是当真了，那就来尝尝呗，但丑话说在前头，要是嚼碎了自己的舌头王太监是概不负责的。
眼下李煜使唤御膳房比李璟都方便，一句话下去，王太监就巴巴的亲自过来伺候，态度之诚恳，语调之亲人，就是对他亲老子也不过如此。
这不，眼下王太监，正伺立一旁，脑袋点的和鸡啄米似的“六郎，好心思，这汤的材料都是日常市面上随便就能买到的，但咱们这猪脑子却从来没想到还能这么做！”
“一会咱就照着烧一回，弄好了就给圣人呈上去！”
“这汤不但要让圣人尝到，就是宫里其他人日常也要多喝，补气强骨，尤其是年纪大的更要多喝，比如你！”
“哎哎，小的多谢六郎挂怀，等汤好了，小的一定第一个尝尝！”
当晚，这道新汤便出现在了天子家的晚宴上。
李煜本来以为这会是个巨大的攻坚任务，要哄得小姑奶奶喝牛奶，少不得得浪费半斤多口水，还得许下无数好处才行。
结果当李煜递上一碗加糖热牛奶后，太宁闻了闻味道，可怜巴巴的看了他一眼，随即屏住呼吸一口气全部喝完。
可开封维度更高，又是平原地区，寒流一来直接降温零下十几度。
开封人民冬天都靠穿皮袄过日子，徐铉觉得怎么可以穿毛皮？
这不是那帮蛮子的生活方式么？
于是靠丝绵硬抗西伯利亚寒流，到底年纪大了，保暖不良得了重感冒之后便一命呜呼。
一代文学大家，死的也是在有个性。
既然李景逷都喝了，太宁哪儿自然也跑不了。
对此李煜一开始也没闹明白，不就是牛奶么，喝就喝吧，怎么这些人如此抵触？
上辈子自己还吃过瑞典臭鱼罐头呢，那玩意是绝对禁止在室内开启的，吃了也就吃了。
后来才意识到，这是国人或者古代国人的乡土观念所致，有乡土观念是好事。
和披发左衽有什么区别？！
堂堂徐铉，文坛正朔，华夷之辨自然是要讲的。
应该说日子过的挺好，但有一节，江宁比开封暖和，。
这时节没棉花，但冬天穿上丝绵袍子也就足够了。
正打算联名抗议，结果却看到李煜捏着李景逷的鼻子往下灌牛奶，三人顿时绝了抗议的念头，继续抱着哭。
不过哭完后还得接着喝，毕竟一段时间后腰不酸了腿不痛了，一口气上餐霞楼不费劲儿！
什么，为什么不提那些野蛮人？
牛犊子长大后能耕地能拉车，是南唐人民的好朋友，那些只会骑马射箭大字不识一个的野蛮人能比牛犊重要？
李煜甚至想起来历史上的徐铉之死，这位大爷在南唐被灭国后，也跟着李煜去了开封，还被赵匡胤封了翰林学士，没事帮着写写诏书什么的。
但有时候太重难免要出问题，乡土观念是一整套生活习惯的合集，包扣衣食住行吃喝拉撒。
这年头大部分人觉得牛奶是北方那些放牧的蛮族和牛犊子才喝的，自己是正统华夏子民，和牛犊子自然不能喝一样的东西。
然后逼着潘诚厚喝一碗，这玩意腥臊之气甚重，潘太监有铁筹之号，虽然胯下没鸡鸡，可也算是条汉子，对上此物还是免不得老泪纵横。
安定王铁石心肠，油盐不进，发了狠的逼着他喝，连带着樊斌、史虚白、朱尊度也没能幸免。
四个准棺材瓤子说起这个来难免抱头痛哭，觉得安定王实在是不讲道理，堂堂大唐皇子竟然嗜痂成癖，还逼着身边人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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