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云珠.雷鸣弹！”
一滴晶莹的眼泪在黄发女生的脸上滑下，她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空空洞洞地看着无数向自己飞来的雷鸣弹。
——
食堂。
“训练很辛苦吧，多吃一点～”郭双一如既往地往封夕饭盘里夹着菜。
“谢谢……”
燕朝雪咔哒一声放下筷子，用纸巾优优雅雅地擦擦嘴，“师妹，下午调查的事情怎么样了？”
“还是一样，没有直接能处理的办法。”郭双拿出一个小本子看了看，说道。
“嗯，”燕朝雪微微颔首，拿出手机并打开了那个虚拟女友交互软件，“今天尝试沟通了一下，我认为以礼服妖的概率还不算小。”
“能沟通解决就最好了。”
“嗯，这样对双方都是有利的。”
封夕坐在两人对面，虽然将两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但还是云里雾里，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郭双“忽然”似乎“发现”了在旁边一头雾水的封夕，她点开了那个交互软件给封夕看。“对了，封夕，你知道这个软件么？”
封夕一看那个黄发女生就有印象了，“哦！知道！我看是室友玩过。”
燕朝雪推了推眼镜，“那你没发现……”
忽然，他低了低头，看住封夕放在桌子上的诺基亚，又抬起头说道，“噢我忘了你没有智能机了真是遗憾。”
看着两人似乎又在忍笑的模样，封夕感觉自己快要成梅菜了。“诺基亚怎么了！诺基亚，诺基亚也很结实啊！”说完拿手机猛地一摔，然后捡起来展示给两人看，毫发无损。
“那么看来你还没有发觉啊，”燕朝雪推了推镜框，说道，“道家最近接到多起报告，近期多人出现了严重出汗、头晕、浑身乏力、面色苍白的症状。这些病征，只有两种病症能引起，一是低血糖，二是精气流失过多。很不幸，这些人都是后者。”
“没错，刚才封夕所看到的这个虚拟形象，就是在通过交互软件来吸取人的精气。”郭双说道。
封夕满头大汗，这是什么骚操作！这年头是不是什么东西都能成妖啊我说！
他指手画脚着，“呃……虚拟形象要怎么……呃……”
郭双掏出手机，点开APP递给封夕，“喏，你试一下就知道了。放心，不沉迷就没问题。”
封夕看着手机里的黄发女生，不知该如何开头，“……嗨……你好吗？能陪我聊下天吗？”
谁知黄发女生一句话都没说，就这样空气凝滞了三秒钟，忽然画面一闪，屏幕上出现了几个大字：数据损坏，临时维护。非常抱歉，敬请原谅。
封夕有点诧异地看着手机，“……这是坏了？”
“咦？”郭双拿回手机看了看，同样诧异地道：“这个软件在道家监控一来，第一次维护呢。”
忽然封夕像想到了什么，叫道：“啊，我室友会不会出事儿啊！”
燕朝雪清了清嗓子，说道：“不会的，现在这个软件吸取的精气还不是太高，只会出现疲乏症状。”
——
不是这样的……
我的存在，是有意义的啊……
数据世界中，黄发女生的身影被白光笼罩着，她回想起了自己APP用户们的话语。
“亲爱的～！最喜欢你了！”
“你唱歌好好听哦～真治愈呢～”
“你就是我的偶像！”
白光中，黄发女生缓缓站了起来。她喃喃自语着，“对……我是大家的偶像……”随着站起，她之前因“受伤”而变得模糊的身影逐渐修复着，变得清晰起来。
这时一众妖怪大汉都在后面兴奋地欢呼着，“不愧是老大！好厉害啊！”
雷云妖本身一直在观察着那团白光。看见黄发女生的身形慢慢地自愈着，他喃喃着：“……不对劲！”
这时，一道空灵飘渺的声音响了起来，但众人却能准确地锁定声音是来自于黄发女生。
“我可是……大家的偶像啊～”
“你错就错在对主人下手，”雷云妖阴着脸，他的手中凝聚出一团白色的雷电缠绕着的珠子，“给你点教训，打回原形变成数据吧。”
说完，他猛地举起手，那颗雷电珠子滋滋啪啪地冒出一个个足有人大的雷电球，异常高速地向黄发女生袭去！
“呜啊！”黄发女生在地上大口喘着气，“我们都是妖怪！为什么要伤害我？”
“妖怪？不要说笑了，小鬼。”雷云妖冷笑着，他的眼神变得冷冽。“你只是个连实体都没有的假货。”
“我才不是假货！我查过资料了！除了实体，我完全符合妖怪的定义！”黄发女生反驳说。
“连名字都应该还没有吧？这是怎么个玩法？”
“是妖怪，你能在现实世界里生存么？”
跪坐在地上的黄发女生打了个激灵，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不……不对……不是这样……”她的眼神渐渐变得空洞，身体变得无力。我……究竟是什么……
哔哩哩——
被击中的肩膀位置发出响声，开始持续地虚化，黄发女生连忙捂住。
“……主人是谁？……我、我没有勾引任何一个人！”黄发女生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力有着一定封地上的流失，她更用力地捂着伤口。
“拉倒吧！哪有妖怪没有身体的，你只不过是一团数据而已。”
“我们都是万物生灵修炼出来的，你算些啥？”
没想到黄发女生竟然不可思议地避过了，不知道为什么她提前退后了。“他们明明很开心跟我在一起的！大家明明都是自愿的！”
音速妖一击不成，又挥出一腿，把黄发女生绊倒了在地上。
“少废话，你这个勾引主人的混账！”独角妖本是从犀牛修炼而来，但名字却并非改自本体，而是自外表。他手一伸，坚硬的犀牛皮覆盖住了他整个手部至手腕的部位，“今天我就要替主人，把你碎成粉末！”
黄发女生原本看到这些妖怪是挺高兴的，而身体趋前。独角妖戴着“拳套”的铁拳却直径径地呼啸而去，直接击中了她的肩膀。
然而她退后的速度还是满了那么一霎那，青狼妖爪子一划，划到了黄发女生的左臂，又是哔哩哩的响声。
毒在这里对数据体似乎没有太大作用，被青狼妖划出的伤口和被独角妖打出的伤口并无二致，都是在那个部位上随着哔哩哩的响声有着什么在流逝着。
“那吸取主人精气又怎么解释！卑鄙小人！”音速妖也加入了战场，只见他身形一闪就冒到了黄发女生面前猛地挥出一拳。速度一直是他自矜之处。
“你还敢说！”一个青狼妖手掌一化变成爪子，而在那之尖上还有诡异而幽森的黑绿光芒在闪现。是毒。他挥舞着手臂向黄发女生抓去，“你都已经勾引得我们主人不吃饭不睡觉不学习的了！”
“我没有勾引他！”黄发女生还是没搞清楚他们口中的‘主人’是何方神圣，但还是只能边退后边解释着，“我程式里的用户都是喜欢我的！我是他们的偶像！”
“咦……？你们是？”黄发女生背对着镜子，看着从撕裂口进来的一众妖怪，并自动在脑内检索。
领头的雷电眉毛——雷云妖，身后的黑皮妖、独角妖、音速妖、金狮妖等气势恢弘地站成一排，而与此同时空间的撕裂口也随之关闭。
“诶……？你们是妖怪？”黄发女生显得有点惊喜，一连串问题冒出，“你们和我一样？……你们怎么进来的？我也能出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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