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豁然从沙发上起身，提步走到莫晚病床前。
帮她掖了掖被角，“莫晚，席婉打电话找我，我过去看看。”
他的视线紧盯着莫晚的小脸儿，那上面任何细部的表情他都不想错过。
盛着碎光的杏眸抬起，她似是隐忍，拳头紧握成一团。
可吐出的话却言不由衷。
“去吧。晚上我自己可以照顾自己，你不需要回来了。”
羿莫寒的心脏仿佛被狠狠一抽。
他在这一刻，将自己对莫晚的喜欢。
确认无误。
他的确是喜欢莫晚。
不知道为什么。
但是就是沉溺了。
这种喜欢可能太自然而然，所以在漫长而彼此毫无交集的两年里，他分毫没有发觉到。
可这感情根植在心底，倔强的疯长，不容他忽视。
腔子里的浊气再度被吐出。
“好。”
眯着眼，他出病房之前，给方程打了个电话。
方程赶来之后，他才离开医院。
他和席婉约在医院附近的咖啡厅里。
流淌着的轻音乐挥不散心头的阴霾。
羿莫寒的脸色很冷。
自从发觉到对莫晚的感情之后，他的脸庞就仿佛覆上了一层寒霜。
席婉气喘吁吁赶来医院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裹挟着一层冷肃之气的羿莫寒。
“莫寒？”
这样的羿莫寒，对席婉而言还是太陌生。
两年前的羿莫寒是清俊温柔的绅士。
两年后的羿莫寒变得更成熟更冷漠，但是他的冷漠并不针对她，她一直以为羿莫寒还是那个深爱她不悔的男人。
可看到冷若冰霜的男人，席婉还是在心里抽了一口凉气。
“席婉……”
席婉把手包放在卡座上，“莫寒，你最近很忙么？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也不回我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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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竟然不知如何抉择。
莫晚不知道在想什么，长长的睫羽垂下，看着似睡不睡，满脸都是疲惫。
莫晚，倔强坚强，更像是职场女强人。
她的脆弱只会在偶然间泄漏一二。
纵然声称爱他，在得知他和席婉的纠缠之后，也能利落放手。
可席婉性格偏向于优柔寡断，所以还能在逃婚两年之后，和已婚的他再度纠缠上。
一颗心，一瞬间纷乱如麻。
在得知对莫晚心思的这一刻。
【莫寒，你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莫寒，我真的很想你，你能不能过来看看我？】
……
放的那么决绝。
决绝的令他满心震动。
席婉不同。
她虽然出身高贵，一直在席家娇养着，但是身上有一种浓浓的小家碧玉的味道，典型的小鸟依人的小女人。
几乎在开机的刹那，有无数的短信涌入。
无一例外，全部都是席婉的。
莫晚很安静。
很少跟他提起任何要求。
这多少和他们的形婚有关系。
林林总总。
映入眼帘，羿莫寒长身靠在沙发的靠背上，在灯光下看向病床上的莫晚。
莫晚吃不下去，勉强被逼着吃了一点粥，就再度躺在病床上，任由难受的感觉把自己淹没。
羿莫寒坐在病房一侧的沙发上，灯光把他的侧脸淹没，一半沉浸在阴影中，修长的手指戳在手机上。
按住开机键，开了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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