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苦涩的告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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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伙子依旧没有勇气接。

    ”不接我电话就算了,我不会去的,你这是在威胁我,最讨厌别人威胁我了。你今晚要是等通宵,我也一直不睡,我这有瓶酒,已经喝一半了。”

    小伙子看着 遠太郎发来的信息,不知道是应该高兴还是难过,但似乎他那颗冰冷的心又重新恢复了温度。

    ”怎么办,我是继续等还是回去?继续等,以遠太郎的性子肯定不会来的,而且她也会陪着自己通宵。”小伙子心里乱成一团麻,不知如何是好。

    挣扎片刻之后,小伙子起身,拍了拍麻木的四肢,背上他的吉他,来到昔日与遠太郎促膝长谈的椅子下。

    小伙子用微微发抖的手指拨通了遠太郎电话,又是一轮漫长的等待。

    ”喂, 两只橙吗?你在哪......”

    小伙子没有回答。

    ”说话啊,你现在在哪?” 遠太郎追问道。

    ”我.....我......就在你家楼下,那个长椅那里。你能......你能......下来吗?带上那瓶酒。”小伙子支支吾吾的说道。

    ”那你等我一下,我很快下来。”

    ”嗯。”

    片刻之后, 遠太郎带着那瓶桃红色的酒,挎着一个小书包来到两只橙面前。

    ”走吧,我们....我们.....去那个小亭子里吧。”

    ”嗯,等我这个知心大姐姐来开导开导你。不过我不去那个小亭子” 遠太郎笑嘻嘻的说道。

    ”那......那......换一个亭子吧。”

    来到亭子底下,遠太郎倒了一杯红酒给两只橙。

    小伙子接过酒杯,似乎想说点什么,但他始终开不了口。

    ”说吧,告诉遠太郎自己感受啊,为什么到这个节骨眼还不说。”小伙子不停得责备自己。

    终于,小伙子开口了,”遠太郎,我真的......真的......很喜欢你。”说罢,小伙子喝了一口红酒。

    遠太郎没有说话,低着头摆弄她的双脚。

    ”其实在实习的时候,在那个楼道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已经喜欢上你了。”小伙子鼓起勇气,一口气说道。

    ”你的意思是一见钟情咯,我不相信什么一见钟情,你那时候还说你喜欢师母,还让我送礼物给她。”

    ”笨蛋,我找她只不过是想让她教我,从来就没喜欢过她,送礼物还是你自己提出来的,我可从来没提过。”

    ”屁咧,大家都说你喜欢师母。”

    ”他们看我跟她走得近,而且她也是单身,就以为我喜欢她,但其实并不是。我只是单纯的找她讨教问题而已。”

    ”遠太郎,虽然不知道该不该说,但我觉得还是要说。”

    小伙子转向遠太郎,在她耳边小声说道:”遠太郎,我爱你。”

    遠太郎微微一笑,白嫩的脸上露出了羞涩的红晕,显得更加娇羞可爱。

    ”以前倒是听过’喜欢我‘这个词,但是‘我爱你’这个词呢,确实是第一次听,听着挺新鲜的。”

    ”有几点你做得挺好的,但是呢,有几点你做得不好,我不喜欢别人碰我,还有我不喜欢别人对我撒谎,无论是有意还是善意的。”遠太郎闷了一口小酒,说道。

    ”我只是想保护你,没有别的意思。”

    ”那也不能碰我,最讨厌别人碰我了,以前我的同桌,就因为他搂了我一下,我就再也没理过他了。”

    ”他跟我都做了九年的同桌了。”遠太郎委屈的说道。

    小伙子看得出来,遠太郎还是放不下以前的感情,他悄悄靠近遠太郎,想要安抚遠太郎。

    ”不要靠近我,说好多次了。”

    ”哦,我......”小伙子挪了挪身子,说道。

    ”能看一下你的吉他吗?”

    小伙子把心爱的吉他递给遠太郎。

    遠太郎拨了拨琴弦,有闷了一口小酒,”我现在还不想谈恋爱,我有那么好追吗?”遠太郎略带醉意的说道。

    ”那我是......我是......领好人卡了吗?”小伙子忐忑不安的说道。

    ”你又不是好人,领什么好人卡。“

    小伙子开心笑了,不知是被这句话逗笑的还是被遠太郎那娇羞的表情逗笑的。

    ”她心里还有我,她心里还有我。”小伙子心里默念道。

    ”为什么你好像很高兴的样子,难道不应该难过吗?我要订明天的车票,我要去找我哥,嘻~嘻~嘻。”遠太郎又闷了一口小酒,语无伦次的说道。

    ”笨蛋,你是不是醉了,不要喝了。”小伙子一把夺过遠太郎手上的酒瓶,说道。

    ”你才醉了,这点小酒,我才不会醉咧,快把酒给我。”

    小伙子靠近遠太郎,抚摸了一下遠太郎的头发。

    ”不要靠近我,离我远点,咦,怎么头有点晃。”

    ”我看你说真的醉了,把吉他给我,咱们回去吧。”小伙子看着喝醉酒的遠太郎,心疼的说道。

    ”我没醉,我没醉,嘻~嘻~嘻~”

    小伙子一把夺过遠太郎手上的吉他,”大笨蛋,回去啦。”

    ”干嘛抢走我的吉他,把他还给我,哼。”遠太郎生气的说道。

    小伙子扶起遠太郎,说道:”很晚了,快回去吧。”

    ”我想上厕所,这里哪里有厕所。”

    小伙子哭笑不得,说道:”这里哪有厕所啊,回去上吧。”

    遠太郎带着哭腔说道:”呜~呜~呜,你欺负我,不跟你玩了。”

    就这样,小伙子扶着遠太郎回去了,结束了他那苦涩的告白......

    小伙子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许久不敢回复,他怕这一回复,会使他伤痕累累的心彻底破碎。

    ”嗡~,嗡~,嗡~”,小伙子再次响起,是遠太郎打来的电话。

    凛冽的寒风肆意的抽打着小伙子,琴声混合着呼啸声,小伙子再也找不到属于自己的净土。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冬至的天空显得格外昏暗,毫无色彩。小伙子迟迟等不到遠太郎的回信。

    小伙子买了一罐啤酒,以前,他不知道苦涩的啤酒为何这么多人喜欢喝。现在,他知道,喝啤酒不是喝它的味道,而是喝它那份醉意,麻痹自己早已破碎的心。

    一个人会落泪,是因为痛;一个人之所以痛,是因为在乎;一个人之所以在乎,是因为有感觉;一个人之所以有感觉,是因为爱过。

    小伙子不再说服自己,因为答案早已知晓。冷冽的寒风吹过他的脸颊,但他已感觉不到周围的温度,只是呆呆的坐在亭子里喝着他的啤酒。

    ”滋~,滋~,滋~”,小伙子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你还在外面吗?” 遠太郎发来一条短信。

    ”这个是平安夜的苹果,一般是给亲人,女友,象征着平平安安啊。”小伙子解说道。

    ”你也送我一个苹果啊。”小伙子满心欢喜的说道。

    ”你又不是我男票,为什么要送你啊。”遠太郎淡淡的说道。

    ”滴答,滴答,滴答”,泪水一滴一滴的从小伙子的眼眶滴落。或许遠太郎从来没喜欢过自己,喜欢一个人没有错,错就错在喜欢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

    ”我喜欢过遠太郎吗?我真的有那么喜欢遠太郎吗?”小伙子反复询问自己,试图忘记这份沉甸甸的爱意。

    无论开心还是难过,小伙子都喜欢拿着吉他弹上一曲,因为只有这样,他才会暂时忘记尘世的喧嚣,找到一片属于自己的净土。

    小伙子弹了一首《黄昏之时》,轻缓柔和的弦拨动心扉,浅浅晕染的思绪飘散,小伙子回想起与遠太郎的点点滴滴,心中百感交集。

    于是,小伙子兴高采烈的将苹果拿给了遠太郎。

    ”为什么拿苹果给我啊?”遠太郎不解的问。

    下班后,小伙子发了条信息给,”如果你想当我女朋友,就到那座小亭子里吧,今晚我会一直等你的。”小伙子迟迟不敢发出这条短信,他怕今晚等不到遠太郎的爱。

    ”不管了,死就死吧,与其痛苦的等待,不如痛快的结束。”小伙子重重的按下了发送按钮。

    小伙子回到小区,带上陪伴他多年的吉他,来到那天遠太郎哭泣的小亭子下,忐忑的等待遠太郎的回信。

    ”哦......”小伙子的心好像被针扎似的,垂头丧气的回去继续工作。

    小伙子明白了,遠太郎不喜欢自己,但即便如此,小伙子依旧不想放弃。他想追逐自己的爱情,至少得说出那三个字,即使这爱情是苦涩的。

    题记: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天冷了,似乎说冷就冷了,前些日子明明还是暖阳明媚,今天就开始刮起冷冽的寒风,原来是冬至来临,说来就来,毫无预兆。

    快到圣诞节了,部门给每个员工都发了一个红红的平安果,小伙子看着这象征着平安的苹果,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遠太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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