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谅他实在无法从一个三无萝莉那里弄出什么有用的信息。
搞不定天道，顼阳便将目光移向魔神二人。
“无需拘谨，尔等自行决意去留。”
他把话说在前头，先遣走了灯泡二人组。远离了那种被人盯着的不自在感，剩下的尽管不好办，却也不紧张了。
知命终于舍得开了口：“我也无去路。”
“……”原来如此……
顼阳平复了心绪，转过身，与知命面对着面。
“混沌无际，道尊可愿定居于此？”
知命好像瞪了他一眼，又好像只是平静的看了看而已。
顼阳见她不吱声，便耐心的再次询问：“道尊？”
这次知命不慌不忙，点了点头。
长发随风摆动，顼阳牵起知命，带她进了混沌。
拖顼阳事先准备的福，已经有几十个混沌魔神回归混沌。天道住这里也算不上是冷清。
交代好所有事后，顼阳便回了洪荒，知命紧随其后。
现在的任务是去处理那些无视大道法令的家伙们。
洪荒之大，总让人留恋不忍离去。所以顼阳没有把路封死。如若放任混沌魔神肆意而为，到处惹事生非。
就是再有一个洪荒也不够那些大神通者祸害的。洪荒，就该有自己的时代，而不是被一些开挂的家伙给搅乱。
如今劝也劝过了，威胁也做过了，要还有人贼心不死，妄图利用他的力量插手洪荒。那不光是顼阳不许，就是知命也不会同意。
顼阳带着知命刚出混沌，小萝莉一挥宽大衣袖，四面生风。
两人上方浮现水镜，空间随着它的出现泛起涟漪。水镜里，一个道貌岸然的老朽木正肆意屠杀洪荒里新生的各类小妖。水镜把现场的惨叫和血腥味准确的传达给这里。
让他们即便是远离是非也像是身临其境。
顼阳忽然想到，如果自己不是穿越成大道，而是不幸成为了这些小妖。那此刻他已然是这老朽木手底下的亡魂。
永生离不开这里，永世备受煎熬。
而造成这种悲剧的人，直接是老朽木，本质是他。
身为大道，混沌魔神归他所管。所有责任，顼阳至少得分一半。
原想着给他们机会，现如今看来确实不行。
顼阳放出业火，指向水镜。
数万丈血红一拥而进，在镜子里将造孽的人焚烧殆尽。
与此同时，知命护着那些懵懂的小生命，保护他们免受业火侵袭。
这个过程，从始至终。她都盯着顼阳。
看着顼阳从面无表情到微微皱眉，再到小幅度的别开脸不忍去看。
知命忽然笑了。
“原来混沌的死寂没有带走什么。”
顼阳不敢相信，自己竟然看到三无少女笑的像个御姐。
“嗯？”
知命走近顼阳，似乎是有什么话要贴耳朵说。
于是他弯下腰，白纱衣随之缓缓下坠。
“用你们的话来说，你还是闪耀着人性的光辉？”她又恢复了面瘫，“说起来，你们那里的人也是奇怪……”
“……”顼阳想起他们都是参悟大道的啊……都是偷窥自己记忆的啊……
他赶紧暂停时间。
知命是天道，自然跳脱时间之外。
“……嗯……我看不到了……”知命试着沟通大道。她刚化形是，就接收到了来自大道的所有知识。尴尬的部分她没看。其余的，基本都了然于心。
如今，她只能看到一部分了，而且这部分恰巧是盘古开天前的记忆和洪荒刚演化的过程。
“看不到才对。”顼阳笑着。
“之后我都看不到了。你的意思是，洪荒的命数由我定夺吗？”
“你是洪荒的道，洪荒自然由你保护，由你安排。”顼阳又看向远处，“左右命数不是定数。若你错了，也并非无可更改。”
“也是。”
洪荒新生，许多事情还没个具体走向，知命要安排的有很多。
顼阳建议她定心先把洪荒大势整理妥当。细枝末节到时候再添或者由人自行定夺。
两人分开没多久，知命就已经做好了一切。
“林林总总，大小事宜竟也和你想的相差无几。还不如直接由你来罢了。”
听她说罢，顼阳不禁好奇，便看了洪荒以后的走向。
果真相似。
“之前大致浏览过你的记忆，许是受你影响才如此。”
(本章完)
但这些都是以后的事，与现在无关。
知命一直在顼阳身边，也没动也没走。顼阳就很无奈的不知道说些什么。
顼阳愣了一下，略带了点疑惑的语气微笑道：“居无定所，四海为家？”
“太惨。”
“……”
“是你脆弱，不怨别人。”
“……确是，确是……”
天道如此毒舌，后人难免要有所误会，对天道产生偏见，先入为主的以为其不仁。
“……心里可畅快了？”顼阳面不改色，依旧保持微笑。
知命抬头看着顼阳，三无的样子很难琢磨出她在想什么。
“嗯。”
萝莉有毒，见之谨慎！
“道尊所言极是……只是句句如刀剑，重创于我。”
知命听他说了这句，神色忽然古怪起来。这可是冷心冷清小萝莉第一次情绪外露，顼阳看呆了好久。
“并无。”随后，她又轻飘飘的说了一句：“如今你身居何处？”
至于诅咒如何解除……天道金口玉言，怕是难办。
为此，顼阳烦恼许久，现今再见知命，也是隐隐胃疼……
知命是另一根木桩，狂风沙再吹，也屹然不动。
等顼阳发呆结束，还以为知命早走了，结果一转头，小萝莉还原封不动的盯着他，莫名心悸。
“道尊可还有事？”
“……那便好。”说罢，他把目光从知命身上移开，转到别的地方。在想一些迷迷糊糊无关紧要的事情。
对话结束，主角们依旧没有退场，两尊混沌魔神不敢再顼阳面前放肆，就傻楞楞的杵在原地，像两根木桩。
从今往后，洪荒便如同长了个腿儿。除非在洪荒里，要是顼阳出了洪荒，洪荒定紧随其后。顼阳去哪里，洪荒也陪同。
听上去像拥有了整个世界。实则是知命算计颇深。顼阳不可能不顾众生，随意走动。
十分难受，究竟是洪荒需得留在顼阳身边，还是顼阳再难离开这洪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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