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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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皓为他的个唱进行第一次彩排,音乐响起,旋律飞扬。凌皓却频频出状况。

    “对不起!”凌皓第八次道歉,在场人目瞪口呆,第一次看到他那么心不在焉。

    “皓,请你不要把个人的情绪带到工作中来,这场演唱会不容许有任何差错。”Alex把凌皓叫到一边厉声说。

    “我会注意的!”凌皓保证着。

    太阳拼尽全力绽放光芒也无法阻挡黑夜的来袭,法国梧桐树叶随风飘零,忘了在哪本书上看过的“叶子的离去是风的追求还是树的不挽留?”

    “筱柔,吃点东西吧。”陈倩文端着一盘点心走进筱柔房间。

    “我不饿。”

    “那我放这里,你饿了再吃。”放下点心陈倩文又看了眼抱腿坐在床上呆呆看着窗外的筱柔,她仿佛又回到了做心脏手术以前,一坐就是一整天,不喊饿也不叫渴,像一个失了灵魂的空壳。

    “你怎么来了?”子轩开门看到凌皓笔直地站在那里,双眼布满血丝。

    “请让我见筱柔一面。”凌皓恳求。

    “她不会见你的,你还是走吧。”

    “我要见她。”凌皓的眼神中充满坚定。

    “你把他害得还不够吗?”眼看筱柔又回到了以前安安静静地活在自己世界里的人,这都是因为他。子轩一拳打过去,凌皓不避不闪结结实实挨了这一拳依然没有退缩:“拜托了。”

    子轩愣了愣终于答应让凌皓进屋,但筱柔怎么都不肯见他。凌皓在筱柔家门口站了和很久很久,银色的月光孤独地陪伴着他。

    微风吹动着粉色的窗幔,淅淅沥沥的雨点落下来,连上天都在为她难过吗?筱柔呆呆地坐着,回忆着。

    “筱柔,以后有什么事都要告诉我,我可能帮不了你什么但我会一直在你身边,我的肩膀虽然不宽,但你可以放心地靠。”他看着她满满的深情。

    “乔恩是我的过去,我对她只有怀念,我爱的人是你,我爱你只因你是叶筱柔。”他说的每一句话她都记得,可是这些全是假的,他的温柔他的体贴都是透过她给了另一个人。他不是喜欢这颗心脏吗?好吧,还给他,从此她再也不欠他什么。

    陈倩文有些不安,叫了子轩去看筱柔,房门却是反锁的,感觉不对劲,子轩慌忙找来钥匙开门,看到筱柔拿着锋利的刀正欲向胸口刺去,陈倩文大惊失色。

    “你做什么?”子轩夺下她手中的水果刀怒不可竭地问。

    “筱柔。”陈倩文哽咽着,筱柔面无表情地站着,没有悲伤也没有眼泪。

    “你就那么不堪一击吗?这么一点小小的打击你就寻死觅活的,没有凌皓你就活不下去了吗?那就去找他啊!”子轩摇晃着她的肩膀想让她清醒一点:“你给我振作起来。”

    凌皓总是忙到很晚,回家后倒头便睡,这样才不会那么想她,只是她经常出现在他梦里,那么忧伤地看着他一句话也不说,醒来后心里空荡荡的,她真的从来也没爱过他吗?

    筱柔再次打断他,眼神萧冷。“我也不知道爱你的是我还是乔恩这颗心脏。”她的骄傲绝不容许在他面前认输。说完,她决绝地离开。

    房里一片寂静,凌皓怔怔地愣在原地。

    单凭乔菱的片面之词是不足以采信的,筱柔去了医院找林建斌,经过她的再三恳求林建斌终于告诉她,她的心脏的确是乔恩捐的。关于细胞记忆,虽然很多专家都持怀疑态度,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美国就曾有一个受者接受移植后为警方提供线索破获了宗重大案件(供体是目击证人)。

    “对不起,如果你不愿意”凌皓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似的慌忙解释。

    筱柔打断他:“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她的话证实了她的猜测,本来是打算查清的,但因为忙着演唱会而耽搁了。

    “你默认了。”见他不作声,筱柔的心坠入了谷底,撕裂般的痛。

    “不是这样的!筱柔,我!”凌皓急着解释着。

    “没错!”

    筱柔重新在她对面坐下:“你约我来应该不只是告诉我,我的心脏是你姐捐的那么简单吧。”

    乔菱笑笑:“你是不是脑子里经常会出现一些画面,你对他们即熟悉又陌生。”

    “没有啊!”凌皓想也没想脱口而出。

    “我的心脏是乔恩捐的,你就是因为这颗心脏才和我在一起的。”她几乎是吼出来的。

    “器官捐赠是延续生命最直接的方式,不仅大脑记忆,人的器官也有记忆。这些记忆通知移植被植入受者体内,受者便传承了这些记忆力,这就是细胞记忆。”乔菱顿了顿又说:“有的甚至继承了供者的性格、爱好,而你的性格跟我姐惊人的相似,凌皓会不会就是因为这样才爱上你的呢?”

    筱柔觉得耳膜轰轰的响,用力咬住下唇。乔菱见目的达到,很满意地走出茶餐厅,就算她有乔恩的心脏,她也不能取代乔恩。

    “我姐姐乔恩去世后,她的器官救了八个人,而你是受益人之一。”茶餐厅里乔菱直视着筱柔的眼说。

    “我的心脏是乔恩捐的?”筱柔有些不敢相信。

    “是”

    “这些都是因为细胞记忆。”

    “细胞记忆?”怎么从没听过这个词,筱柔疑惑地等待她的下文。

    “你怎么知道?”她也觉得奇怪,不过对她的生活没什么影响也就没怎么在意。

    “你刚见到凌皓和我也有莫明的熟悉感,对吧?”乔菱这话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寂静的夜空,月明星稀。筱柔一直站在窗边,逆光的关系,看不清脸上的表情。时钟嘀哒、嘀哒……的走着,九点、十一点、一点……

    为了备战演唱会,凌皓夜以继日地排练着,回到家已是凌晨三点,走到卧室却意外的看到站在窗边的筱柔,看到她仿佛一天的疲惫都消失了,他从后面抱住她,闭上眼闻着她的发香:“要不搬过来一起住吧。”

    筱柔身体一震,转过身像陌生人一样的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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