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石板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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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头带着初辰来到了石板镇中心,这里人更密集。中心地带不仅离学校近,而且还是信息文化的交汇处,学校什么时候开始招生,这里最先知道。

    “辰儿,我们先找个地方住下来,”老头带初辰走近了一家客栈,“老板,来一间房。”

    掌柜是一个十分富态的老头,急忙笑脸相迎道,“真不好意思,最后一间刚刚被定出去,人太多,请您谅解。”

    “无妨,”老头笑笑,带着初辰走了出去,一连找了好几家都不如其愿的爆满,最后来到了一座残破的客栈前。这个客栈破到了一定的程度,连门前的横梁都掉落下来了。老头先在门前犹豫了一会,要不要进去。还没等他做出决定,店小二便兴冲冲的迎了出来。

    “老爷子,小少爷是不是要住店啊。”店小二十分的精明,一看便知老头还有犹豫,迟迟未下决定,他急忙说道,“老爷子,您别转了,整个镇子,也就我们的客栈还有住的地方。先不说价格便宜,”他靠近老头,压低了声音,“您别看我们这客栈有点破,我们这可是全镇子消息最灵通的地方。”

    “哦?”这是老头最想要的,初来镇子,有些关键的信息还真需要这样的地方来获取,他抬脚迈进客栈,“行,进去看看。”初辰被老头牵着,紧跟在其后。

    一进店,里面比外面看上去强多了,事实也如此,整洁的环境让老头的面容多少有点缓和。

    伙计眼力十足,善于察言观色,老头轻微的变化全被他看在眼里。他很是不厌其烦,说道,“老爷子,您看,我没有骗您吧。”

    “嗯!那就来一间客房吧。”老头满意的点点头,回头对初辰说道,“辰儿,我们暂且住在这里把,条件是有些简陋,但还过的去。”

    初辰轻轻点点头。

    镇上人来人往,络绎不绝,热闹非凡,各式各样的物品,形形色色的人。华丽庄严又带朴素风格的建筑,还有胸前鼓鼓囊囊,走路一扭二扭的人。初辰哪里见过这等场面,还带着出门时的悲伤的他,现在全被眼前的画面驱散了。他东张西望,什么都好奇,看什么都好。他忘记了疲劳,上蹿下跳左顾右看。

    “看这热闹的场景,招生应该还没开始。”老头在后面不紧不慢的跟着,心里暗暗盘算着。

    时间飞逝,算算时间马上到了秋收的季节,这也意味着初辰将要离开这已经生活了两年的地方。此刻,他们每天都要到一千公里以外的水床上泡澡,并且初辰身体健康,骨骼增长的很快,看上去和四五岁的孩子一样,脸上也多了些许坚毅。

    山谷中寂静且很黑,天空没有月亮和星星,爷俩坐在石凳上交谈着。“辰儿啊,你在这山谷也快两年了,而且学校招生的日子快要到了,爷爷打算明天把你送出去。”老头低头想了一会,继续说道,“上学期间,爷爷不能陪在你身边。”

    “嗯!”初辰依然点点头,似乎老头让他干什么就干什么,从来没有反抗过,“爷爷我怕。”

    天空一片黑暗,老头把初辰叫了起来,“辰儿,起来吧,路途遥远,我们要早些上路。在太阳落山前,最好能赶到。”

    初辰本就没睡沉,听见老头叫他,一轱辘身从石床上爬了起来,到茅草屋前溪水旁洗了把脸,顿感清醒多了,然后回屋快速的收拾好东西,爷孙俩就这样踏上了求学之路。

    石板镇,传言整个镇子是被一块巨大的石板撑起的,石板下面是空的,而且石板大到无边界,石板镇是天南山脉下唯一的一个镇子。果然,凭借两年的训练,初辰的耐力强的惊人。还没到傍晚,爷孙俩就来到了镇子。

    “泡澡会变得干净呀,以后啊会有小女孩喜欢你的哦。”

    “小女孩?小女孩是什么啊?”初辰挠了挠头,更加疑惑了。

    “哈哈哈。”老头忍不住大笑起来,他忘记了,一个几近与世隔绝的小孩,怎么可能懂这些。他笑的很开心,跟个孩子一样,摸着初辰的头,说道,“上学以后,你就知道了。”他心里清楚,要趁早把初辰送出去,不然在这里迟早会成为野人。

    老头心中一紧,内心深处多了些自责。两年与世隔绝的生活,让初辰害怕与人相处,但是山谷的生活在初辰的人生道路上会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以后他会明白的。老头把他抱在怀里,说道,“没事,不要害怕,将来会有很多的伙伴陪你玩,而且,学校有很多像爷爷这样的人,爷爷也会时常去看你的。”

    初辰的心情似乎有些缓和,他的情绪依然低落,回到了石床上,后背给了老头。这一晚,他哭了一整晚。对爷爷产生的依赖感,让他很难与他分开,重要的是他只有这么一个亲人。

    翌日清晨,初辰早早醒来,伸伸懒腰,充盈的力量让他忍不住发出一声轻吟。生活依旧,一老一少还是逆水流而上,不同的是今天来到了一百五十公里以外,越往上地势越斗,水流越急,温度越低。

    两人相依为命,初辰也不多问为何每天如此。他从记事起到现在,每天都是这样,这就是他的生活。每次在水床上泡完,就回到茅草屋的石桶中浸泡。疼痛一天比一天轻,倒不如说适应,习惯了这样的疼痛。每隔一段时间,他们前进的距离都要增加五十公里。

    路上无话,爷孙俩回到屋中,两人简单的吃了一点素食,“辰儿啊,从今天开始,以后每天回来都要泡澡,所以不能早早的睡大觉了。”老头笑眯眯的说道。

    “嗯!”嘴里的饭还没完全咽下去,初辰乖巧的点点头,但却疑惑的说道,“好的,爷爷,为什么每天都要泡啊。”

    “辰儿,坚持住,在忍一会就好了。”老头一脸的心疼,但是他不能制止。

    “恩!”初辰点点头,非常的听话。过了一会,可能是疼痛慢慢的减缓了,也可能是疼晕过去了。最后,他在石桶中睡着了。

    看着初辰均匀的呼吸声,老头这才彻底的放了心,拳头松开,手掌心是一层汗珠。为了防止意外发生,他依旧在石桶边上守了一夜。

    老头找来一个石桶,里面装满了溪水,抱起初辰将他放进了石桶中。随后,老头从石床下面取出了瓷瓶,往石桶中滴了一滴。瞬间整个石桶被染红了,同时一股强大的力量场从中散发出来,他不禁后退了两步,内心惊叹道,“太霸道了,不愧是上古神兽的心血。”

    “啊,啊!爷爷好疼,好疼!”初辰咬着牙,忍着痛,小脸憋的通红。

    天还没有大亮,初辰仍在呼呼大睡.老头来到石床边上,接着在石床的侧面轻轻推了推,“吱吱…”一个暗门被打开了,门打开的瞬间,一股冰冷的气息直面而来,他忍不住浑身打了一个冷颤,随后,迅速的将装满螭龙心血的瓶子扔了进去,快速关上石门。

    “天南山脉,亘古冰窟,不知道其存在多少年了。龙血太过霸道,只有在寒冰中存放三天三夜才能消磨掉其中大部分的烈性。不然,就初辰这小身板,仅仅一滴就能让他爆体而亡。”老头看着仍在熟睡的初辰,满心的慈爱,捏起手指,算着时间,说道,“等这瓶心血用完,也快到了开学的日子了。”

    天大亮,和往常一样,老头带着初辰沿溪流逆向而行,两个人在山中蹿来蹿去,大约半盏茶的功夫,他们便来到了距离茅草屋一百多公里的溪床上。初辰跳进水中躺在溪床上。时间说慢也慢,说快也快,很快就晚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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