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罗恩。我已经决定了，你要做的，只是重新研发新的药物，我还不想死得那么早。我才发现了一件好玩的玩具，我都还没有跟她好好玩玩，怎么可能那么早死。这将是我最后的一个黑夜，以后，你也把生物钟调了，白天工作。”
罗恩医生答应着，心里却失落，他这么做，看来真的是为了那个女孩吧。“如果你跟她结合的话——”罗恩不想说下去，话到这里顿住。
魏顾也怔顿了顿，随即却笑了，“谁要跟她结合？不过是，玩具罢了。”
罗恩再不说话，他都这么说了，就是已经承认了那个女孩的事实吧。罗恩决定把刚才的话说完，“如果你们结合的话，也不是没有可能。”
魏顾的眼睛闪过一丝奇异的光彩，他自己也许没有察觉，但那没有逃过罗恩医生的眼睛。罗恩医生说，“只要你们不要后代，就没有问题。”
魏顾黯然下来，又是毫没创意的答案。他不悦，眼睛却看到放在一个桌子上的沙漏，他拿过沙漏，细细把玩一样来回倒着里面细小的沙砾，问，“是为我做的？”
罗恩不回。
“似乎，漏得太慢了吧？”
罗恩叹息，“是为我自己做的。你这样的生命，我实在不愿意开始倒计时。”
“那就为我也做一个吧。”
“好！”
“谢谢！”
“你不是一个会说谢的人。你自己都没有察觉，你的生命已经起了变化么？”
“、、、、、、”
“打算，怎么跟那个女孩生活？”
“玩具的话，最好就是实现它应有的价值了。好了，罗恩，我要走了。”
魏顾放下沙漏，穿上搭在衣架上的黑色西装。罗恩想挽留，可是已经找不到任何可以挽留的话，该检查的已经检查完毕，各项指标均好。
罗恩说声再见，目送魏顾走远，消失在黎明的微光里。喃喃，“他果然还是，在黎明里更美。”
魏顾笑，“是啊，像鼠类一样潜伏在黑暗里。”
“这也没什么不好啊，魏顾，这样你才可以活得——好好的。你都不知道，你上次任性离家出走，暴晒了那么久的紫外线，对你的身体造成多大的伤害——”
“为什么——”魏顾低喃，心思不知道放在什么地方，好看的脸写着不设防的纯真，“只是，厌倦了黑暗。”
“不要骗我，魏顾。是不是为了那个女孩？”
“你调查我？”魏顾有些恼怒。
罗恩医生连忙致歉，“我没有那个意思，魏顾。我只是，真的舍不得你。”
“是啊，每个人都这么说。可是，那又怎样？你们可以把我带向光明？”魏顾咆哮。每次提到这个，他就控制不住，要情绪失常。
“魏顾，只要你肯听我的话，我保证你可以跟正常一样活得长久。”罗恩医生跟着魏顾一样激动起来，面对如此的一个少年，任何人都忍不住要动恻隐之心。
在少年不远处，有一个肌肤同样如珍珠的男人，始终面带微笑地注视着少年。男人的五官及其端正，虽然没有少年那样不真实的魅惑视觉，但也是好看。
这样与众不同的两个人，放在任何空间里，空气都会变得暧昧而甜蜜。
许久，魏顾张了张闭上很久的唇，问，“已经是黎明了么？”
“作为你的医生，我有必要对你负责。”
“滚开，不要跟我说这些。别以为你是医生就可以放肆。”魏顾刚才还无所心思的表情急剧转为愤怒。
魏顾看向男人，没有回答，眼眸里却是“那还用问”的坚定神情。
男人黯色下来，自嘲地笑了笑，无奈地说：“好，魏顾，经过一晚的思想斗争，我已经成功说服我自己接受你调整生物钟的事。只是，告诉我，这是为什么？”
倚窗而立，完美到令人难以想象的少年将头轻轻靠在窗帘布上，少年的脸光洁如珍珠，柔软白皙得不像话，令他身后的丝绸窗帘都黯然失色。
少年一语不发，表情凝然而桀骜，与他绝美的面貌甚不相符。
少年笑，笑容澄澈而透明，好像一个呼吸就会融化去。
“真好，不是吗？”魏顾喃喃。
男人叹息，问，“你真的打算调回生物钟吗？”
声音那么轻柔而飘渺。是问句，却不需要答案，他只是在自言自语。
男人回，“黎明了。”
魏宅医疗研究室。
密闭的房间，落地窗在房间的四周瀑布一样流泻开去，围了房间整整一圈。
在如此厚实的窗帘布的围封下，外界的光线自然是一丝都穿透不进来的。索幸，房间里有经特地处理后的灯光，无丁点刺激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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