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宴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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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子,为何不答应他?"画棋坐在云鸢对面,他感到了云鸢的忧伤气息,"父母之仇未报,何谈儿女之情?"一道声线传来,云铭披着铠甲走了过来,"哥哥?"云鸢看到云铭有些不解,可看到他身后的影季便了然了。

    "宫里的铃儿来报,皇后准备向你下手了,最近小心些。"云铭走到云鸢面前,揉着她的秀发,"还有,易宸王是个狠角色,离他远些。""嗯。"云鸢纵使知道自己不舍,可还是答应了下来。

    "王爷,皇上让您进宫一趟。"千墨宸和风羽从将军府出来后,风翔立马跟上,回禀消息。

    "嗯。"千墨宸气冲冲地赶向皇宫。

    "主子这是怎么了?"风翔跟在千墨宸身后,看见这样的他便于风羽窃窃私语,风羽耸耸肩,他也不知道。

    "参见皇上。"皇上千焐安在御书房批阅奏章,看见千墨宸回来,立刻放下了手头的事情,"阿宸,快起来,这次好不容易回来,就留在京城别走了可好?"

    "......好。"千墨宸勉强一笑,还是应了下来。

    "这是怎么了,谁惹着你了?"皇上看他状态不对,关心地问道。

    "你们都先退下吧。"千墨宸实在窘迫,遣散了下人,偌大的御书房中也只有他们两人。

    "皇兄......"千墨宸刚想开口便被皇上拦住,"阿宸,你早就已经知道了,为何不能叫我一声「父皇」呢?"千焐安如瞬间老了几岁,此刻的他不再是皇帝,而只是一个悲苦的父亲。

    "皇兄,请自重。"这句话让千墨宸对皇上疏离了很多。

    "好,皇兄就皇兄吧,"千焐安拉着千墨宸坐下,"来跟皇兄说说你遇到了什么烦心事?"

    "皇兄,我......我等了一女子很多年,可我才发现,她的心中根本就没有我......"千墨宸越说越无奈。

    而千焐安听了,则爽朗地笑出声来,"好小子,原来是有心上人了呀!人家姑娘只要没嫁人你就有机会!这是哪家的姑娘连你都看不上啊?"千焐安拍拍他的肩,八卦地看着他。

    千墨宸摇摇头,"我今天好像吓到她了,至于她是哪家的姑娘,等我追到她一定第一个告诉皇兄!""好,有这保证媳妇就跑不了!哈哈!"

    "言归正传,皇兄,明日的庆功宴恐怕没那么简单吧?"「兄弟」间谈完私事后又谈公事。

    "嗯,明日雪月国作为战败国会派遣使者进贡珍宝,到时候满朝文武和家眷都会到场,就绝对不止进贡那么简单了,陵月国还会派太子宇文溟和将军阮敛来商谈互通之事。出了任何差错都会使国家动荡,所以京城还要你好好守着。""是,臣弟告退。"千墨宸作辑之后便退出了御书房。

    经过皇上的开点,千墨宸心情瞬间开阔了许多。

    第二天一早,云铭就被皇上宣走去接见使臣了。因为今天有宴会,云鸢也早早地起来梳妆打扮了,不过云鸢不喜欢胭脂水粉,但是奈何要进宫,她还是画了淡妆。依旧是一袭素色水裙,却衬得云鸢出尘不染,艳压群芳。

    "小姐,这次进宫能不能带上沫儿啊,我想铃儿了。"影沫为云鸢穿上纱裙后,冲着她眨了眨扑朔的大眼睛,企图云鸢能带她一起进宫。

    "你就是为了宫中的糕点,你真当我不知道?"云鸢点了点她的额头,打趣道。

    影沫俏皮地吐了吐舌头,死皮赖脸地求着云鸢,耐不住她的强烈攻势,云鸢也就答应了她。

    宫里的马车半个时辰前就等在了将军府门口,云鸢刚出来时领车的公公脸都黑了,"云大小姐,洒家已等候多时了,快请吧。"阴阳怪气的声音是云鸢鸡皮疙瘩掉了满地。

    云鸢可是个人精,当然听得懂这太监的弦外之音。她冲影沫使了个眼色,影沫会意,从袖子中掏出了一锭纹银,太监立刻眉笑颜开,"大小姐太客气了,现在时辰还早,进宫还来得及的。"

    云鸢没有理他,径直上了马车,影沫讪笑,也跟了上去。

    "小姐,白儿哪去了呀?"影沫上车后,看着空荡荡的马车,不禁想起了影白。影季本就是云铭派来保护云鸢的,现在云铭回来了,云鸢也就让她回云铭身边去了。

    "赌坊。"云鸢撑着头假寐,声音没有了往常的清冷,倒是有些慵懒。

    棋杀和琴杀回来后,赌坊和青楼便没了人看着,影白作为云鸢的亲卫,就把她派去管理了。

    马车行驶了一会儿就突然停下,"怎么了?"影沫掀开车帘,疑惑地看着太监。

    "皇上口谕,此次的未婚女子都要乘船进宫。"

    "下车吧。"影沫还想说什么,不过云鸢倒很淡定,掀开帘子就下了车。

    "小姐,皇上怎么会下这么奇怪的圣旨?"影沫跟在云鸢身后,不解地问道。

    "既来之则安之。"云鸢越过所有人,找了个安静的角落品茶,似乎外界的干扰与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瞧啊,那就是云大将军的妹妹云鸢,一副清高样,搞得好像自己高人一等似的,什么玩意儿!"女人多的地方闲话就多,这些女人闲下来就只能嚼舌根了,云鸢早就习惯了,不过影沫气不过,想起来教训她一番,却被云鸢拉住。

    "哥哥现在风头正盛,有的是人要阿谀奉承我,所以不用着急,会有人替我们教训她。"云鸢说的没错,礼部尚书的嫡女听了,冷嘲热讽地对那个女子说:"你是谁啊?云大将军的妹妹也是你这种人可以议论的?真是不知天高地厚!"那女子还想反驳,却被身边的侍女拉住,此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是礼部尚书的嫡女沈瑗吧,一直对我哥哥死缠烂打的那个。"云鸢看了沈瑗一眼便想起了她。

    影沫捂着嘴偷笑,"就是她,那个被将军拒绝的,没想到她还没死心。"

    "天哪!那不是恪王和御王吗!还有易宸王!"甲板上传来女子的惊呼,云鸢本不在意,不过听到了「易宸王」,云鸢还是忍不住向外看去,舷窗外果然有一艘装饰华丽的大船,船上不只有那些女子说的王爷,还有云铭,他的身边还有一个戴着面具的男子,他也是一袭白衣,温婉如玉的男子引得仕女船上的女子们芳心萌动。?

    "那个就是哥哥说的陵月国太子吧。"云鸢捏着茶杯,不知怎的,总觉得这个太子有些眼熟。

    "是啊,这太子为何要戴着面具呢?看起来长得挺帅的呀!"影沫也一脸花痴地看着宇文溟,却突然被云鸢敲了脑袋,"哦!"影沫捂着脑袋,疼地叫出了声。

    "不要像傻子一样!"云鸢一边饮茶,一边教训影沫。"哦......"影沫撅着嘴,不满地应下。

    在对面的船上,几个男子都不爱说话,全靠千御来调节气氛。

    "皇叔,在易州可好?"千恪总试着和千墨宸搭话,而千墨宸一门心思地放在仕女船上找云鸢,也就有一搭没一搭地回着千恪。"嗯。"这一听便知道是敷衍,这也让千恪气愤,"我记得皇叔可不是一个喜好女色的人啊,怎么一直盯着对面船啊?"

    "没什么。"听了千恪的话,千墨宸也知道自己失态了,落下一句话便进了船帐。

    "云大将军,这次在帝炎国可算是出尽了风头,为何这次不是易宸王出征呢?"宇文溟是由云铭接待,他自然不会错过这个讨好未来「哥哥」的好机会。

    "易宸王是大炎的战神,当然他自己的安全更重要。"云铭回答着他,又给他沏上了一壶茶。

    "云大将军有位妹妹名唤云鸢是吗?"宇文溟单刀直入,直接切入了主题。

    千墨宸听到「云鸢」,也不自觉地走到边上坐下。

    云铭愣了一下,心里暗暗诽腹:「这千墨宸和宇文溟原来都是冲着鸢儿来的呀!」

    "是,臣妹名叫云鸢。"云铭藏住了自己的情绪,笑答。

    宇文溟只是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也就不多说什么了。

    一艘船上,五个男人都各怀心思,一路无言。

    王爷们的船早到些,而不知道宇文溟在想什么,让其他人先进去,自己却留了下来。

    没多久,仕女船也到了。

    介于这次是给云铭庆功,云鸢自然要走在第一个。

    云鸢本小心地看着脚下,可视线中却突然出现了一双白净的手。

    云鸢抬头,宇文溟正浅笑地看着她,他期待的直看着云鸢发毛。但为了维护宇文溟的面子,云鸢还是把手伸给了他。

    宇文溟不顾云鸢身后女子的目光,把她牵到了角落。?

    "鸢儿,可还记得我?"宇文溟摘下面具,兴冲冲地问云鸢。

    云鸢看着他,努力回忆了自己所见到过的所有人,可却一无所获。云鸢直白地摇了摇头,这让宇文溟有些失望。

    "六年前在京城,你给过我两个包子,用你的丝帕包着的。"宇文溟随即从怀中掏出了那条帕子,"瞧!我一直保管着,上面还有你的名字和鸢尾花呢!"

    "是你!"云鸢恍然大悟,"你是太子......"她不敢相信,当年不过是她好心给了他两个包子,他却将恩情记到现在。

    "鸢儿,我这些年一直在找你,我想要自己变得强大,那么我就有足够的实力能保护你了,就像当年你保护我一样!"宇文溟含情脉脉地看着云鸢,紧紧握着她的手,倒是让云鸢满满的不自在。

    从千墨宸的角度看去,他们两人就像久别的情人一般互诉衷肠,甚至让千墨宸差点产生了「自己才是第三者」的念想。

    "太子,还不进去赴宴在这干嘛?"千墨宸承认,自己很罪恶,看到云鸢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就忍不住想要拆散。云鸢看到来人是千墨宸,立刻甩开了宇文溟的手,向两人行礼后便离开了。

    宇文溟看着空空的两手,心情也沉到了谷底,但毕竟来人是千墨宸,他也不好发作,跟在云鸢后面回去了。

    这句话吓得云鸢缩回了手,这让千墨宸彻底黑了脸,愣了一会便苦笑出声,"原来我在你心中占的只是一个「救命恩人」的位置,原来一直都只是我的一厢情愿啊,呵呵。"

    "对不起......""我要听的不是这个!"千墨宸暴怒,吓愣了云鸢,这让他瞬间冷静下来,"对不起,本王只是说笑,你就当本王没说过吧。"他起身扬长而去,当他走远后,画棋回来了。

    云鸢生气,但很快平静下来,"不知王爷从哪获得这条布料的?"

    "一女子给我的。"千墨宸收起布料,"女子?"云鸢疑惑,怎么会是女子。

    "是啊,现在是女子了,不过八年前还是个孩子。"这话让云鸢放下心来,一想「八年」,又随即愣住。

    千墨宸浅笑,点点头。

    云鸢惊喜过后又趋于平静,"谢谢,救命之恩,云鸢一定会报答您的。"

    千墨宸不满她的反应,调笑道:"若本王要你以身相许呢?"

    子刚落,李管家便走了过来。"小姐,易宸王来了。"

    云鸢惊愕,"带他进来吧。"云鸢惊讶过后,还是让李管家去回复了。

    片刻,千墨宸和风羽走了过来。云鸢和画棋向他行礼过后,画棋站到一边,将位置让给了千墨宸。

    "你是......"云鸢不敢相信的捂着嘴,"小丫头,还记得本王吗?"千墨宸牵过她的手放到自己的胸膛上,"这里的疤可还在呢!"

    云鸢又惊又喜,"八年前,是你救了我吗?"

    云鸢看到了那朵鸢尾花,眼中的错愕一闪而过,这当然被千墨宸捕捉到了。云鸢想伸手去抢,却被千墨宸躲开了。

    千墨宸很满意这样的云鸢,轻笑说:"你只需告诉本王,是与不是。"

    "哎......"云鸢放下棋子,"一步错步步错啊......"

    画棋无奈笑笑,"你身边的人会替你操劳好一切,何必在意这些?就算是鱼死网破,你也能全身而退。"画棋捻起那颗白子,还是放到了刚才云鸢踌躇的那格。

    云鸢盯着千墨宸浅笑,"下去吧。"

    "是。"画棋行礼之后,也走了出去。

    待画棋走远了之后,千墨宸从怀中掏出了那条布料,"这个,可是你的?"

    千墨宸落座后,看着云鸢身后的画棋说:"你们都下去。"

    风羽很听话地离开了凉亭,而画棋则将眼神投向了云鸢,请示她的命令。

    "这棋局......"云鸢和画棋回了将军府,云鸢带着他来到了她的水中凉亭----芙蓉阁。画棋看见桌案上的棋局沉思,这棋局乱地不知让人如何是好。

    "是不是很乱?"云鸢笑笑,她捻起一颗白子,盘旋在一格点的上空,却久久不落,"你说,放在这如何?"

    "如果放在这,便是鱼死网破之局了。"画棋好心提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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