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今天晚上我请作东，保管让肖少吃好玩好。我们先吃，吃完饭后我再安排下半场。”
……
一听到“牛哥”两个字，林昊天一下子联想到昨天那辆跟踪自己的黑色越野车，以及那名在电信营业厅里跋扈的女子。只因为小纠纷，就让人盯梢自己。林昊天很想知道“牛哥”究竟想干吗？也不知道刚听到的“牛哥”是否就是指使人盯梢自己的“牛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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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哥说得对，可惜肖少太低调了。不过，我觉得有时恭敬不如从命，人家既然有意，你怎么能无情呢。你说是吧？”
“哈哈，旺杰你胡扯啥。我是那样的人吗？”
林昊天有些哑然失笑。
反正也没法送吴龙辉回家，林昊天想，还不如干脆让吴龙辉在这小包间里多睡一会儿，等酒醒后再打车送他回家。何况，他自己酒也喝了不少，走路都不稳了。于是，林昊天便往后一靠，闭上眼睛开始休息。
在几次深呼吸后，林昊天便处于一种全身特别放松的状态，内心也变得平静，无喜无悲，不再去想任何事情。在这种状态下，他感觉自己的听力变得敏锐，风吹窗外树叶的声音，楼下人行道上行走快步走过的声音，还有餐馆一楼大厅里，一些食客喝酒聊天的声音，以及站在餐馆一楼服务员偷偷聊天的声音……他似乎不需要去做什么，就能清晰地听到这些声音。
“这家餐馆生意看起来还不错。离这么近，以前还没来过呢。”
“这里菜弄得比较有特色，其实，这里生意之所以好，我得和服务员漂亮有很大关系。对了，肖少等下留意下，看看有没看上的，哈哈……”
“对对对，肖少看看。有看上的，我们再撮合下。如果那些小妞知道肖少来了，估计都会主动献身哈。你说是不是？”
一下子破获头系列“碰瓷”案，吴龙辉显得非常高兴。当然，林昊天也同样高兴不已。有了自己的经历，再加上吴龙辉对案情的介绍，他在吴龙辉的办公室电脑前，很快就完成了一篇报道，其标题为：《三男一女街头玩碰瓷，本报记者斗智斗勇破诡计——我市破获街头系列碰瓷案》。将报道通过电子邮件发给芮巧曼后，便等着吴龙辉下班。他可是记得，吴龙辉说过要请他吃晚饭的。
因为要办理“三男一女”的刑拘手续，吴龙辉费了些时间，但也没有让林昊天久等。在下班时间过后一会儿也结束了，便带着林昊天来到了市公安局附近的这家餐馆。
一个破了案，一个完成了写稿任务，两人心情都很轻松，所以也聊了很多。从“碰瓷”案件，到吴巧玲，再到彼此的工作、生活，两人聊得十分投机，很快就称兄道弟起来了。
突然，有几道脚步声从二楼电梯口传来，从林昊天所在小包间外的过道走过，然后在四五米远外的地方停下。在开门声音后，这几道脚步声走进一个包间。
从距离上来判决，这些人进入的包间离林昊天只隔了几米远，中间似乎只隔了一个包间。随即有几道声音传来——
正想着出神，突然“叭”的一声，桌上一根筷子掉到地上了。原来吴龙辉换了一种“趴桌”姿势，碰到旁边的筷子了。见他手臂旁边还有酒瓶和杯子，担心也会被碰倒，林昊天站起来，想走过把酒瓶和杯子拿开些，没想到刚站起来，还没迈步呢，就一个踉跄差点摔倒，还好及时扶住了旁边的一把椅子。“看来自己还真喝多了！”
似乎听到了椅子移动的声音，趴在桌子的吴龙辉突然抬起头，对林昊天说，“老弟，你到底行不行？酒量不行就少喝点！”说完又趴在桌上睡了。
“看来晚上真喝多了！”林昊天揉了揉自己的后脑勺，自言自语道。
下午吴龙辉将那“三男一女”带回市公安局后，分开审问，几个人很快就招供了。结果令讯问的吴龙辉和同事有些吃惊，原来近期发生在公园、街头的六七起“碰瓷”案件居然都是他们干的。
听着吴龙辉轻微的酣声，林昊天不免有些发愁。他想将吴龙辉送回家去，却不知道他的住址。突然想起，吴巧玲是他的堂妹，应该会知道他的家在哪里。只是当他掏出手机时才想起来，自己并没有吴巧玲的电话号码。
一想到吴巧玲，他又想起那天晚上，背着她在巷子里奔跑情形，还有在她家时，看见她穿着睡袍的样子。
“也不知道她回来了没有？”林昊天想，起先吴龙辉可是告诉他说，吴巧玲这两天去省城了，好像是要去参加一家房产企业举办的户型设计品鉴会。难怪这两天晚上睡觉时，他都没有听到吴巧玲家里有声音。两三天没看到她，也不知道她现在在做什么。
从聊天中，林昊天了解到吴龙辉的一些故事。33岁的吴龙辉警校毕业后，原本一直市刑警支队里上班。他虽然看起来憨厚、粗犷，却颇有才干，不仅刑侦技术过硬，破了几起疑难大案，而且有一声硬功夫，曾在全省公安系统散打比赛中获得亚军，所以在江安市公安系统也算小有名气。可惜因为性格过于耿直，无意中得罪了支队的某个领导，不仅职务晋升无望，工作中有时还会受到一些不公平的待遇。去年，他还被“踢”出刑警支队，到治安支队当了一个副中队长。
酒逢知己千杯少。聊得久了，喝得也多，吴龙辉不胜酒力便趴在桌上睡了，估计这也与他这几天忙着侦破“街头碰瓷”案，他太累了。
傍晚时分，夕阳将落未落，白日里的闷热已经退去。西边天空上，一道道彩霞不断变幻着形状，煞是好看。楼下的马路上，有几名行人拿起手机拍晚霞的照片，估计是要发朋友圈什么的。
此时此刻，城市是宁静而美好的。但林昊天知道，这只是城市生活的表面。来江安市这几天时间，他对于城市有着越来越深的感触。
从窗外收回目光，林昊天发现坐在对面的吴龙辉已经趴在桌子上，有微微的酣声传出。桌子上除了菜残羹冷炙，还有十来个空啤酒瓶。林昊天数了数，竟然有15个空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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