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清欢怔了怔，“你要干嘛？”
“以你那么怕鬼的性子，我不觉得你能在小缘不在家的时候有勇气一个人待在家里。”厉夜沉沙哑的声音像是在磨砂纸上滚了一圈，在较为狭隘的车内，显的格外充满磁性。
黎清欢半响没有接话。
……她承认，之所以坚持夜里要去医院，也是有不敢一个人在家里的因素在。
“刚好已经很晚了，再开车回家太浪费时间，也不安全。”
厉夜沉许是看出来了黎清欢的犹豫，以及放不下的矜吃，所以加了一句话。
黎清欢顺着厉夜沉给的台阶走了下来，“看在你今天旷工来找我的份上，你可以睡客房。”
“嗯。”
厉夜沉坦率的直接答应，让黎清欢有些诧异的看了他一眼。
确定了他没有要继续补充什么的意思，她才收回了眼神。
有种街头流氓忽然捧着一本诗经背起来的感觉，破天荒头一回。
“护工是护工，我是我。”黎清欢皱起眉。
“今天晚上我不回厉宅了。”男人目视前方，侧脸轮廓精致到找不到任何的瑕疵。
暗色的车窗倒映出她的侧脸，以及身侧男人模糊的肩膀。
“要不然你现在把我在这里放下来？”
“你在做梦。”
窗外的景象也从能从上看到下，变成看都来不及看就变成残影一掠而过。
“你送我去医院吧，我想陪着小缘。”黎清欢收回了看向窗外的眼神，落在厉夜沉的身上。
“医院里面安排了四个护工陪着她，都是经过核查的护工，你没必要再去了。”厉夜沉没有掉转方向的意思，车速不变。
发动机发动的声音在黑夜里格外清晰，车以匀速行驶。
“我以为你已经走了。”
黎清欢的目光凝视着窗外的景色，“我有那么蠢吗，这路上哪里有车，回家的路那么远，我难道要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步行回家？”
“……”
随着时间的流逝，车速开始加快。
她只顾着想逻辑了，因为这里没车所以要上厉夜沉的车。
但是之前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上厉夜沉的车的，就算高跟鞋磨断了都不会。
心底的火还没消，热都来不及还冷？
厉夜沉没有继续和黎清欢扯这个话题，很明显，无论黎清欢继续说什么他都不会把暖气挂掉。
厉夜沉若有若无的勾起唇角，“但是你之前不管路程多么远，一定不会上我的车。”
他之前也一度以为黎清欢对他的抵触和厌恶一辈子都消不了，但是现在看来，好像也不是不可能？
厉夜沉这一说，黎清欢忽然蹙起了眉头。
其实窗外根本没有什么景色，一片漆黑。
只有似是天鹅颈的路灯还有几分看头，但是灯光周围缭绕着太多的飞虫，景象也不算好看。
“要开暖气么？”厉夜沉淡淡的询问。
但是实际上这询问并不算是询问，因为黎清欢还没回答，他就已经把暖气给打开了。
黎清欢抿着唇扫了一眼车内暖气的出风口，“我现在一点都不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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