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看看吗？”方月吃了一块桂花糕，道。
“有什么可看的，他只把我当妹妹。”韦婉儿叹了口气，道。
应仪静瞥了一眼华染香，道：“她喜欢方顺。”
闻言，华染香眼里的不解才消散了去。转而代之的是更多的不解。
应仪静嘴角微勾，“是不是很好笑？”
华染香点头。
“其实吧，我也搞不懂，你为什么喜欢我哥呢？”方月也笑了。
“谁喜欢我啊？”方顺穿着一袭红衣，拿着一把镶金的扇子走了过来。
“没人喜欢你！”方月白了方顺一眼，道。
方顺摇了摇头，笑了笑。
“你们居然还有心思出来游玩，不待在家里打扮打扮吗？”方顺笑得没心没肺，韦婉儿却是有些失落的低下了头。
当真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听到这话。方月再次给了自家哥哥一个白眼，看了看韦婉儿，叹了口气。
“行了行了，让开，我们玩去。”方月拉着韦婉儿，又给了应仪静等人一个眼神，绕过方顺，就要离开。
走到方顺身边时，韦婉儿的手被方顺碰了一下，韦婉儿没说什么，只当什么也没发生，就这么走了过去。
是夜，韦府，婉居。
韦婉儿有一个小院。现在，她就在小院里。
“你来了。”韦婉儿靠在树上，轻声道。
没有人作答，只是一个红衣的身影掠过，很快，那红衣人就落了下来。
仔细一看，竟然是方顺。
“现在阳春三月末了，四月很快就要到了。”方顺摇了摇扇，道。
“所以呢？”韦婉儿垂了眼帘，问道。
“选秀，你必须去。”方顺道。
“你以为你是谁，你说我去我就得去吗！”韦婉儿抬头，有些赌气的道。
“你不去，圣旨也会下来。”方顺道，声音有些冷。
“那你娶我不就成了。”韦婉儿道。
“不可能。”方顺看了韦婉儿一眼，道。
“为什么？你知道我喜欢你的啊！”韦婉儿向前迈了一步，离方顺越发的近了。
“我只会是他的人，而你，我只把你当妹妹。”方顺道，闭了折扇，拂袖而去。
“那如果青鸾变天了呢？我去选秀，不过是死路一条罢了。”韦婉儿咬了咬唇，道，再无白日里的从容。
方顺脚步一顿，好一会儿才道：“老十从小就喜欢你，选秀那日，他定会选你，而且他无夺权之心，你嫁与他，也不会有危险。”
韦婉儿有些失魂落魄，跌坐在地上，“老十……”
方顺却没有再回头看她一眼，径直走了。
良久，韦婉儿才踉跄的起身，走进屋里。
韦婉儿的侍女飞夜在替她关上了门后，关切道：“姑娘。”
韦婉儿这才抬头，看着飞夜笑着道：“飞夜，我没事。”
飞夜看着韦婉儿，不由得一叹。
明明郎才女貌，只可惜，妾有心，郎无意。
韦婉儿靠在榻上，看着窗外。
却没想到，下起了雨。
她这才关上了窗。
老十。
是十皇子，寄养在方府。
十皇子金雨，是一个意外。
他是金灏和一个宫女的孩子。
他没有背景，也没有金灏的宠爱。
他也没有私心，而且，他从小就喜欢韦婉儿。
换一个角度，其实，金雨和韦婉儿也挺合适。
只是，郎有意，妾无心。
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
三月末了啊。
深夜里，有多少人未眠，有多少人哀叹，又有多少人兴奋？
也许，都有吧。
离选秀日，只差三日了。
三日后。
庆丰四十三年，四月初。
青鸾，已是人间四月天。
选秀，除去金落，应仪静以外，方月，韦婉儿，华染香都去了。
问，庭院深深深几许？
后宫之中，这趟水更深。
一入侯门深似海，一入宫门深似海。
英雄应生于乱时，美人应生于盛世。
红颜多薄命。
当年的先皇后，素有贤德慈惠之名，最后还不是因为家族和后宫斗争的原因，落得缠绵病榻，早早薨了。
朝殿下。
白居易《长恨歌》中有句言：“天生丽质难自弃，一朝选在君王侧。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大家闺秀们，都尽了全力打扮自己，把自己最美丽的一面表现出来。
金落却是突然笑了，“你呀，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
“生在这里，这都是命。”韦婉儿平静的道。
“如此，你在宫里也要小心一点。”韦婉儿皱了皱眉头，道。
应仪静抬头，看了金落一眼，叹了口气，也没说话。
三国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每隔几年，逢春末夏初，必当以和亲迎夏。
除非是从大家闺秀里选出几个，封为公主。
可眼看着，选秀日也要到了。
“如果实在是没有办法，那你还是保护好自己吧。”华染香的目光有些悠远，她看着亭外，轻声道。
“方月？”华染香把玩簪子的动作一顿，之后随意的把簪子簪入发间，道。
“嗯。”翠鱼点头，“姑娘，需要我现在替你梳妆么？”
“好，帮我找一件寻常些的衣裙吧，既是游玩，也方便些。”华染香道。
今年的春季来的格外早，也格外的盛。眼看夏季将至。皇子们都把目光放在太子之位上。今年迎夏，青鸾国和亲的一定是公主。
然而，京都如今适合迎亲的公主，只有金落一个。
华染香却是笑笑，没说话。
“话说京城今年，春天比往常来得更盛。”金落感叹道。
华府，绣香居。
“姑娘，方姑娘邀你去镜湖游玩。”翠鱼正在给华染香消息。
虽说是寻常衣裙，在京都就是样式简单的衣裙而已。大家闺秀们是不会穿那些制作粗糙，而且是普通布料做的衣服的。
京城，浮园，镜湖，凉亭。
方月看了看华染香的一身，感叹道：“京都除了婉儿，恐怕也就只有你平日里穿的这么简单了。”
没过多久，一切收拾完毕。
华染香已经换上了一件粉杏色的丝制衣裙。
春盛。
有道是“最是一年春好处，绝胜烟柳满皇都”。
如今京都，正是这一番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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