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蘅,你做回自己固然好,可还是要注意些分寸,苏依依还是要管束好。”
姬夜卿带着警告,让阴蘅嗤之以鼻,“那个废物我要了有何用,还不如纳兰姐妹。”
“不是你?”
所有人都是这么认为的,连千墨宸也不例外,原来是让阴蘅背了锅,真是个笑话。
姬夜卿了解她,阴蘅从来不屑说谎。
“不是你,那会是谁?”
阴蘅勾住他,口吐芬芳,“今夜来我寝宫,我就告诉你呀~”
素音甜腻,可姬夜卿早已习惯,第一次见她时,她就对自己有非分之想。
他想把最好的留给阿九,可能,没机会了吧……
姬夜卿就当她是玩笑话,一笑而过。
千墨宸与云鸢相牵来到寺后,幽林小径,树荫如盖。
“前面,有一棵凤凰木。”
云鸢难得的在这种情绪下勾起唇角,向千墨宸指引着。
“你来过?”
“嗯。”云鸢点头,“小时候,爹爹和娘亲总爱带我来这里,娘亲说,她小时候,外公为她栽过一棵凤凰木,这里的一棵,也是爹爹为我栽的,十几年了,她越来越繁盛美丽。”
云鸢怀旧着过去,没有痛苦,没有恨意,只有过去的美好,和现在的辛酸。
千墨宸怎么看不懂她,吻上她的额头。
“你也是。”
云鸢失笑,踮起脚也在他低下的额头上烙下一吻。
鸢儿,你知不知道,我也为你栽过凤凰木,她们也要十四岁了……
“你看,秋千还在这!”
云鸢领着他来到树前,她兴奋得像个孩子绕着树打量。
真的是十几年的凤凰木,现在是她的花季,洋洋洒洒的,地上已经铺了一层红海,枝上还是花繁叶茂。
云鸢坐上秋千,笑靥如花,“你来推我好好不好?”
“好!”
千墨宸来到她身侧,为她荡起绳子。
他没有用力,担心她摔下去,可是云鸢还是笑得很开心,银铃般悦耳。
他们就如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一对情人,没有了俗世的勾心斗角,没有了过去的苦涩别离。
苏依依躲在草丛中,指甲穿透了手心,鲜血淋淋。
——权力真是个好东西,有了权力,在护国寺为女儿在一棵树都是小事,何况在佛门清静之地如此放肆。
有了权力,就算那个男人不爱你,他也会百般讨好你,将你捧上天。
苏依依打了个冷颤,刚刚是什么声音?为什么会在她的脑海中出现?
可那声音只是一瞬便消失了,还是扰得苏依依心神不宁。
不过那道声音说的也没错啊,云鸢除了有她的脸,有的不就是她父亲生前攒下的人脉和她哥哥世袭的爵位吗?否则怎会让易宸王放弃那么多王公贵女而选择她呢?
只可恨她那没用的父亲,只是个三品官员,身份上就差了云鸢一大截。
不行!她还是得给自己找到一个身份显赫的靠山,否则就算成为了易宸王妃也会遭人耻笑。
思及此,苏依依的脸又开始疼起来,那种干裂的感觉从下颚开始已经慢慢蔓延到侧颊。
天也快黑了,也到动手的时候了。
太后今日气愤的要摔碗,晚膳都未用。
“那个小野种真是厉害,和云鸢凑到了一起,就和贤妃站在了一条线上,背后还有云铭的兵力,造反不是轻而易举?!”
德妃也气得厉害,当年要不是她发现了千焐安和尹妍的奸情,以此事要挟千焐安娶她为良娣,她怎么有可能今天坐上德妃的位子?
“够了!”太后气极,茶杯都被摔了一角。
德妃被吓得噤声,低下头不敢再说什么。
“皇后失势到底是皇后,贤妃如今拿到了凤印,你呢?偏偏要跟着哀家来这种鬼地方,你那个无用的儿子还抵不上千御得宠,我们乐家怎么就把你这么没脑子的女人送进宫?幸好你大哥的乐苓争气,却还是被云鸢压了一头,你们是要气死哀家!”
“姑姑……”
德妃委屈得哽咽,任谁被骂得一无是处都不会好受。
“行了,回你房间去,别在哀家面前碍眼了。”
“是,是。”德妃哭哭啼啼地回去,一关上门就摔了花瓶。
“来人!”德妃气得胸口剧烈起伏,“去请云郡主来一趟。”
帘后正准备下毒的苏依依停下了动作,既是云鸢要来,那她便亲自动手再栽赃给她便好。
“都下去,待会儿让云鸢自己进来。”
“是。”侍女一一退下。
平常都是由大宫女为德妃守夜,不过大宫女去请云鸢了,也不再她身边。
苏依依待宫女都走远了之后,将禅房里唯一一盏蜡烛灭掉。
“德妃娘娘。”
苏依依从帘后走出来,声音诡谲得让人不寒而栗。
“你是谁?”德妃抹黑循向声音的那处。
“我?不过是个无名小卒罢了,德妃娘娘也不认识我,死人,也不需要知道!”
苏依依眼神一凛,晃光的匕首刺向她。
“啊!”德妃握住她的手腕,将匕首反向她的方向刺去,划伤了她的手背。
苏依依疼得惊呼,也松开了德妃。
血淋漓地流下,也让苏依依的眼神更为毒辣。
她执起匕首又朝德妃刺去,她这次避开了德妃的手,直接用受伤的手揪住德妃的衣领,力气大的让德妃挣脱不开。
苏依依面目狰狞,刺进德妃的脖颈鲜血溅了苏依依一脸,德妃也在瞬间毙命。
她将德妃扔在地上,外面也响起了脚步声。
“郡主进去吧,娘娘在等你。”
侍女推开门,也未进去,可是云鸢却皱眉,好浓的血腥味!
云鸢刚跨进禅房,侍女就将门关上离开。
她走向内室,就看见躺在血泊里的德妃瞪大眼睛。
“死不瞑目啊……”云鸢摇头感叹,就是没有害怕,反而打量起了她的周围。
“郡主真是好气魄,德妃娘娘死得可真是惨呐!”
苏依依站在她身后,不禁咋舌这个女孩的胆量。
云鸢转身,嗤笑道:“苏依依,你是想栽赃我?”
“那又如何?”
“我倒是想知道,你想怎么栽赃我?”云鸢不屑,又慵懒做作地掐着嗓子:“来人呐,云鸢杀人了!”
云鸢又变得不屑,“戚!”
苏依依被羞辱的握拳,“原来在郡主眼中,我就这么无脑!”
“是啊!”云鸢挑衅道,“不过,这里谁更像杀了人,傻子都能看得出来吧。”
“是吗?”苏依依像是变了一个人,诡谲地可怕。
云鸢挑眉,这人也是个精神分裂?哎?她为什么要用也?
她抽出匕首,向云鸢刺去。
云鸢一个侧身便躲开了,“戚,就你?也想杀我?”
“不试试怎么知道?”苏依依转身又向她袭去。
云鸢懒得和她浪费时间,想握住她的手将匕首夺过,可是抓住她的手云鸢脸色就变了,她的力气怎么会这么大?
“嘻嘻,怕了?”苏依依笑的渗人,手上又加大了力气,向云鸢的脸逼近。
苏依依一用力,就向云鸢扎去。
云鸢歪过头,堪堪避过,神色也变得认真起来,踢向她的腿。
以她的腿力,足足可以把苏依依的腿踢断,可是苏依依像是感觉不到似的,又向她冲过来。
云鸢退无可退,被苏依依逼到了角落。她咬牙,该死,她还没又被谁逼到这么窘迫过。
苏依依正要得意,云鸢一脚又踢上了她的腹部,这一次苏依依却被她踢飞了出去,撞在了墙上,哇的一口血吐了出来。
匕首被她甩到一边,再也没力气起来。
云鸢气喘吁吁,刚放松下来,一缕缕白雾覆上苏依依的身体,渐渐把她完全覆盖。
白雾中不知是谁的声音响起:“来人呐,云鸢杀了德妃娘娘!来人呐!德妃娘娘死了!”
声音震得云鸢耳膜发疼,耳鸣阵阵地让她发晕。
眼前渐渐模糊,倒在了地上,恍惚间,那点白雾消失了,苏依依也不见了。
然后呢?
云鸢什么也不记得了,好晕……
她擎着笑,与他合撑一把伞。
“你可知,我最喜着红衣,嗯……当了圣九那么多年的影子,真是烦躁,还是自己好。真不明白你们男人怎就喜欢那种清心寡欲的女人,无趣的很!”
是啊,过去,我就是你的累赘,拖累着你……
甚至,连保护你的能力都没有。
这一次,我不会再成为你的累赘了。
不同的是,她是一袭红衣,风情万种,不禁让姬夜卿想起第一次见她的样子——左拥右抱,男宠无数。
她终于是放下了吧……
阴蘅走向他,“别想了,本宫主打算缠你一辈子了,你不死,我不休!”
住持看向千墨宸,“王爷……”
他又顾忌着皇上和太后,没有多说,将皇上祭拜完的香接过。
千焐安明白了主持的意思,以叙旧的借口与太后一起离开。
这一次,换我来保护你!
他收起情绪,欲要转头离开,阴蘅打着伞,就站在不远处。
呵!他何时要这样在背后听墙角,他只是想知道所有关于她的,他都不想错过罢了。
阿九,我是你的累赘吗?
他看向住持,住持却低垂着眼眸,暗暗叹气。
为什么?
千墨宸会意,他们的犹豫,已经错过了太久。
云鸢神色淡淡,虽是没有听懂,也不曾将情绪外露。
姬夜卿就在殿外门后听着。
“王爷,总是该放手不放手,郡主的累赘太多……”
住持不知该如何说下去,中指蘸上钵中的水点在他们的印堂之上。
云鸢端详着住持的神色,眼神蓦地一冷。
“假的!”
千墨宸错愕地看向她,又变了……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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