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回 宦官揽兵权 李泌再受命(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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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纥汗国军进入东京洛阳以后,他们就开始肆无忌惮地大肆烧杀,劫掠,抢夺财物,侮辱妇女。居民死亡以万为单位计算,大火数十天不熄。官军也居然认为洛阳是匪区,人民是叛逆,大施暴虐,三个月才停止;朝廷对回纥军,官军的暴行居然也是不闻不问。

    于是盖世繁华的洛阳城,一片萧条冷落,家家户户,只剩下空荡荡的房屋框架。侥幸活着的人,不管是官是民,是男是女,衣物都全被剥光,只好用纸裹身。

    听说了这些不幸的消息,李泌不住地扼腕叹息:“黎民百姓啊,你们的命运为什么会如此呢?当初,朝廷对沦陷区的人民是置之不管,毫不怜惜。各州义军及抗暴的百姓,只能够竭尽所能,拼死抵抗盗贼,时刻渴望朝廷官军,把他们救出苦海;如今,手无寸铁的人民,却又要再次遭受回纥大军和官军的暴虐。而且,官军比盗贼还更加地可怖、冷酷、残忍。不知天理究竟在哪里?是非究竟在哪里啊?”

    李泌对皇帝李豫一阵深深的失望:“民之不保,谈何治国呢?”

    自从广德元年(763年),史朝义被杀后,安史之乱就基本平息。

    望着那一群群带着悲喜交集心情回家的难民们从衡山下拖儿带母,络绎不绝地经过,李泌也是百感交集。

    他吟诵着诗圣杜甫的那首著名的《闻官军收河南河北》快诗:“剑外忽传收蓟北,初闻涕泪满衣裳。 却看妻子愁何在,漫卷诗书喜欲狂。白日放歌须纵酒,青春作伴好还乡。即从巴峡穿巫峡,便下襄阳向洛阳。”心潮起伏,忘情地端起了久违的酒杯,怎么也掩饰不住内心的激动与喜悦。他和卢公子在月光之下,饮酒赋诗,喝得酩酊大醉。

    第二天,李泌带着宿醉醒来,头还在隐隐作痛。很久都没有这么尽兴了,这让李泌又想起了与先皇李亨交往的那些日子。

    史思明父子僭号四年,至此而灭。历时八年的安史之乱,终于平定。朝廷经过千难万险,付出上千万无辜的生命,才终于赢得了平定“安史之乱”的暂时胜利。

    *的胜利,并没有给洛阳人民和天下百姓带来好运。

    黎明,田承嗣就在城上高喊道:“官军将士们,叛逆贼首史朝义已经于半夜跑掉。你们赶快发兵去追吧!”*不信。

    田承嗣就把史朝义的老母及妻子儿子全都绑上,押送到仆固瑒的军营,诸军才知田承嗣是真降。

    官军就轻装纵马,追杀史朝义。仆固玚、侯希逸、薛兼训等率兵三万,追击史军至归义(今河北雄县西北),史朝义败走范阳。史朝义跑到范阳,精疲力竭。

    见周遭军卒皆逃散,史朝义也无可奈何,只能流泪大骂:“田承嗣老奴误朕!”史朝义满怀怨恨和恼怒而去。

    饭罢,史朝义仅率数百骑逃奔广阳(今北京房山东北),又遭守军拒绝。史朝义只得北入奚、契丹。他单人独马,就近转了几个地方,皆遭闭门羹。至温泉栅(今河北丰润东)时,李怀仙的追兵又赶到。

    史朝义在众叛亲离,走投无路的形势下,他只好再次跑回幽州,被迫于林中上吊自杀身亡。李怀仙斩其首送于长安号令。

    仆固玚率军力战,将田承嗣等叛军击溃,长驱追至昌乐(今河南南乐)东。史朝义率魏州(治今河北大名北)兵来战,又败走。叛军史军将领薛嵩、张忠志等各率所领州县军队归降朝廷。

    史朝义逃至贝州(治今河北清河西北),与其大将薛忠义合兵三万南下迎战,进至临清(今属河北),遭仆固玚伏兵袭击败走。

    回纥兵赶到支援。回纥军与*会合追击,于下博(今河北深县东南)东南,又再次大败史军。史朝义逃往莫州(治今河北任丘北)。

    李怀仙授命其部下将领李抱忠闭城坚守,不让史朝义进城。李抱忠还责备史朝义说道:“陛下,你们史家人对天子时降时叛,没有任何恩信可言!以后,你们又打算要干什么呢!”

    史朝义乞求说兵饥无粮,请念在旧日的情谊上,给予恩赐粮米。李抱忠派人送粮于开阔地。 “朝义饭,军亦饭。饭已,军子弟稍稍辞去。”

    史朝义刚出城,田承嗣就召集诸将商议说:“诸位,我们起事以来,攻破河北一百五十余城,毁人坟墓,烧人房屋,掠人金帛无数。壮者死锋刃,弱者填沟壑,实在是罪恶滔天。事已至此,我们也是无能为力。如今大军围城,我们的处境危急。自古祸福不常,或能用计转危为安。明天我准备出降,归顺朝廷,用以避祸,诸位以为如何呢?”

    诸将知大势已去,都连忙称是。

    十一月初,史朝义从濮州北渡黄河。仆固怀恩攻拔滑州(治今河南滑县东),追击史朝义至卫州(治今河南卫辉),再次将史朝义击败。

    史朝义的部将田承嗣等此时率军四万与史朝义会合,共同迎战*。

    其属下田承嗣规劝燕帝史朝义说:“陛下,您不如携精锐将卒还至幽州,与李怀仙的五万兵相合,再掉头来战。为臣我替您死守此城,等你带兵来时,我们内外夹击。”史朝义轻信。

    史朝义留下部将田承嗣坚守莫州,当夜自己带精兵五千突围,北去幽州求援,以解莫州之围。

    临行,史朝义紧紧握着田承嗣的双手,以城池存亡为托。田承嗣叩首流泪,样子极其“忠义”。已经上马,史朝义又回头,对田承嗣说道:“爱卿,朕全家百口,老母幼子,全托付给将军您了!”田承嗣深深下拜,泪眼不干。

    仆固怀恩派都知兵马使薛兼训、兵马使郝庭玉与兖郓节度使田神功、河东节度使辛云京、青淄节度使侯希逸与仆固玚部会合,进围莫州。

    763年正月,燕帝史朝义因多次出战皆败,他就在莫州城内大阅诸兵,准备做最后殊死一战。

    5

    东都洛阳,又一次被*收复了。*乘胜追击。

    仆固怀恩留回纥兵于河阳,派其子右厢兵马使仆固玚及朔方兵马使高辅成率步骑万余人,乘胜追击史朝义,连克郑州、汴州等地。史朝义逃往濮州(治今河南鄄城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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