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迟疑了一下，才扭开了主卧室的门把。
莫晚没有睡，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头顶的天花板。
听到门板的动静，就抬起身子看向羿莫寒。
“还有事么？”
“我来拿一床被子。”
羿莫寒起身去主卧室里拿了棉被，很快离开了。
他在房间里留下的气息却飘在空气中，久久不散。
她嗅闻着属于他的味道，突然感觉痛不可当。
一夜辗转，可次日被冷水扑上脸颊，呈现在镜子里的，还是那张坚不可摧的面孔。
化了淡妆，换上套装，她一点点把受伤的心遮掩起来。
层层面具下，越是痛，越是笑的灿烂辉煌。
拿起手包，走下楼梯的时候，餐厅里端坐着羿莫寒，一成不变的牛奶和面包鸡蛋培根。
张妈殷切的把属于她的早餐放好。
“少夫人，该吃饭了。”
莫晚抬起眸子，飞掠了男人一眼，轻声拒绝张妈的好意。
“张妈，我快迟到了，不吃了。”
高跟鞋清脆的敲击声响起的时候，身后羿莫寒开口。
“莫晚，别忘记答应我的事……”
她身子僵住，默了一秒之后，笑靥如花，侧眸看向男人。
“我会记住的，弈总，总不能叫你的心上人，一直望着我的位置望眼欲穿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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羿莫寒等到指尖的烟草全部缭绕成烟雾之后，才起身。
既然决定要离婚了，那自然是不能再同床共枕了。
羿莫寒看着莫晚精致的小脸儿，不知道为什么，对上了她平静的似乎没有情绪的表情，他的心底却卷起一缕烦躁。
“我会的。”
莫晚攥紧拳头。
莫晚转身离开的时候，身后扬起羿莫寒低的几乎消弭在空气里的声线。
“对不起……”
莫晚身子微微顿住，脸色因这句话煞白成一片，下一秒就像没听到似的，转身入了主卧室。
离婚。
他再度深吸了一口烟，徐徐吐出的同时，指尖轻轻一点，烟草上那一长截的烟灰就坠在脚边的地毯上。
“莫晚。”
“没事的话，我先去休息了，喝了点酒，有点醉了。”
虽然泡了洗澡水，她的头发湿漉漉的染了水汽，可是她脸上的肌肤却透着一层酡红。
“我同意。”
“那爷爷那边，可能还需要你去说服了……”
”有什么话，现在可以说了，我听着。”
其实不必羿莫寒开口，她都能猜得出是什么。
“我知道。”
席莫晚打断他的话，澄澈的杏眸定定的看着他，眼睛里面像是盛着一泓湖水。
“你要跟我离婚。”她似乎十分厌倦这种对话，再开口的时候，声线已经染了浓重的鼻音。
他低醇的声线咬着她的名字，颇有一种婉转缠绵的感觉。
“我知道对不起你，但是我不爱你……”
换好衣服之后，莫晚走出主卧室，在外面的小客厅里面，羿莫寒挺拔的身姿坐在沙发上，双肘撑在膝盖上，右手修长的指尖，明灭着一簇烟火。
缭绕的烟雾将他的面孔遮掩，碎发流淌下来的时刻，完美的侧影映入眼帘。
单单这么简单的一瞥，莫晚感觉那些肆虐在心底的疼更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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