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乖顺地啜了几口，但是热乎乎的奶茶也暖不了我的心。
流忆在旁边坐下，伸出左臂将我揽在怀里。这个姿势，维持了很久，久到夜深，万籁俱静。
心再伤生活也还得继续下去。
流忆进了一家经爸爸推荐过去的广告公司当设计。因他有天赋，工作干得得心应手。爸爸总有一堆堆的事要忙，他也许没有时间来表现他的悲伤。
提起过徐雪枫。
爸爸的回应出乎意料之外，他说徐雪枫挺有韧性的，吃得了苦，引导好再帮他一把说不定将来会有一番作为。
我就问，“你会帮他吗？”想了想，又加了一句，“爸爸，他没有亲人了。”
爸爸摸摸我头，给了承诺，“为什么不帮？我欣赏一切有天赋的人。何况，这也是你娟姐的遗愿。”
这就好……
那个远在异国的人啊，希望你好。都好。
不管我要不要，硬塞到我手里，然后用求的语气说话，“喝几口暖暖你的胃好吗？”
没理由拒绝了。
流忆不答。拉着我出门。
街上人很多，或笑或闹或低头走路。最常去的奶茶店依然挂着“正在营业”的牌子。仰起头，霓虹灯还是明晃晃的。什么都没有变啊。还是斑驳陆离的这座城市。
只是少了一个人。
流忆突然推我在街头的长椅上坐下，叮嘱着，“乖乖等着我。我去去就来。”
没有力气去追问为什么，只是望着流忆走远。不见。
当他再回到我视线时，手里多了一杯奶茶。
他说，“对她来讲，也许是脱离苦海。”
我坐起来，将脸抵在他胸膛上，开始悲呜。
低低的呜咽又变成哭，一直哭，哭到心荒凉。
这种感觉你们能懂吗？世界还是这个世界，单单就是少了个娟姐……
总想哭，觉得眼泪总流不完似的。
然后蹲下身去帮我穿鞋。
我泪眼模糊，胡言乱语着，“人死了会在哪？”
那人不管，硬是来拉我，一直拉我，梦散了，哭声远了，人，没了……
映入眼帘的，是流忆满是悲伤的脸。
“你妈妈买了芝士蛋糕，要不要吃一点？”流忆尝试劝我。
头，摇了又摇。
流忆拉我起来，一意孤行地，“我带你出去走走。”
“饿不饿？”流忆问。
饿，胃很难受，但是我依然没有任何胃口。
“木木，醒醒。”
听见有人在唤我的名字。
自己似乎在呜咽，醒过来就没有娟姐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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