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管家。”黎清欢唤了莫管家一声。
莫管家这才如梦初醒的回过神来，看到黎清欢的时候，眼底的异样稍显扭曲。
“黎小姐，你怎么下地了？”
黎清欢笑着摇头，“我没什么事了，这几天没休息好而已。”
莫管家欲言又止，到底还是没说什么。
“医生说你大概这个时候会醒，所以这一桌子的菜都是刚刚端上来的，还是热的。厉少已经倒下了，黎小姐现在是厉宅唯一的主人了，您一定要好好的。”
黎清欢确实是想要拒绝莫管家的好意的，但是他把话都说死了，她不吃，未免太不解人意。
“好。”
坐在餐桌上，冰冷的座椅让她腹部细微的抽疼，但是并不严重。
看着桌子上琳琅满目的晚宴，黎清欢拿着筷子，犹豫不解。
“这么多大补的？直接吃的话会不会补过头了？我只是没睡好而已。”
莫管家摇了摇头，没有多做解释，“是医生吩咐的，黎小姐尽管吃就好了。”
黎清欢收起来了自己的不解，饶是不饿，还是吃了比平常要多很多倍的食物。
偌大的别墅内空旷的骇人，黎清欢试探性的询问，“厉夜沉，醒了么？”
其实她心底已经有了答案，如果厉夜沉现在已经醒了，莫管家又怎么会不提。
但是她还是想问问。
比她家约莫大了三倍的客厅里，仅仅只有莫管家一个人。
还有一桌子的晚宴。
事到如今她才发现，厉宅的一切都在她的记忆里面生根发芽，她什么都没忘记。
而厉宅，也什么都没变。
这里是她三年前住的地方，一尘不染的干净，应该是天天都有人打扫，甚至床头上那半杯水还是她最后一次离开的样子。
但这痛感一闪即逝，她来不及捕捉就消失了。
这个时候黎清欢才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被换掉了，不过她倒是没有多想，大概是衣服上染上了厉夜沉的血，莫管家找女仆给她换掉的。
推开门，从房间里面走了出来。
……
无边无际的水，压抑的让人窒息的水面。
她好像被人绑上了四肢丢了下去，那被淹没的感觉是那样的真实。
抚了抚床头上的挂件，黎清欢叹了一口气，从床上站了起来。
腹部一阵缩疼，她下意识地缩起腹部。
闭上眼睛，再次睁开的时候，她已经从梦魇之中抽回了神。
扫了一眼周围的陈设，黎清欢怔了怔。
“你们在愣什么！”
……
从梦中惊醒，浑身湿漉漉的，当真像是从海里面被捞出来了一样。
唯一不同的是，她身上的汗全都是燥热的，不像梦里那么冷。
深呼吸了一口气，心脏的跳动声在耳畔如击鼓雷鸣般响起。
她没办法挣扎，整个人好像都处于死亡的临界线。
直到一双手把她从海里捞了上来，她看不清楚他的脸…
医生失措慌乱的搀扶着她，在这个时候，有人才注意到她臀部下方染上的血。
那是新的，炙热的，是黎清欢的。
莫管家急匆匆的赶来，看到了那一抹刺目的猩红的时候，瞳孔深深的缩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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