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都是年轻时候的事了,人家当时根本就看不上我,嫌我是外边捡的吧。不过话说回来,我总比潘家富那鸭毛牯强吧?她要是当初嫁给我了,说不定现在也不会死。”
狗生的话让笨笨若有所思,“难怪那次跟光明村的人打架,你表现得格外勇敢,原来是在争风吃醋?”
“早知道当时就得把鸭毛牯那鸟人干趴下!后来他还偷袭我妈,我跟你说,我妈这人,这辈子除了受我老婆的欺负,就是被那鸟人打了一锄头,现在总算遭报应了吧?哎,我听说那狗日的死得特别惨,全身上下还没穿衣服?他可真是做鬼也风流啊!谁让他玩那么刺激……”
“你是不是看到什么了?”
“看倒是没看到。我回去的时候从云棋房间的窗户底下经过,当时她拉着窗帘。但我听到有男人在说话,像是喝醉了酒,说得断断续续的,好像是在找裤子……”狗生说着就暧昧的笑了,看起来很猥琐,“你说这云棋,表面看起来正儿八经的,背地里还这么风流。这么晚了还找裤子?是不是脱裤子的时候太激动了?不知道扔哪了……”狗生说着,笑得更加厉害。
“你听到那男的声音是不是潘家富?”
“有点像。不过自从小时候跟他打了那架之后,后来也很少打交道,不知道是不是他。哦,对了,后来我还听那男的说了句:用毛线把我手捆起来也没用,我还是会叫的。对,这句话我听得很清楚,就是这么说的。你听听你听听,那狗日的是不是畜生,做那事还要用毛线捆起来?”
狗生嘴角露出淫邪的笑。自言自语的说:“是不是捆起来做特别爽啊……”
“你听到他说那句话的时候,大约几点?”
“我靠,我听得正是劲爆的时候,哪有心思看几点钟。”狗生说得有些理直气壮,看笨笨又把那条女士内裤的照片在他面前晃悠,连忙做思考状,想了想又说,“我回到家听我老婆骂了一句:你个死鬼,我十点不到就给你打电话了,这都十二点半了才到家。”
“你趴那听了多久?”
“不到十分钟。我听他们说用毛线捆,心想吓他们一下,让他们好事办不成,然后我就按了四下摩托车的喇叭,最后那下按的时间有点长,后来果然就没声音了。然后我就走了,我要回去太晚,我老婆会劈了我的。”
“你到家后,接到孩子就上医院了么?”
“我摩托车坏了,在家修了半天,两点十几分才走。当时都快被我老婆骂死了。”
笨笨暗自兴奋,狗生出现的这两个时间点,正是潘家富和杨云棋的死亡时间。
“再说说去黄原镇的路上。有没有碰到什么人?”
“碰到人?下那么大的雨,这一路上鬼都没有,哪里还有人?”狗生虽然说得振振有词,但目光却在躲闪。
“是吗?根据我们调查,你这个时间点出去,至少能碰到一个人。”
“你要是这么说的话,我倒是看到一个人。”
“什么人?”
“一个男的,穿得人模狗样的,戴个眼镜。还他娘的撑把烂伞。这都烂成什么样了,上面还有一只喜羊羊。你说的是这人吧?这人你调查过没有?是不是有精神病啊?”
“长什么样有没有看清?”
“这大晚上的,乡下的路又没有路灯。我上哪看清去?”
“要是个美女,可能就看清了吧?”
“那我更不敢了,我老婆抱着女儿就坐我摩托车后面……那人看起来年纪跟我差不多,个子跟你差不多。穿了一件黑色的风衣,很帅。这人说不定就一过路的……对了,我想起来了,我还看到林昆了,不对不对,应该说是听到林昆了,我没见着他。”
“在哪?什么时候?”
“就我带孩子去黄原看病的时候。我听到林昆在云棋房间里哭呢,我老婆也听见了。不信你可以问我老婆去。哭得可伤心了,就跟失了身一样,当时我还开玩笑说是不是云棋把林昆给奸了。现在看来,可能是林昆看到云棋死了……”
“就听到他哭,有没有听到他说什么?”
狗生挠了挠头,难为情的说道:“本来我是想停下来趴到窗户上去听一听,但当时我老婆在,我就停下来往里瞟了那么一眼,就被我老婆骂得跟狗一样,我哪敢趴窗户底下仔细听。当年我追求过云棋这事,也不知道是村里哪个挨千刀的挖刀嘴告诉我老婆了,她现在一提云棋就炸。”
“那你可真得当心点,你那小彩旗,要是让你老婆知道了,估计得撕成彩布条吧?”
“还真有这可能,你可千万别把这事给你哥我捅出去啊,想当年你贴我大字报,骂我是汉奸,这事我都没跟你计较呢……”
“我靠,你计较个屁啊,你敢说你没看那黄片?你敢说不是你告的状?没过几天我外公就死了,我还没追究你把我外公气死的责任呢!骂你汉奸那都是轻的……”
“行行行,我说不过你。你问了我那么多,抽支烟总可以吧?我说笨笨,你他娘的大小也要叫我一声表哥是吧?到了你这怎么感觉跟孙子似的,在你这做了大半天的客,连支烟都不发一根?还得抽我自己的。”
“你觉得来这是做客?要不住几个晚上再走?不然的话显得我多不好客似的。”
“别别别,你还是赶紧把我当个屁放了吧!谁吃饱了撑的,敢拿公安局当亲戚。”
“你抽中华烟?”
“小瞧我不是?我大小也是个包工头,时不时也有人拍我马屁,还有人送过我茅台酒呢。”说起送礼,狗生显得很得意。
“杨云棋被杀那天晚上,你有没有去过她房间后面的厕所?”
“我跑她家去上什么厕所?再说了,这大晚上的,又下大雨,路上一个人都没有,我就算要尿,还他娘的需要找厕所吗?”
“以前,我不是追求过云棋吗?我以为……所有和她有关系的男人都得过一遍堂。”
“你还追求过杨云棋?真是不要脸!”
“去去去,要么叫狗生,要么叫表哥,别连起来叫,听着别扭。说吧,云棋的事我也听说了,你找我想知道点什么?”
“狗生,我就问你几个问题,不会耽搁你很长时间的。”
“别别别,你尽管耽搁我时间好了,越久越好。”
“你把前天从客州回桃花村,到了家再带你女儿去看病,这来回路上的详细情况跟我说一下,越详细越好。”
“这有什么好说的。”
“那你以为我叫你来问什么?”
他连忙打周晓雯电话,电话关机。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他仔细的回忆着周晓雯近几年的情况,特别是最近一段时间,可怎么也想不出周晓雯和杨云棋有什么交集。这么说吧,打他笨笨认识周晓雯起,她除了心心念念的要找她的木棍哥哥,还在乎过谁?在意过什么事?就这么个痴情的傻妞,和杨云棋八竿子也打不着啊?
如果一定要说周晓雯最近有什么反常的话,就是杨云棋被害的前一天晚上,本来说好和三朵花一起去笨笨家蹭晚饭,但那天晚上周晓雯爽约了,打电话过去问,只说有事,就匆匆挂了电话。
“跑我这冠冕堂皇偷懒来了,是不?昨天怎么没这觉悟?害我他妈的白跑一趟。”
“昨天……嗨,别提昨天的事了,老弟。”
“那是因为红旗还不知道有彩旗。我说你小子,别老拿我这点屁事说事,按辈分应该叫我一声表哥吧?”
“狗生表哥。”
笨笨也凑了过去,当他看到那个正让他们头疼的号码时,当即被惊出了一身冷汗。
那个号码他太清楚不过了,那是周晓雯以前用过的一个号码,后来她换了一个手机,号码也换了。仔细算来,距离她换号码,正好是五个多月。
“你他娘的就这么没出息?一条内裤就吓成这样!”
“你不知道,我家那娘们,跟个母夜叉似的。我和我妈都被她收拾得服服帖帖的。就这事,要是让她知道了,还不得把我家房子给点了?”
“就你这样,外面彩旗飘飘,家里红旗不倒,那还叫服服帖帖?”
第二天一大早。狗生果真去二队找笨笨了。
一见笨笨就嚷嚷说:“你他娘的这是出息了?拿条内裤威胁我。”
东北熊从电信部门打印回来了杨云棋近三个月的通话记录,杨云棋被害那天一共接到过三个电话,最后一个是杨云文打的。杨云文说那是晚上即将要开席的时候,发现还差六瓶饮料和四包香烟,于是匆匆跑去云祥的店里买,到了店里,可能因为这一天事情太多,忘了到底几瓶饮料几包香烟,所以打电话问杨云棋。还有一个是上午十点多,是杨云棋在桃花村小学的同事熊巧玲打的,经查实,熊巧玲是打电话告诉杨云棋,她嫂子和母亲吵架了,家里弄得一团糟,所以来不了吃杨云棋的定亲酒。
最奇怪的是那天一早,五点三十六分,杨云棋接了一个电话,通话时长有十四分钟。据杨云文回忆,当天早上,他们全家都已经起来开始忙碌了,他看妹妹还没起来,就想去叫她,到了门口听到她在接电话,语气好像还很开心。他听到妹妹在电话里连说了几个“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到底是谁打的电话,能让几日来一直愁容满面的杨云棋变得这么开心?东北熊查了那个号码,没有实名登记。并且最近五个多月都是处于停机状态。他们决定第二天再去趟电信部门,看能不能查到更多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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