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回头了。看我的目光很复杂，有我读不懂的光芒。
“对不起，我不是想纠缠的，就是……”我的声音压低了下去，“就是想问问你是不是要上班？”
“唔。”
“那好，我就不打扰你了。”我硬撑着微笑，“我一会就回去了。”
他不出声。
我只好后退，做出了要告辞的姿势，“那个，我朋友在商场里……”
“木木。”他喊。
这一声“木木”，惊呆了我。
这是他第一次叫我的名字。
他靠近我，自相矛盾地说着话，“能不能等我毕业？”
这……什么意思？
“如果等到我毕业，你还会不会喜欢我？”
我完全呆了。
徐雪枫究竟怎么了？
“不会对吗？”他替我说了答案。
但是，这不是我的答案。
“我会。如果一个人是真心的喜欢另一个人，那她就不会中途变心。”
徐雪枫的目光越发地难懂，蠕动嘴唇，只给了我简单的两个字，谢谢。
他是一个人令人难懂的人。他的心，藏着我猜测不透的世界。
徐雪枫一走开，另一边的三个人就出来了。
张寒辉子手里拿着的都是罐装啤酒，而杨穗抱着两瓶脉动。一瓶给我，一瓶正在拧盖子。
“下一站是哪里？”辉子问张寒。
“家。”
辉子高亢的情绪泄气下来，“不能通宵一夜过个足瘾吗？”
杨穗的一个巴掌狠狠地朝他肩膀拍过去，“妈的，你想打什么主意？”
辉子一脸委屈，“哪敢打什么主意啊……”
“少来。”杨穗拉着我就走，“你要通宵自个通宵去。”
“别……”辉子好脾气地跟上来，“就说说而己，没打算玩那么野的。”
张寒也跟上来。他更好脾气地只是微笑，不插嘴杨穗与辉子的对话。
这一夜，似乎充满着美好。
“早些回去。”他说。
“那你……”
他低头看着我的脚，问，“脚好了？”
“嗯。”
“你的生活很惬意。”
“雪枫……”
他背对我，“还有事？”
我迟疑了下，觉得说不出口。
我摇摇头，表示不需要。
他扶我去了木椅那边，说，“坐这等着，我们进去买饮料。”
“好。”
“嗯？”
“这样挺好的。”他说完这话就预备离开了。
而他，竟然走过来了。
只能硬着头皮地微笑，“好久不见。”
我咧嘴就笑，“不疼。”
“对不起。”他说。
他离我不远，一直在看紧我。
我站起来，想笑，却发现他目光阴郁得吓人。
不敢过去，害怕，他会说些让我难受的话。
他们三个人都进了人人乐。
我本很安份地坐着，却不经意瞄见了一张很久违的脸。
最后的一个动作，张寒抱着我旋转，他的动作不像往常那样，带着节奏感，就像，要好好地疯一回一样，等我再着地时，头都昏了。
一个趔趄，结结实实地摔了一大跤。
他急急地拉我起来，检查了我受过伤的脚，眉头紧蹙，“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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