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她发泄够了自己心中的情绪，才红着眼睛深呼吸了一口气。
黎清欢接上了她传来的视线，是为人母的笃定和勇气。
“告诉我，泠儿在外面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才会变成现在这幅样子？”
莫管家犹豫不定，求助性的将目光看向厉夜沉。
“我……”
“说吧。”
厉夜沉的声音就像是一颗定心丸一样，让莫管家有了白日里阐述悲剧的勇气。
莫管家深呼吸了一口气，从身后的文件夹里面抽出了几张纸。
“这是南宫小姐的伤势，上面都写全了。”
他或许是想为之后要阐述的一切做一个铺垫，不至于让连锦瑟一下子接受不了。
连锦瑟颤抖着手，泪水一滴滴的晕染在白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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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不可避免的别开了视线。
连锦瑟的哭声缭绕在耳畔，悲恸的喘不过气来。
黎清欢点了点头，没有再开口。
连锦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走到了宽大病床的边缘，脚踝上缠绕着地面上凌乱的电子线路，她像是毫无察觉一样。
一步步的蹲下身子，南宫泠失踪的这段时间，连锦瑟的苍老就愈发的迅速了。
病房内静谧无声，唯一知道一切的莫管家也选择缄默不言。
黎清欢也没想到事情居然会发展成这个样子。
好像昨天南宫泠才俏皮的亲过她的脸颊，今天人就危在旦夕了一样。
这个细节，也只有厉夜沉注意到了。
心底已经大概的有了一个设想，并不准备说出来。
病房的门被连锦瑟仓促的推开，病房里面的一切陈设都显的冗杂而又冰冷。
直到现在，黎清欢看着她的侧脸，看着她鬓角悄无声息的顺着黑发攀上的一缕白，才第一次觉得连锦瑟现在已经是年过半百的人了。
“我的孩子……”她颤抖的手在南宫泠的脸上，被呼吸机挡住了**接触的希望，她只能伸手抚摸南宫泠的头发，“我的孩子这是经历了什么…”
“医生不在么？”黎清欢还算是冷静，深深地看了一眼床上躺着的女人后，就撇开了眼。
莫管家摇了摇头，“医生怕打扰到我们，所以特地去了办公室，您要是想问医生什么问题的话可以一会儿去办公室问她。”
她的并房极为特殊，不是最高层的顶级病房，也不是什么豪华病房。
而是很隐秘的，一层末尾。
深的像是从雪地里面生长出来的植被一样，突兀的诡异。
雪地是南宫泠的肌肤，颜料是她身上的青青紫紫。
这一切都让人措手不及，还算是半夏的季节，忽然的就凌冬而至。
太多的机械医疗设备，太多的冰冷管道插在南宫泠身上的任何肉眼可见的肌肤上。
雪地上铺满了各种五颜六色的颜料，其中莫属于红色和青色最深。
就算大家不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他的表情和眼神，也足够让人联想翩翩。
南宫泠住的医院很偏僻。四周都是医院，但大多数都是精神病院。
这个细节，目前没人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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