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光是唯一证明她还活着的讯号，不出片刻，她乌鸦的身体也溃散，如被火燎之下立即化作飞灰的扬草。
当莫可低下身子去捡时，只有一根与之前一样的碳黑色羽毛根须。
“唔唔，这究竟是要做什么啊。失踪的人，成为了灵魂么。”莫可满脸不在意的说着，语气却略微有些逞强的坚强。
他迈着步子，往下一个恐怖场景走去。
接下来，他再也没遇到任何有异常的事件，与游客的大部队一同离开了这座新开的鬼屋。
……
离开鬼屋的半小时后，早早在咖啡馆的莫可等到了才出来的牧夏。
他们两将寻找的蛛丝马迹进行了会整，得出了一些非常有用的信息。
牧夏在酒吧式鬼屋里看见了一些似是没来得及处理掉的照片，照片里含存着人类的灵魂。
其余挂在五层楼里的照片上亦都是有曾存在过人类灵魂遗留的气息。
今晚酒吧式鬼屋一切正常，没有诡事发生，更没有人为的恐怖场景出现，除了黑暗外几乎没什么可以吓到人的地方。
所以出来的游客都觉得乏味而无聊的很，听闻新开鬼屋确实惊险刺激后才决定明日再来体验一番而不是去投诉了。
“照你这么说的话，旧鬼屋开建其实就是为了夺去人类的灵魂，所以没有打造任何与鬼屋相关的设施。那位李老在意识到可能会暴露自己所以为了掩人耳目来亡羊补牢，建造了这座符合实际的新鬼屋……”莫可追溯着刚刚的信息，分析道。
牧夏点点头，“大致上是这样没错，革雾市之所以近段时间出现大批游客失踪那是因为旧鬼屋将进入的分类全都给吸取了灵魂，而从今夜的情况来看，李老应当是调整了战略，收敛着准备一点一点的来。”
莫可指着摊开了的纸张，里面放着已然为灰烬的残羽，“这个便是我所说的那道残损灵魂留下的。”
“应该是灵魂的力量太微弱了，所以出现了这样的情况。”牧夏仔细观察后说道，“对了，你刚才说在新鬼屋里见到了他们的灵魂化为了乌鸦?”
“没错，乌鸦，如果没有分析错误他们动作的话，应是要抽取游客的灵魂。”
“抽取灵魂么，以人类灵魂的分流去抽取其他人的灵魂，感觉这是在费尽周折自找麻烦呢，李老的手下应该有妖怪才对。”牧夏聚精会神的又打量起化为碳灰的羽毛，有些不可理解。旧鬼屋里，可得有妖怪待过的气息呢。
“不清楚，但是总觉得他们去抽取的目标有所挑选，并不算漫无目的的随机下手。”
“他们不抽取所有人的灵魂是为了减少失踪人口的比例，这合乎情理。”正望着灰烬的牧夏突然眼前一亮，像是突发奇想的猜到了什么，抬视目光看向莫可问道：“灵魂可以更加清晰的辨认出其他灵魂的力量吧?”
“当然啊，在摩西大叔的引渡者天桥上，灵魂间可是有着强烈的等级划分的，因为他们彼此可以互相透彻得感知对方的实力。甚至，成为了灵魂可以清楚的感知到活人的灵魂力量。”莫可回道。
“原来是这样，我明白了。”牧夏一派严肃的模样，条理清晰地说明：“李老让已经得到的灵魂分流出去微弱的一部分，让他们去寻找游客间灵魂力量强大者吸取，这样即使缩小了吸取的数量，但得到的灵魂质量会高很多。而之所以用人类的灵魂分流去做那是因为这样足够微弱，记忆都几乎可以算是丧失的，完全受之摆控。”
“很厉害么牧夏，你的脑袋瓜子比小可还棒棒诶。”
“小可，那是谁?”
“嘻嘻，一个朋友啦，身手矫捷，头脑灵活，还是革雾市一方片区的老大。”
“哦。”
莫可伸着个大大的懒腰，起身道：“好了，今天就先调查这么多，貌似只剩下了两个疑点了，那个身为人类的李老为何做这样的事情，还有就是出现在闹市的失踪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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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残损的灵魂，而或是从完整的灵魂上分流出来的百分之一、千分之一……
女孩的“身体”像水一样渗出了纸傀儡，重新组合之后不再是人类的模样，而是变成了一只黑羽的乌鸦。
“他又是谁?”
“我不知道，不知道。”她的表情出现了痛苦状。
莫可停止了逼问，召出了纸傀儡将她包裹住，好不让其失控。
因为，又是让他感到熟悉的气息。
即使他是人，没有妖怪那样敏锐的感知能力。
是，灵魂啊。
“喂，就这么开始了么？还有其他人呢。”
蹲在角落里的人发出了声音。
出手到半空的瞳光主人停止了动作，愕然回首望向角落里看的意犹未尽的人。
她的身体像是非常的虚弱，虚弱的如是孱弱的纤细花朵，风一吹雨一打就散了。可是她的眼神却犹如雷打不动的磐石一般坚定，想要去做完一件事情，而不是为了自己。
纸傀儡明明严丝合缝的包裹着她，可是事情出乎意料，但对莫可来说不算是难以预计的。
“不知道自己是谁就心甘情愿的在这里做这样的事情吗？”莫可口齿不清的说。
“可不这样做，他会死?”如同被编入了固定的程式，她还在抗拒着想要挣扎出来做自己接下来的动作。
那是蓝绿色的光点，准确来说是一道瞳光。
瞳光的主人探出手，虚幻而又真实的伸向男人的身体。
“那你又是谁呢？”莫可反问。
“我是谁?我不知道。”她回答的很干脆，出奇的理所应当，机器人一般死板的又投入回了自己手中未完成的动作。
莫可迅速出手，握住了她的手腕。
莫可站了起来，将不知道从哪里弄到的棒棒糖嚼碎在嘴里，走近了手术台。
“你是谁?”
“嗒——”
这片区域的灯黯淡下去，留下的只有手术床上躺着的男人，和操刀的“女鬼”。
手术刀的锃亮银光本应该在灯光熄灭后消失，然而现在却又反射起一道光亮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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