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车熟路的他快步走到了外公在这里的小屋门口，表情兴奋的推门走了进去。
小屋里比较偏黑一些，里面只摆着一张床，几口纸箱子随意的放在地上，陈晨的外公一个人安静地坐在床上抽着旱烟。
看见陈晨的到来，外公也快速收拾了有些低落的心情，从床上下来，呵呵笑道：“小晨回来了啊。”
看见外公愈加苍老的容颜，陈晨一阵心酸，眼睛有些湿润的说道：“嗯，我回来了，外公，你还好吧。”
外公和蔼一笑，感慨的说道：“我还好着呢，也就是你，每年都回来看看。哎，你也长大了，以后也不要跑的这么勤了，多陪陪玲儿，对她好点，那么好的女孩错过了可就没地方找了，尽快定个日子把婚事办了吧。”
外公关怀的话几乎让他流下了眼泪，强忍着泪花说道：“我会的。”
陈晨本来是想直接坐到招贤镇上，步行几里路去外婆村里上坟的，后来想起外公每年这个时候都会在这个地方卖冥纸，这才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提前打了个电话，果然在这里，
按照外公每年的习惯都是早上去给陈晨的外婆上坟，中午再出来摆一摆摊，下午就收了，毕竟如果到了下午还没人来买的话，说明已经在别的地方买到了。
出租车刚穿过了马茂庄大桥，离坐车的地方直线还有200米的距离，陈晨就让司机停了下来，付了车钱离开了。
在他的印象里，不记得是什么时候，马茂庄桥头离纪念碑就建了一道不允许轿车通过的栏杆，只留下了一个仅供行人通过的空间，想要开车过去还得多绕几百米的距离，坐私家车也就算了，坐计程车要多收费，他哪里肯依？
当肉眼看见来往车辆在很远的距离后，才直直的穿过了马路。
十五分钟之后车终于启动了，它这个时候是不会直接开走的，而是按照往前的惯例在纪念碑周围转上几圈，确保再没有人上车才会走。
转了几圈，在跟车员的叫喊声中又拉到了几个乘客，才意犹未尽的踏上了路程。
埋葬外婆的村里在临县招贤镇小塔则村李家个旦的一个山头上，不过他先不去那里，而是选择还在离石境内的结绳焉下了车，付了十块钱车费。
哆嗦的穿上了衣服，简单洗漱了一番，也不忍心叫醒张玲，留了一张纸条离开了家门。
快步下了楼，走出了小区。
小区出门没几步就是马路，吕梁交通法还是比较宽松的，只要不是马路中间出租车就会停下来拉人，三年前是这样，现在还是如此。
几辆回村里的“班车”静静的停在那里，陈晨快步走了过去，走到每辆车头看了看目的地，这才在上了一辆“离石―临县”的班车。
车上人不是很多，只是稀散的7、8个人，问了一下开车时间以后就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嗯”
司机听他不咸不淡的回答，见他也没有聊天的心情，也就识趣的闭上了嘴。
可就在他16岁那年的一天早上，突然收到了外婆去世的消息，当时他正在和他的女朋友在被窝里温存，当下收到消息也没有太过于难过，而是和女朋友挑逗了一会才赶了回去。
后来回去看到外婆的尸体静静的躺在床上，陈晨瞬间有一种窒息的感觉，眼泪哗哗的掉落。每次想到这里，他都暗暗发誓每次过清明节不管有没有事都要回来扫墓，说几句心里话。
看着陈晨坐上了这辆车，其他车辆也各自开走了，车上的司机也没有露出得意的神色，而是淡淡一笑，问道：“哥们，你去哪？”
“纪念碑。”
“昂，这是准备扫墓去啊？”
陈晨走到马路边，冷气直钻衣袖，随手招了招，瞬间就有三四俩车停了下来，几个司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上都投出了“渴望”的眼神，这让他有些哭笑不得。
眼珠子在几个司机脸上瞅了瞅，在他们的注视下默默坐上了一个看着还算顺眼大圆脸司机的车上。
按长期形成的风俗习惯，旧时，北京人多在清明扫墓，但祭扫仪式并不在清明的当天，而是在临近清明的“单”日举行。据说，只有僧人才在清明当天祭扫坟茔。
不过吕梁这边的习俗还是清明当天，今天是4月5号，陈晨心里记挂着给外婆扫墓，早早的就醒了，用手扒拉开张玲抱着他的手臂，忍着寒冷从被窝里钻了出来。
陈晨小时候是在外婆家长大的，虽说那个他的母亲生了两个儿子，不过也改变不了对“老大”（长子或者长孙）好的事实，隔不了几天就会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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