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瞬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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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恩?”徐璐转过身来。

    “你还好吗?”不会是伤心过度了吧?

    徐璐听了更是笑了笑,“我没事,只是有一只眼睛看不见而已。”

    “那......那...”那你还笑得这么开心......飘雪寒欲言又止。

    “刚刚事情发生的那一刻。眼睛虽然有一只看不见,但是命保住了不应该笑笑吗?”徐璐一脸轻松样。

    她越是这样飘雪寒越是不放心,隐约有种不祥的预感。

    正在飘雪寒思考发呆的时候,徐璐伸手起抄飘雪寒的衣角一个使劲。硬生生撕了一块下来,“嘶......”衣服的撕裂声拉回了飘雪寒的思绪。可是为时已晚,徐璐手里已经拿着一块布了。

    “喂!”飘雪寒立刻捉起自己的衣服,心疼的摸着那个裂口。“你干嘛撕我衣服啊?!”还想伸手把徐璐手中那块布也抢回来。

    “你衣服的布料比我的多啊,当然是撕你的。”甩了甩手里布,“而且质量也不怎么样,一撕就烂了。”

    “......”衣服不单被撕,还被嫌弃了。

    还想继续说下去,可是当她看到徐璐接下来的举动时候,就不忍心再骂下去了。

    只见徐璐把那块布料对折到刚好三个手指宽度的尺寸,再把边边压了压。双手将布条举起戴在了脸上在脑后打个结,遮住了已经看不见的右眼。

    飘雪寒心想,‘她是在怨吗?所以才用我的衣服来遮。’

    徐璐往金城那边看去,盯着看了一会。她现在只能靠一只眼睛来看东西,还没完全适应需要看久一些才能看清。看清楚金城后,再看看地上躺着的同桌。便问,“我同学是在怎么回事?”

    飘雪寒也看了过去,刚好看到金城此时正在把那人翻过身来。清清楚楚的看清了那人的脸,面容扭曲上面的皮还因为缺水干枯而皱到了一块。让人看到瞬间没了胃口,她看到更是脸色都阴沉了几分。

    “你的同学应该在上次的车祸中就已经死了,后来之所以还能像常人那样生活。估计是在医院的时候被其中较为强大雾白附身了,被附身的那段期间应该也没少吸食其他人的神气。”

    徐璐看到同桌的样子后大吃一惊,打死她也没想到同桌会变成这副样子。于是在飘雪寒话音刚落就起身走了过去,走到过去后看到的景象更是惨不忍睹。

    面部狰狞神情惊悚,眼睛瞪得如牛眼那般,四周眼窝凹陷显得眼睛更大了。手指不自然的弯曲成爪,四肢上的皮肤干枯的皱起,像一条条蚯蚓附在他手臂上脚上。整个人感觉上也跟缩小了一圈。

    不忍心再继续看同桌的惨样,别过头正好撞上了金城的视线,便又把脸转向另一边。

    金城从徐璐走过来的时候就已经盯着她了。他知道徐璐受伤了,可是当他看到徐璐右眼上的布条吃惊了一下。

    “眼睛怎样了?”

    听到金城问她,忍不住抬起摸了摸右眼。“看不见了。”

    “什么?给我看看。”说完伸手想捉过徐璐的肩膀,结果被她微微侧身躲过。

    “不用看了,看不见就是看不见。”

    金城刚准备说什么他的袖子被人从后面拉了拉,便回头看过去。看到飘雪寒看着他摇摇头,示意他不要问了。金城顿时眉头皱起看着徐璐的背影,没有说话。

    这时徐璐走到了同桌的尸体前蹲下,压抑住自己心里的恐惧感。伸手附上同桌的眼睛替他合上眼睑,最少起码要死得瞑目。双手合十放在胸前默念,接着起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飘雪寒和金城面面相觑,眼睁睁的看着徐璐走。

    “你去哪里?”飘雪寒最后还是忍不住对着徐璐的背影叫。

    徐璐停下转过身给了他们一个灿烂的笑容。这时天已经恢复了原本的样子,阳光透云层照向大地。她正好站在树底下,有些阳光透过树叶的间缝,零星的光斑正好映在她的脸上,甚是好看。

    “我回家。”语气轻缓温柔,笑容依旧挂在脸上。

    说完便转身继续走了。

    看到这一幕飘雪寒愣是只能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任何一句话来。

    “怎么办?”飘雪寒看向金城。

    金城没有说话,只是皱着眉摇头看着徐璐的背影,两人不约而同的脸色沉重了起来。过了良久远处传来说话声,两人才回过神来。

    金城抱起地上的尸体,“走吧,好好的把他安葬了吧。”

    飘雪寒点点头。

    然后抬起手凝聚灵力到指尖,口中念念有词说话。接着挥手将灵力一送,便往徐璐走的方向飞去。

    徐璐走着走着变成了狂奔,连绑在脸上的布条什么时候掉了都不知道。

    直至回到家照镜子的时候才发现布条不见了,伸手摸着镜子中自己的右眼。眼泪消然无息的划过脸庞,顺着脸颊滴在了洗脸盆上。直到最后再也忍不住了,捂着眼睛坐在厕所地板上嚎啕大哭。

    砰!厕所的门被人从外面用力推开。

    来人进来厕所后见到徐璐整个人缩成了一团,肩膀不停的颤抖哭声不断。

    云烈站在门口撑着墙壁喘气,最后走过去一咬牙将徐璐抱入怀中,抿着嘴唇不知道怎么说什么安慰她好。当飘雪寒传音告诉他情况的时候,立刻什么都不顾飞似的跑回来。当他在门口听到厕所有哭声的时候,他想都没想就一脚踢开门冲了进来。

    进来后看到徐璐卷缩在地上嚎啕大哭,心莫名的撕裂着痛。就这样,一个不说话一个拼命的哭过了很久......

    直至徐璐渐渐没了声音,云烈的肩膀也麻了。

    云烈轻轻的抬起徐璐的脸,帮她擦干脸上的泪痕。他看到徐璐的右眼黯淡无光,如飘雪寒告诉他的,她的右眼看不见了......

    心疼的摸向徐璐的右眼,徐璐没有躲开闭着眼睛由着云烈。

    “你怎么不安慰安慰我?”徐璐问。

    云烈笑笑,“该哭的时候就应该哭出来发泄发泄,老是憋在心里会变丑。”

    徐璐笑了。

    然后指着自己的右眼说:“我这边眼睛看不见了。”。

    云烈:“我知道。”

    徐璐:“从今天开始就是一只独眼龙了。”

    云烈:“没事,我不嫌弃。”

    徐璐又笑了。

    泪水再次划过脸颊。

    ***

    大床上躺着个扎满绷带的男人,而那男人此时面无表情的盯着天花板。

    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一个女子走了进来。走到了男人床前的时候,一个忍不住放声大笑。

    “哈哈哈哈......你这个样太搞笑了!!哈哈哈!!哎呦,快笑死我了!!哈哈哈......”还笑得捂着肚子蹲到了地上。

    本来面无表情的男人,现在被她笑得满脸通红一脸囧态。

    “够了!”忍无可忍出声阻止。

    女子见到对方有些气恼了,只拼命的忍住笑。然而嘴角还是微微弯起笑意依旧,反而因为忍笑憋着两朵红晕爬上了她的脸颊。有些可爱动人,男人立刻把头转向另一边不再看她。

    “好了,好了。我不笑了啦~别生气啊~~”女子以为他生气了不理自己。

    于是走过去坐到床边,查看男人的伤势。看着看着有忍不住数落,“不是我说你啊,云烈。真没想到你也会伤成这样,你看看你自己现在这个样子。太搞笑了啊~~~哈哈哈~~~”又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云烈直接朝女子丢了一记白眼。

    看到云烈真的不理自己的,吐了吐舌头起身去柜子拿过一瓶药。讨好道,“来,我帮你换药。”

    云烈发出蚊子般的声音嗯了一句。

    女子搬过云烈的手轻轻的解开绷带,里面的伤口有些惨不忍睹,皱皱眉头专心的将药粉撒在上头。

    “风音。”

    “嗯?”

    “是不是很恶心?”

    木风音停了一下,抬头看向云烈。笑道,“没事,我不嫌弃你。”

    轻轻推开飘雪寒挣扎着坐起,抬起左手捂住自己的左眼停了一会,再用右手捂住自己的右眼。突然笑了出来, “看来我没有全瞎。”笑得有些凄凉。

    “小璐......”飘雪寒在徐璐背后轻唤了一声。

    咬咬牙金城一举长矛刺向同桌,躺在地上那人已经被冻僵任人宰割。金城这一击他根本无法还击,只听到他发出一声惨叫过后,便一动不动的躺在那。

    原本青黑的脸色瞬间变成了灰白,同时皮肤也变得干枯了,样子一下老了几十岁。这明显是人死后很长时间的模样!

    金城回忆起最近发生的所有事,突然脑中一个激灵看向飘雪寒。后者对着他点了一下头,飘雪寒知道金城和她想到一块了。

    飘雪寒皱了皱眉,“眼睛很痛吗?”

    徐璐轻轻的点了点头。

    接着飘雪寒将手轻轻附上徐璐的右眼,一股清凉的感觉传入徐璐的神经,立刻让她的痛楚减轻了几分。过后再次尝试把眼睛睁开,眼前一片模糊像披上了一层大雾。再眨了几下眼睛倒是清晰了一点,面前的飘雪寒也勉强看清了她的样子。

    双眼紧闭着不知道是疼得睁不开还是已经晕了。

    一个想法从飘雪寒脑中闪过,立刻看向金城的那边再看看徐璐。

    金城一步步走进同桌蹲下观察。脸色发黑而嘴唇却毫无血色,像中毒又不像的那样。伸手摸摸他的脸也是冷冰冰的。

    金城此时也明白了。

    这时飘雪寒感觉怀中的徐璐动了动,便低头小声的唤了声她,只见徐璐眼睛睁了一下后又因太痛紧闭起来。

    还没等金城回答,就见飘雪寒已经挥手发出几枚冰片朝着同桌飞去。冰片准确无误的刺进同桌身体,发出了一声惨叫。四肢一点点蔓延开始结冰,同桌打滚的动作逐渐变得僵硬。

    “快点啊!!!”这时飘雪寒又朝金城大叫了一声。

    反而感觉更严重了......

    “徐璐...徐璐...小璐?!你还好吗?!”飘雪寒捉住徐璐的肩膀使劲晃,然而后者则一副混混沌沌的模样。

    这时地上那人突然抽搐还不断发出怪声音,猛地弹起在地上打滚。

    “杀了他!!”飘雪寒一脸着急大喊。

    金城顿了顿转头看向飘雪寒,明显被惊讶到了。他们是不能随便杀人的,而且这人还是徐璐的同学......

    “金城你快回来!”飘雪寒突然大叫一声。

    金城被吓了一跳条件反射的整个人跳起,连续退后数步。这时同桌鼻孔嘴巴耳朵都纷纷冒出白雾,就像烟囱那般。

    右眼传来的疼痛感越来越强烈,整个脸被疼得有些面容扭曲。额头上布满了汗水,现在连刚刚还能勉强睁开的左眼,此时也连带着睁不开了。徐璐这时心里害怕了起来,她觉得自己可能要瞎了。

    飘雪寒伸手去抬起徐璐的脸,只见右半边脸全是鲜血甚是恐怖。结果她被吓了一跳,怎么会那么严重?!

    立即指尖凝聚灵力替徐璐止血,过了一会血止住后。飘雪寒微喘着放下手,竟然连自己也满头大汗。没想到居然会花费这么多的灵力,徐璐的血倒是止住了可她的样子却没有好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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