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工怔了怔，随即匆匆的将电话开成了免提，对着室内的那群强盗般的黑衣保镖。
“我知道你们是厉夜沉的人，”黎清欢仓促的换上衣服，“但是厉夜沉没有征得顾千尘的同意，他现在做的事情是犯法的！我知道你们大概不怕法律，但是我是黎清欢，我和你们老板的关系是怎样的，我不信你们心底不清楚。停手，马上！”
保镖们认出来了黎清欢的声音，面面相觑。
手刀横亘在顾千尘的脖颈上，没有落下来。
他们犹豫了。
“我现在马上就到医院，你们在敢动顾千尘一下，后果自负！”
话音落下，黎清欢直接挂断了电话。
来不及洗脸梳头，换了衣服就急匆匆的穿了鞋出门。
将仓库里面小缘的车开了出来，黎清欢有驾照，但是鲜少开车出门。
之前在法国开了一次，没控制好速度，差点被警察当成飞车党直接抓到监狱去。
这一次，她还是没有控制好速度。
但是她是故意的，顾千尘那边由不得她以慢悠悠的码率开去。
半个小时的正常路程黎清欢硬生生缩短成了十分钟，她相信，过不了多久罚单就会砸到她的邮箱里。
上了电梯，心底不安的情绪晕染上了眉梢，她的表情凝重。
果不其然，到了顾千尘的病房，那里已经空无一人。
只剩下几个护工在原地站着，不知所措。
见到黎清欢来了，仓促的拥了上去，“他们才刚刚走，接到了一个男人的命令之后就不管你的话了，直接上了高速，好像是要去南林机场。”
男人的声音，碰撞的声音，还有她急促的心跳声。
“开免提，快点！”
为什么会忽然梦到那些东西，她自己也不清楚。
摸索着将还在震动的手机攥在了手心里，电话号码好像有些熟悉，但是没有备注。
“喂？”
她上次还把她认错成了护士。
“黎小姐，有人要把顾先生带走，顾千尘不愿意，现在他们好像要把顾千尘打昏带走！”
隔着电话，黎清欢都听到了电话那头的喧哗声。
睡觉，她的脑子里面只有睡觉两个字。
没有别的，没有。
……
电话那头传来急促的女声。
黎清欢想起来了，是顾千尘的护工的声音。
耳侧的手机震动声，还在继续…
黎清欢几乎已经忘记自己多久没有做噩梦了，又多久没有梦到三年前监狱的黑暗了。
跑了个热水澡，吃了一颗褪黑素，是助眠的药物。
然后一如之前一个人的时候，带上眼罩和耳塞。
就像是地震后的余震，没有那么震撼，但是也足够让她惊醒。
额头上渗出了模糊的汗水，她忽然瞪大眸子。
视线发空，半响才回过神来。
……
手机震动的声，在她正在睡梦中的时候凸显的格外强烈。
黎清欢不知道厉夜沉去公司干什么了，就像她不知道他为什么不挂断电话和她说个再见一样。
这个男人一直是这样的，或许是因为之前她不在乎他的态度，所以才忽略了他本质上的那些独裁以及过度偏执的性子。
厉夜沉离开之后，黎清欢没有折磨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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