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声音？”陈洛神情紧张。
“什么声音？”楚安阳看着他，莫名其妙。
“你没听到么？刚才有一个奇怪的声音？”
楚安阳看着他，摇了摇头。
陈洛倒吸了一口凉气，那日路过黑天庙时，不也正是这种情形么？
“别神经兮兮的，快点练功吧。”楚安阳道。被陈洛这么一问，她心里头也有些发紧，天晓得这被禁之地还藏着什么秘密或是妖魔鬼怪。
再听已是寂静无声，陈洛也只好放下狐疑，不过他能确认的是这其中必有因由，并非只是他的幻听——一而再再而三，哪有那么巧的事情？
又过几日，瞬身术依旧无法精进，倒是千影绝练出了一些苗头，陈洛已经大致能够做到将阴阳灵元按照意念所想来分配，耍起剑来更是随心所欲，心到剑到，只不过精度还有待提高，一个不小心便剐自己一下，弄得伤痕累累。楚安阳好心会来帮他上药包扎，这又引起了三小姐的不满。
这日傍晚，楚安阳照例来找陈洛，二人再次一道往禁书室去，每日如此反复，仿佛回到了上辈子的高中时光，陈洛倒也乐此不疲，有规律的生活总是看似无聊，但起码是安稳的。
“陈洛！”
就在二人要走出寝舍时，雪吟拦在他们跟前。
“陈洛，我不许你走。”三小姐昂着头说道，但她的眼眸里分明带着几分恳求。
“雪吟，不要任性了，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自由。”陈洛说道。
“陈洛，今天我过生日，你都忘了吗？”
陈洛细想，恍然大悟，近些天过得如流水一般，毫无察觉是什么日子，竟将三小姐的生日给忘了，忙陪笑道：“我倒是真没在意，三小姐，生日快乐。”
“快乐个屁，”雪吟撅起嘴道，“别出去了，就我和来仪两人在家，怪闷的。”
陈洛瞥了一眼身旁的楚安阳，虽然没有面露不悦，但神色多少有些不自然，想来也是，答应好她的，而且近日来双休成果日益精进，正是百尺竿头的阶段，谁又会愿意轻易停下呢？
“三小姐，忘了你的生日是我不对，可以往也没有我们下人与你一起庆生的传统啊。”陈洛道。
雪吟却轻咬朱唇，说道：“陈洛，你摸着良心讲，自我懂事起，哪年生日没有差人给你们分菜？只是那时候身在府上，身份尊卑没有自由，你怎么......”
说话间，雪吟红了眼眶。
“三小姐......”
陈洛还要再劝，却被雪吟打断：“什么三小姐？又叫我三小姐？平日里整天嬉皮笑脸，叫我雪吟雪吟，一到正经时刻就划清界限改叫三小姐？我在你心里到底是个什么位置？！”
“雪吟，你误会我了。”
“我误会你什么了？从小到大，我们朝夕相处了这么些年，我有真把你当下人使唤过么？就算以前我年幼任性，骄纵张狂，可在我心底里你一直像我哥哥一样，保护着我陪我左右，我们......我们之间，早就是最亲密的人了！可是到了这儿，一切都变了。你离我愈来愈远，你能耐了变强大了，我也为你高兴，但以前的那些情谊，你还在乎多少呢？陈洛，现在的你，让我陌生。”
陈洛望着雪吟委屈的模样，心软了几分。
“这些天，你们总是出双入对，你们是真没有把我放在眼里么？你们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就算不谈情感，说到底，陈洛，你还是我们陈家的人啊！”
雪吟说着，声泪俱下。
“走吧。”陈洛却一把拉住楚安阳的手，继续往门外走去。
楚安阳迟疑片刻，只好跟在陈洛身后，雪吟的话叫她也心存不忍。
陈洛拉着楚安阳的手，一路走一路无言，大半里地后，才松了开来。
“你手心冰凉。”楚安阳道。
陈洛重重喘了一口气，说道：“从小到大，我都是被人使唤来使唤去，总有一天，我要脱离这层束缚。”
楚安阳跟着叹了口气道：“这哪里是束缚，这分明是桃花债啊！”
“桃花债？呵呵，那不过是她任性的把戏罢了。”陈洛说道，“如今我想的只有一件事，好好修灵，改变我下人的身份。”
“听起来，至少目前为止，我们的目的是一样的呢！”楚安阳道。
“对，出身没有给我们的，我们要靠自己给赢回来！”陈洛望着远处波涛翻滚的琬湖说道。
楚安阳紧紧握住他的手，她开始相信，眼前这个男生会是这个世界上最懂她的人。
二人平复一番情绪后，再往禁书室去。
大概是两颗心更近了一步的缘故，这一晚的双修，两人都有了全新的领悟与可观的进展。
“你知道吗，今晚是头一次，你碰到我的时候并不会让我觉得尴尬。”楚安阳说道。
“所以，你对阴阳灵元掌控的更为精细了，我也有所感知。”陈洛道。
“谢谢你。”楚安阳话题一转说道，“这些天与你在一起，我都感到很安心，从来没有过的安心。”
陈洛笑道：“你不介意就好，话说回来，将来你要是嫁人了，千万不要说起这段经历，男人嘛，心胸再宽广，对于自己的女人，那心眼就跟针一样。”
“切，我才不要什么男人呢。”楚安阳撇撇嘴道。
正是你侬我侬的好光景，一个低沉嘶哑的声音又冷不丁地冒了出来，如林间突然呼啸的风声一般，叫陈洛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你怎么了？”楚安阳问。
“不对，不对......！”陈洛喃喃，这一回，他分明听出了那声音的意思——那是一个如困兽歇斯底里般的怨声，像是在说，吸我血者，血债血偿！
楚安阳表情淡然，很明显这一次她依旧没听见那声突兀怪异的声响。
“啊——”
就在这时，一个尖叫声传来。
楚安阳本能地抓紧陈洛的手臂，汗毛都立了起来，这一次她听见了，紧张道：“那是什么声音？”
陈洛只觉着那声尖叫有几分耳熟，再一回味，竟有几分像是雪吟的声音！
“啊——”又是一声惨叫，更加尖锐刺耳。
几乎与此同时，一阵咄咄逼人的阴冷寒气叫两人不禁都打了个寒噤，桌上唯一的那根蜡烛也一下子灭了，整个屋子变得阴冷黑暗。
“好了，不费话了，抱紧我。”楚安阳用命令的口吻说道。
陈洛伸手过去，却突然听得一个声音，低沉而缓慢，听上去令他心中莫名发怵。
“你说，是我们二人做的不够到位么？”楚安阳道。
“那要如何才能到位？我都担心哪一天被许兄瞧见，误会了我俩在做什么奇怪的事情......”
“误会又怎样？我和他的关系也就那样，即便是从小青梅竹马，长大了也就各自有了自己的秘密与心结，所以两小无猜强调的是个‘小’字，大了便没有两‘大’无猜了。”
“简简单单？”
“难道不是吗？”
陈洛笑而不语，只是摇了摇头。
“既然蛇魇这家伙又穷又丑，万年单身，那么问题来了，他是怎样开发出这套男女双修的练功方法的呢？”陈洛道。
“你管那么多呢！”
“我就是好奇。”
陈洛听着觉得有理，笑道：“有时候你的话里，总少不了人情世故。”
“但愿是少年不识愁滋味吧。其实，我挺羡慕你的，简简单单。”楚安阳说道。
......
话说回来，这种修炼方法对于阴阳元灵分离倒还真有些作用，当楚安阳近在咫尺地坐在他面前，指尖所触及之处便是女孩柔软的身体时，陈洛已经能够清晰察觉到体内灵元的变化。许通幽说过的话还是有些道理的，特殊情感能改变灵元提炼的结果，只是，不论二人如何努力，依旧无法达到瞬身术所要求的程度。
......
禁书室内，陈洛与楚安阳拌嘴，将近一个多月的男女双修，让二人早就退却了最初始时的那层生涩。
“对，用力！再用力！哎呀，疼疼疼......你怎么一点轻重都没有......”
“不是你叫我用力的么？”
“叫你用力你就下死力气啊！”
“别废话了，快，用力！”
“用力？”
“离我近点，再近点......哎呀，你害什么羞嘛......”
“我都能听见你的心跳了。”
“你还能闻到你的汗臭呢！我说什么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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