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灵魂出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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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姓名定是高现成告诉胡八的。他看了看高现成的路引,下面也是游学两字。

    挺好,他和高现成一样,成了出外游学的明朝读书人了。

    胡八没有骗人,沈曲和高现成拿着路引顺利地进了城。

    其时官府腐败,就算有路引也免不了受守卫士兵的勒索,此时读书人地位高,他俩倒没被城门守卫刁难,但见到同时进城的几名商贾出示了路引,额外再交了几钱银子才得以入城。

    进城回到客栈,胡八正在等着,见他俩过来,迎上来笑道:“怎样,没问题吧,我胡八做事童叟无欺,讲究诚信,绝对信得对。你们可以随便去打听打听,在这吴集县,我胡八那可是块金字招牌。”

    高现成点点头:“屋里说话。”

    胡八跟着高现成进了客房,沈曲回了自己的房间,高远丹兄弟俩正在房内收拾东西。

    见沈曲进来,高远丹道:“爹爹交代了,午时就动身,早日赶去济南府,我俩刚才和娘出去买了些干粮。”

    沈曲见多了2个包裹 ,装的定是馒头、大饼。

    和兄弟俩在房内等了一会儿,高现成和胡八结算好了,来叫他们起程。

    一行五人又踏上了路途,高现成说他问了人,出城后向东顺着大路走,两个时辰的路程就可以到达李庄,晚上可以在李庄借宿。

    午时日正当中,秋日太阳不晒人,适合赶路。走走停停两个多时辰,太阳快下山了还没看到村庄的影子。

    沈曲见天已黑了,远望也看不到任何光亮,不知这李庄还有多远,虽是在官道上,但黑夜赶路还是渗得慌。他停下来,仔细地听了听,想听出村庄在不在前方,前面不远若有村庄,肯定会有人和牲畜的声音。可是他只听到风声。

    “应该就在前面,快到了。”高现成见沈曲停下,安慰道,其实他也着急。

    沈曲点点头,继续往前走,走一段停一下听一听,望一望,还是没有听到人声。

    “路中间有东西。”高远丹忽然指着前方叫道。

    五人立即停下,沈曲看过去,晚上视线不清,只看到地上有些灰灰的东西。

    试着再向前几步,他看清了,吓到了,地上躺着三个人,是死人?这里也有流寇?

    高现成也看到,两人对视一眼,看到了对方眼中的疑惧。

    沈曲又走进了些,地上躺着是三个死人,身有血迹,看来是被人杀害的,血迹未干,应是刚遇害不久,歹人说不定还在附近,并没离远。

    沈曲又腿软了,轻声道:“快走,别弄出声响,杀人者可能还在附近。”

    高现成赶紧带着妻儿从路边轻手轻脚地走过,刚绕过尸体。

    前方突然亮起了一个火把,走出几个人来,领头的高声叫道:“几位这是要去哪里,这么晚了,夜路不好走,留下来住一晚吧。”

    出城没人查路引,出得城来,高现成递给他一块木牌:“这是你的,他只给了你我的路引牌子,另一枚付了钱再给。”

    “这就是路引啊。”沈曲翻看木牌,木牌长方形,抛光处理过,大约三尺长,半尺多宽,背部和正面四周边上雕花,正中繁体字刻着“沈曲,字乐严,安庆府人”,下面有“游学”两字。

    睡到半夜,他发觉自己好像清醒了,为什么用好像,是因为这种醒的感觉很奇怪,他感觉正悬浮在空中,面朝下看着躺在床上的自己的身体,却看不清自己的面目,还能模糊地感知到体内血液流动,更奇怪的是,他体内有一股明显的气,这股气似乎拳头大小,在他体内各处乱窜,此刻在胸口鼓鼓,下一刻又到了小腹,再过一会又在脑后,体内各处被它转过一遍后,又重新开始转。他尝试用意识去控制这股气,但它根本不听使唤,这股气就像个顽皮的孩子,悠闲自在的在他体内溜达着。

    这种清醒的状态持续时间不长,沈曲就又睡着了,这次醒来,他睁开了眼睛,看到高现成正在房内,高远丹、高远峰兄弟已经起床,父子三人坐在床边,在等他醒来。

    “几点了?”沈曲不好意思的坐起来,拭去眼角的眼屎。

    高现成又用怪异的眼神看看他,向他粗略解释了如何看日头来了解时辰。

    沈曲基本听懂了,辰时就是后世早上的7-9点,看来自己起得不算晚。

    把那身劲装穿好,就着凉水吃了个馒头,就和高现成出城去了,路上想着昨晚那怪异感觉,是不是灵魂出窃。

    第一次见到古时候的城镇,对他来说很是新鲜,怕迷路,没敢走远,繁体字他基本都认识,但不会写,看到稀奇的店名,就进去瞧瞧;看够了店铺,又站在路口欣赏古人的身姿,特别观察了女性,发现明朝女性身段大多比较纤细,有几个丫环陪同的小姐模样的长得还不错。他突然想到了,到了明朝,这青楼妓院是必去观赏观赏的。

    在他向路上打听城里青楼在哪里时,高现成的大儿子高远丹前来寻到他,才不得不暂时放弃这个打算跟着高远丹回了客栈。

    高远丹言道父亲高现成已经和胡八谈好了制办路引的价钱,明日一早过来交付,拿到路引先出城,再进城试试真伪。他出来是找沈曲回客栈用饭的。

    “已是辰时,胡八已将路引带来,我等乐严醒来,一同出城验证。”高现成已有些习惯了表述,知道他要问什么。

    “辰时,是什么时候?”他知道古人的时间是说时辰,倒他弄不清楚十二个时辰各自对应的是后世的几点。

    吃了一碗粥加一个馒头,沈曲就说饱了,其实他没饱,但他数过了,总共只有六个馒头,一人一个。想来高现成算过了,定好量了,付好路引的钱,所剩不多,得省着花。

    吃完饭各自回房休息,沈远丹兄弟俩个子小,凑合着挤在一张床上。沈曲单独一张床,脱了那身死人身上扒下的衣服,和兄弟俩说了几句话就睡着了。

    在店小二带领下,进了客房,客房挺简陋,除了两张草席铺就的床,其它什么家什都没有,将就住吧,总比住露天的荒野好。

    胡八去了高现成夫妇房间商谈价钱,钱不是沈曲的,他不好过问,就到客栈门外看看热闹。

    回到客栈,高现成已在客栈大堂就坐,桌上摆着几碗粥,几个馒头,一碟咸菜,这是在等他吃晚饭。

    沈曲没有古人那么多的讲究,上桌客气几句就开吃。高远丹和高远峰兄弟俩等父母动筷后才端起碗来。

    高现成轻声对沈曲说了路引的事,和高远丹说的一样,但没提具体要给八字胡多少钱,沈曲也没好问。

    沈曲心想高现成到底从死人身上搜到了多少银两,办三张路引,胡八要价应该不是一笔小数字,难道价钱谈得很便宜?

    一听吃饭,他马上发觉饿得厉害,刚才只顾着看新鲜了,精神食粮的力量还是很大,至少他刚才没觉得饿。

    一进城门,景象突变,城中人来人往,街道两旁全是店铺,这古代的县城也很是热闹。

    胡八要帮着介绍客栈,高现成和沈曲异口同声地拒绝了。

    他们在一家不起眼小客栈住下,高现成本要订三间房,沈曲从节约出发,主动要求和高现成两个儿子同住一间。高现成也没坚持,开了两间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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